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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緊身低領t恤的男孩說:“他這兩天奇怪得很,在宿舍住的。”
“完求了,”杜思大笑,“不會真被幹爹踹了吧。”
“不會吧?”另一個戴了骷髏項鍊的男孩搖頭道,“都好了那麼多年了,不能說散就散吧……”
“那些老東西,誰知道呢,上次咱們去了回來,有一個就天天追著我發短信,還說給我買了衣服,約我出去吃飯……結果被我晾了幾天,就沒影了。”
“我.,還有這事?你怎麼沒和我們說……”四個男孩兒嘰嘰喳喳聊天,紹吳飛速地瞟了司機一眼。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目視前方,神情如常。
紹吳暗自鬆一口氣。
這情形令他有些難堪——他們幾個怎麼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當著陌生人的面,聊這些事情呢?還是說正因為是陌生人所以才肆無忌憚?紹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
總算到達觀音橋,紹吳主動結了賬,兩塊錢找零也不要了,他慌忙地打開車門,一腳跨出去,幾乎落荒而逃。
另一輛出租車也到了,下來四個男孩,杜思問:“他人呢?”
“不想跟我們擠,單獨打了一輛。”其中一個男孩雙手兜,懶洋洋地回答。
他話音剛落,又一輛出租車駛來,停下,車門被打開。
走出來的是個很高挑的男孩,黑衣白褲,一頭酒紅長髮束成馬尾,表情冷淡得像沒有表情。
紹吳反應過來,剛才在車上,他們討論的“他”,想必就是眼前的他了。這人也是紹吳早就聽說過的,但只遠遠見過一次,動畫製作專業,高中起就被一個老男人養著……
“都到齊咯,”杜思朗聲道,“走吧。”
“聲聲慢”開在一條酒吧街上,那是一條並不寬敞的街,街上的酒吧也都不大,二層樓,大門窄窄的,門口有五顏六的光束閃來閃去,在地面上投下躍動的光斑。
從外面看,“聲聲慢”的裝潢很是普通,磚制結構,有點民國風的覺,甚至連那種五顏六
的彩燈都沒有,只在門口立一塊屏風似的板子,上面亮著楷體的“聲聲慢”三字。
但進了門就不一樣了。
酒吧一樓是一片很大的舞池,舞池旁有些零散的座位,二樓則全部是卡座,雙人的四人的都有。此時是晚上八點來鍾,舞池裡已經擠滿了人——紹吳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男人擠在一起搖晃身體,光束像水一樣灑在他們身上,伴著電音的節奏,此起彼伏。
一行人四散開來,有的上樓喝酒,杜思和寧笑則夥著幾個男孩竄進舞池,起初紹吳還看得見他們,但沒一會兒,就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紹吳不想喝酒,也不想跳舞,只好坐在舞池旁邊的高腳凳上。周圍的男人大都成雙成對,有一兩個單著的頻頻衝他使眼,被他扭頭避開了。
坐了一會兒,紹吳聽見身後傳來“嘖嘖”的聲音,夾雜著急切的.息聲,紹吳知道有人在接吻了,兩個男人當眾接吻,但在這裡,並沒有人在意。整個酒吧喧鬧得像一鍋沸水,而他們都是燥熱的、細小的氣泡。
這就是二十歲生嗎?紹吳覺得自己像一隻丟了殼的蝸牛,戰戰兢兢地,被拋入這個陌生的世界。
一隻冰涼的手搭上紹吳肩膀,他一個靈險些摔下凳子,又被那人扶住了。
竟然是他。
“你不跳嗎?”他的聲音倒不像他的長相那樣冷淡,是低沉而溫和的,“看你在這坐半天了。”
“我……不想跳。”
“我也不想,”他點頭,“你叫紹吳是嗎?”
“嗯。”
“我叫陳一茫。”
“噢,你……你好。”陳一茫總算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一個的一,茫然的茫。”
“茫然的茫?”紹吳想,這個字在名字裡少見。
“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
“啊?”紹吳愣了愣,反應過來陳一茫是在解釋他名字的由來,“哦……很好聽。”陳一茫在紹吳身邊坐下:“你平時不出來玩嗎?”
“對,我是……第一次來。”陳一茫側過臉,看著紹吳,“為什麼要來啊?”離得近了,紹吳發現他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單眼皮很薄。
紹吳老實回答:“因為今天是我生。”
“今天?”陳一茫頓了頓,“今天是5·12三週年。”
“嗯。”
“你這生不太好。”
“嗯,”紹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知道。”
“但是管他呢,過生嘛,”陳一茫忽然攬住紹吳的肩膀,“你想出去透透氣嗎?這裡面悶得很。”
“……好。”於是兩人走出酒吧,溼熱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紹吳打了個噴嚏,覺鼻子有點癢。
“你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陳一茫從褲兜裡摸出一包餐巾紙,“給。”
“哎……謝謝。”
“聲聲慢”的對面是一家火鍋店,酒吧街上有火鍋店,這才重慶是很正常的。紹吳擤了鼻涕,把紙丟進垃圾桶,耳後又傳來陳一茫的笑聲:“你到底幾歲了?”
“今天滿二十。”
“你有點像我弟弟,我是說……真的弟弟。”紹吳:“……”幾秒後,兩個人同時笑起來。在夜掩映下,陳一茫酒紅
的長髮也不大顯眼了,他笑得彎了眼睛,胳膊搭著紹吳的肩膀:“我剛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