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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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炎瞇起眼,他只消口一擠,就能輕易拗斷她纖細的手骨,可他卻像着了魔一般,被她眼中的倔強和瘦弱的身體所發出來的微不足道、卻頑強的氣力所着
…“拿開你的手,要不,我便拗斷它。”他嘎聲陰沉地威脅。
突然驚覺自己的太過沉溺,為了剋制那不試曝制、突然而起的醉,他口出殘忍的言語。
明月卻像是聽而不聞,她發直的眼神執着地瞪視他的膛,像弱小、垂死的小動物般,盯着敵物做最後一記反撲…她硬生生撐直自己的手骨,就算尚未拗斷,也早就因為施力過度而骨
挫傷…─就在那瞬間,西門炎放開了她。
明月倏地退到牀壁內側,她警醒地望住他,兩眼眨也不敢眨動一下。
西門炎坐在牀沿,見到她如此戒備、畏他如豺狼虎豹的模樣,一絲笑容驟然掩上他的嘴角。
“怎麼?你這麼敵視我?還是怕我?”他挑起眉,俯下臉,嘲地笑問。
明月默然不語,只是瞪大了眼睛盯住他,過了許久,她才終於搖頭,輕輕説道:“是你…是你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西門炎挑起眉,兩眼瞇起…“什麼意思?”他沉聲問。
“我看得很清楚…你不要我,你只是對我好奇、只是想探手拿到一樣…一樣教你好奇的東西。”明月垂下臉,落寞地説。
幾縷髮絲垂下前額,她也沒去撥開它…那瞬間,西門炎的口突然一陣悶痛。
他皺起眉頭。
“你自以為能猜透我的想法?”他冷笑,從她的牀沿站起來,若無其事地撣了幾回褂子,然後冷冷地笑道:“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明月身子顫了一下。
看着她小小的身子縮在牀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西門炎眉頭皺得更緊。
“算了,今我已經沒了興致!”撂下話,他掉頭走出明月的寢房。
直到聽見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確定他已經走了,明月才緩緩抬起頭來…她衣衫盡亂,淚水掛在兩頓,眸子裏卻凝着一絲褪不去的怔仲…
明月的手確實傷着了筋骨。
半夜裏她的手居然熱燙得教她輾轉難眠,隔早上她全身發熱,癱在牀上下不了牀。
自從明月搬到梅字房後,一三餐都是由海棠負責照管,西門炎沒讓她上食堂一同用膳,她便只能在房中吃飯。
可這天海棠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給她送飯來,一直捱到晚間,西門府裏竟然沒有”個人知道她生了病。
直到亥時過後,明月的房門教人推開,原來海棠直到這時才給她送吃的過來。
一吃飯啦!”海棠才送鈑進來,見明月仍然躺在牀上,她皺起眉頭,不高興地道:“好端端的,真不知道爺兒做什麼要把你遷到這梅字廂房來,傅先生還教咱們要把你侍候得像個姑,可我瞧,爺兒就只差沒休了你啦!”海棠刻薄地道。
她雖然是個下人,但見到西門炎對明月不理睬,之前還讓明月住在小合,便壓兒不把這個“少夫人”放在眼底。
明月頭上發熱,腦子昏昏沉沉的,壓沒聽清楚海棠説些什麼。
可對於海棠的刻薄,就算是她清醒的時候,也從沒有回過一次嘴,更不曾擺起“少夫人”的威風,因為她自個兒心底清楚-海棠説的沒錯,她也當不起什麼“少夫人”海棠見明月不笞腔,好似不想跟她見識般,她自討了沒趣,心裏更不高興,便又惡聲惡氣地喊了一聲:“快下牀吃飯啊!難道還要我把飯菜端到牀上給你嗎?”見到明月仍然沒有下牀的動作,海棠一股怒氣往上提,跺着腳走到牀邊道:“喂,我叫你下牀吃飯啊…─咦?”看到明月紅得像淌血似的臉頰,海棠愣了愣,終於到不妙。
“喂,你醒一醒啊…別是生病了!”她的聲音不再盛氣凌人,反而有一絲明顯地害怕。
西門府向來御下甚嚴,她怕得是今自個兒偷懶,直到現下為少夫人送飯過來,這才發現明月生了病,定會受到責罰。
雖然爺兒不喜歡這個少夫人,可“少夫人”仍舊是個主子,而她海棠到底是個奴才!今這“少夫人”沒事便好,要是這個“少夫人”有什麼閃失,別説爺兒,總管事就第一個不會饒了她的!
海棠越想越怕!她搗着口一步步退出房門外,險些在門檻上跌了一跤。
狼狽地掉頭奔跑,海棠一路跑着,嚇得扯起嗓門喊人來救命…─昏昏沉沉中,明月覺得身體裏像有一盆火在烤炙着自己…“唔…”明月皺起眉頭呻。
她的眼睛雖然沉重地睜不開,可聽覺卻已經清醒過來。
“炎少爺,少夫人似乎要醒了。”傅思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