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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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您來了。"陀衡一動不動,平靜地説道。額頭上深深的皺紋讓他看起來像個飽經風霜而又慈祥的老人。儘管主人默默無語,陀衡的舉止仍然不失節制,注視着揹他而立的主人的身影。
陀衡和天瑜的父親金純武情頗深,金純武對待他就像親兄弟。陀衡以充滿愛憐的眼神看着天瑜,這個金純武心愛女人的兒子。長大成人之後,他的氣質也讓陀衡深信他就是金純武的兒子。只是天瑜從小就過於自信,最終成了世界上最為孤獨的男子。看着曾在自己身邊玩耍的頑童轉眼間長成了英武的男子漢大丈夫,陀衡竟然心酸得有點想
淚。
"在師傅眼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陀衡馬上就明白了天瑜的意思,但他沒有直接回答。
"在這樣下雪的子裏,我經常捫心自問。"天瑜把手伸到窗外,雪花一片一片落到他的手上。"我真正希望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嗎?"
"少爺。"陀衡在天瑜受封官職以後首次稱呼他少爺,兩人雖然是主僕關係,但他總像父親一樣對待天瑜。雖然知道再説也沒有用,天瑜還是沒有停止説話。
"為什麼現在才有這樣的想法,我自己都不清楚。"天瑜苦澀地笑了。陀衡不無傷地看着天瑜,完全長成大人的天瑜,已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愛撫了。
啪,天瑜伸手關上了窗户,好像一下子關上了剛剛有點動搖的心扉。
"我有件急事想要拜託師傅。"天瑜冷靜地説道。陀衡點頭之間,天瑜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面。
"請您教一教熙。"陀衡還以為是什麼重大的事情,神情專注地看着天瑜。但是,天瑜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動搖和猶豫。
"現在,她可能還在開京的大街小巷裏徘徊呢。您什麼都不要問,帶她離開這兒吧,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行。"
"這是什麼話,小姐我怎麼能…"
"請師傅教她堅強起來,就像教我一樣…"聽了天瑜顛三倒四的話,陀衡漸漸明白了他吐吐的意圖。可是,他怎能向弱不
風的熙傳授武藝呢,何況她還是個女子,陀衡不
皺起了眉頭。
"她是我心裏喜歡的女人。"
"我知道。"這正是讓陀衡犯難的原因,如果是別人,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可偏偏就是天瑜在求他,而熙又是天瑜心愛的女人,可是…
"我希望熙能自己照顧自己。"
"少爺。"
"如果她離開了,情就會漸漸消失,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嗎?"天瑜説話像開玩笑,可陀衡心裏明白,那
本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是在拒絕新的傷痛,為了那個他左思右想卻從不正眼看他的女人而受到的傷痛。
"可是我已經上了年紀,身體也不行了,行動都有困難,最好找個武藝高強的師傅…"
"也不知道是誰,近來總是盯着熙。"
"
…
"
"我相信的人,熙不一定相信啊,所以就不得不拜託您了。"陀衡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矛盾神情漸漸消失了。
"那就謹遵少爺之命。"陀衡接受了請求,這讓天瑜出了開心的微笑。陀衡看着天瑜,眼中充滿了愛憐。兩人談完以後,夜
已經很深了。
出來是出來了,可是我該往哪兒去啊。儘管身上穿着男裝,可是又沒有誰會收留我,我該向誰學習武藝,又該在哪裏生活啊?
"唉…"熙嘆了口氣,坐在了街邊的石頭上。冬天寒冷的空氣滲入她的皮膚,讓她情不自地顫抖起來。這時候,熙才真真切切
覺到,天地雖大,卻也只有她自己了,唯一愛她的人死了,那些曾經珍惜她的人也都不在世上了。難以言傳的孤獨
朝她襲來,熙只覺眼眶一熱,淚水潸然而下。好可怕啊。
"小姐!"正在這時,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熙條件反般地回頭一看,原來是陀衡,揹着厚厚的行囊,好像要出遠門似的。
"陀衡。"熙看着陀衡,真有種恍惚如夢的覺。自從她來到金府,儘管身份不是金府的養女,陀衡卻一直都對她和顏悦
,總是讓她
到温暖,就像她早就過世的父親。陀衡慈祥的笑容讓熙的心裏暖融融的,尤其是這種孤身一人的時候…
"這個樣子準備去哪兒啊?"
"今天之內,我要離開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