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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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無夢的一夜讓衛子讓睡得很飽，養足了神。

睜開眼，看見從窗簾透進的晨光，他坐起身，打直雙手和桿舒展身軀，再望向昨晚堅持打地鋪的汪曉薔，卻只看見整齊摺疊好的棉被和枕頭。

整間套房裡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牆上的時鐘所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這麼早，她會去哪裡？

衛子讓下，脫去身上的衣服，走進浴室打算沐浴。

他看見置物架上多了一套全新的盥洗用品，忍不住笑她實在是為他設想周到，對一個令她害怕得陌生人還能如此付出，真不簡單。

熱水從灑水孔噴灑而出，濡溼他的黑髮，過他壯結實的身體線條，他開始洗頭髮，洗髮淡淡的香味清不刺鼻，她選的味道恰巧他也喜歡，枕頭上就是這個香味，他一整夜都被這好聞的氣味擁抱。

洗淨了頭髮，他開始沐浴，洗去渾身的疲憊後，像終於獲得滿足的能量，整個人為之一振。沐浴充滿芬多的氣息，像是能幫助皮膚呼似的，讓他覺得很舒服，昨晚她喂他喝粥，身體靠近時傳來的淡香，就是這個味道。

現在，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香味，這樣的覺十分曖昧。

當衛子讓沐浴完畢，聽見外頭有人開門進來，他隨手抓過掛竿上的浴巾圍住下半身，便大刺刺地走出浴室。

“來吃早餐…啊！對不起！”汪曉薔抬起頭，忽然看見半luo的男體，趕緊轉過身背對他，連忙道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真是不好意思！你趕快穿上衣服吧，免得又冒了，放心，我不會偷看。”他是男人，哪裡會怕她偷看？她的心思還真是單純。

衛子讓拿起衣服一一穿上，看見她手中的提袋，問道:“你出門買早餐？”

“這個呀，是江媽媽準備的，她是我晨泳班的朋友，我們今天約好一起吃早餐，但是她準備太多份了，我想說可以拿回來給你吃。”她笑著解釋。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三明治？這裡有鬆蛋和燻雞蛋…”

“你這麼早就出門去游泳？”

“對呀。”因為氣氛有些尷尬，汪曉薔索多說些話，“晨泳有益健康，不僅可以瘦身，還可以紓解壓力，有些人以為晨泳完上班會疲累、沒神，其實正好相反，早上運動反而可以提振神，活化細胞，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試試…”她喜歡游泳？衛子讓不暗自思索，自從八年前他被人從遊艇上推下海，差點喪命後，他便不再搭船出海，甚至不再靠近海邊和游泳池，對大量的水，他心生恐懼。

“你穿好了嗎？我要轉過去了喔。”衛子讓率先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早餐，逕自走到邊坐下。他挑鬆蛋三明治來吃，汪曉薔則主動打開另一個提袋，拿出一杯茶，上管遞給他。

他沒說謝謝，很自然地接過，直接喝了起來。

“等一下吃完早餐後我要去上班，載你去搭捷運方便嗎？”

“捷運？”他長年住在國外，尚未搭乘過臺灣的大眾運輸系統，但是他不打算跟她坦誠。

“可以。”汪曉薔從口袋裡拿出五千元給他，道:“你身上應該沒有現金吧？我剛剛去領的，你有需要的話就先拿去用。”衛子讓角揚起一抹淺笑，接過她手中的五張千元大鈔，大方的收進口袋裡。確實，昨天被那群人一追，他的行李已經不知道落何方，他需要一些錢回家。

看他吃完手中的三明治，她主動指著另一份燻雞蛋三明治問他，“還要吃嗎？”

“不要，我不喜歡雞。”吃飽喝足後，他已經不改大少爺挑嘴的本。

“喔，那我可以哪去給信宇哥當早餐。”她笑嘻嘻地將多出來的三明治放進皮包裡。

“男朋友？”他莫名地想問。

“不是啦！”提起溫柔斯文的信宇哥，汪曉薔不出害羞的笑容說:“以後他應該是我姐夫，不過，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因為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所以我想在常生活中回報他一些小東西。”

“這行為像暗戀。”他又莫名地想說這句話酸她。

她愣了會兒，笑道:“暗戀也不行吧，信宇哥和我姐姐從小就是大家公認的一對，我早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只要他能一直對我這麼好，就算他只是我的姐夫，我也心滿意足了。不過呢，以後我找男朋友，一定要是像信宇哥這麼的男人，對女朋友好，也愛屋及烏，對女朋友的家人，朋友都好。”聞言，衛子讓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但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伸手抓過她擺進皮包裡的三明治，動手撕開包裝袋，大口咬下。

“你…”

“還是有點餓。”他晃了晃手中被要去一大口的三明治，接著問道:“沒關係吧？”汪曉薔雖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想到他昨晚的大食量，也就不覺得奇怪了，於是聳聳肩笑著說:“你儘管吃，我等一下再順便買份早餐給信宇哥就好。”衛子讓用力嚼著三明治，忍耐著他不喜歡的雞味，聽見她說的話，心情居然有點惡劣，嘴裡的滋味就更難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