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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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怕那個人。

是一種打從心裏的害怕。

小的時候,她以為他晚上會變得青面獠牙,所以覺到恐懼;等到了現在巧合地重逢,她幾乎是一眼就挖掘出了孩童時的零散記憶,拼湊出屬於這個人的黑片段,她才在這瞬間明白,她害怕的,是這個人陰森晦黯的幽冥氣質。

她總是躲在師父後面,聽著這個人的一言一語;只要和他四目相,那一晚她就會夢到他長出三頭六臂到處吃人。這般沒有理由卻近乎直覺的不舒服,殘留在她兒時暗闇的角落,深柢固。

“咦?這位小姑娘…”陶仲文微笑上前,正寒暄。

張小師卻死命地拉著沃英的衣衫,想盡辦法要逃過那雙令她骨悚然的和藹眼眸。

“對、對不住…我一定、一定是認錯人了!”額間短短時刻就滲出不少冷汗,她只能緊偎著沃英直的背脊。

她語氣中無法假裝的恐慌,讓沃英顧不了許多,一個側身護住了她。

“陶真人,她只是我府中一個新來丫環罷了。”

“哦?”陶仲文沒再接近,只是頷首“抱歉,是陶某唐突了。”他顯於外的慈眉善目,只是讓張小師覺更加戰慄。

彷佛就像一隻猙獰妖怪,大口食掉腦汁血,將薄薄的人皮拿來穿戴,誆騙所有人的視覺。

迅速擴散在指尖的冰涼,卻在沃英的一個悄然反握下霎時停止。他背著手,輕捏她的顫抖,傳遞暖度,分享屬於他的體温。

只是這樣微小的動作,卻讓張小師鎮靜下來,沉澱在他無言的撫當中。

不要緊、不要緊,有他在,所以沒什麼好怕的。她深深地呼出氣。

察覺她平復許多,沃英立即轉移陶仲文的注意力,道:“陶真人,恕沃某怠慢,不知今前來有何要事?”

“聽聞沃大人身體欠恙,昏月餘奇蹟似地復生,陶某隻是前來問。”易言之,就是來看他為何沒死。沃英眼底閃過冷光,道:“陶真人真是對沃某關懷備至。”

“多禮了。”仍然友善。

“咱們至大廳再談。”微擺手“請。”有著不容拖延的意味。

陶仲文移步,抬步前,卻多看了張小師一眼。

沃英察覺抿,對著她低聲道:“去我房裏等。”而後跟著離開。

張小師只是不安地望着他的背影,不曉得自已做錯什麼了,因為他剛才的表情好肅殺。

***“陶仲文跟你是什麼關係?”一應付完後送客,沃英立即回到自已房裏進行詢問。

張小師呆了下,道:“那個…是…師伯。”

“師伯?”以為他不懂,她解釋:“就是…呃,我師父的師兄。”

“你師父?”這小妮子有拜師?

“是教你偷蒙拐騙的師父嗎?”他僅能想到這個。

“什…什麼!”竟然褻瀆了她最最親愛的師父!她大表不滿,起而反抗:“你你,你不要岔開話題!應該是我要先問你吧?你是怎麼回魂的?又為什麼説謊假裝不認識我?還把我押在你府中當奴僕?”莫非是想報復她?她是哪裏對他不好了?

事有分輕重緩急,看來他們倆著眼的重點完全相反。

他無力皺眉“你知不知曉,陶仲文和我是什麼關係?”

“咦?”這跟她之前問的問題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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