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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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陣,荷西很快的不再去想這件事,專心在街頭巷尾找賣棉花糖的攤子。

我跟着荷西大街小巷的穿出穿進,最後還是忍不住説了:“不行,一直忘不掉那個人。”

“什麼人?”

“剛才那個本人。”我嘆了口氣。

荷西在粉紅的棉花後面眨也不眨眼的瞪着我。

“想想看,一個陌生人,對我們會有那樣的情誼。”我慢慢的説。

“可是我們沒有拿他的錢呀!”荷西很乾脆的回答,還做了個好天真的手勢。

“拿,不拿,這份情,是一樣的,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嗎?”我再嘆息起來。

“要怎麼樣才能忘記他,你説吧!”

的人,也許喜歡吃一頓家常菜,你答應嗎?”我温柔的求着荷西。

荷西當然是首肯的,拉着我便往回走。

這一回我們繞到那本人的攤子後面去,輕輕敲着他的肩。

荷西跟我笑着互看了一眼,荷西推推我“你説。”

“嗯——中華料理愛吃嗎?”我的文有限,只能挑會説的用,膽子倒是來得大。

“愛極了,哪裏有吃呀?”果然他歡喜的回答着。

“在我爸爸和我的家裏。”我指指荷西。

説完馬上發覺講錯了,也不改正,站在樹下一個人哈哈的笑。

這個人看看荷西,也笑了起來。

“我叫莫里。”他對我們微微彎了一下身子,並不握手,又慢慢在攤子上用手指劃出一個“森”字來。

“我們是荷西和三,請多指教。”説着我對他鞠了一躬,荷西在一旁看呆了。

第二早晨,我正在泡蝦米和冬菇,女友黛娥抱着孩子興沖沖的跑來了。

“早上碰見荷西,説有同胞來晚飯,要去大菜場嗎?我也跟去。”她好起勁的叫着。

黛娥是西班牙人,因為跟我十分要好,言談之間總是將中國人叫同胞,每次聽她這麼説,總使我覺得好笑,心裏也就特別偏愛她。

“是本人,不是同胞。”我笑説。

“啊!算鄰居。”黛娥馬上接了下去。

在去菜場的途中,黛娥按不住她的好奇心,一定要我先帶她去看莫里。

“在那邊,我停車,你自己下去看,不買東西還是不要去擾人家才好。”黛娥抱了孩子跑了上去,過一會又悄悄的跑回車上來。

“這個人我喜歡,沒買他的東西,他看見娃娃,送給他一朵小花,好謙和的,跟你不一樣呢。”莫里也是給我那樣的第一印象,謙和誠懇,不卑不亢,他那個攤子,擠在一大羣嬉皮打扮的年輕人裏面,鶴立雞羣似的清

我們照約定的時間去接莫里,卻發覺他的攤子上生意正旺,擠滿了現定的遊客,要莫里當場用銀絲繞出他們的名字針來。

莫里又要賣又要做手工,忙亂不堪。看見我們去了,馬上跟面前圍着的人説要收攤。那時,我才發現自己巧成拙,請莫里回家吃頓苦飯,卻沒有想到擋掉了他下半夜的財路。一時心裏不知怎的懊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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