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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早知這一切,會不會後悔自己用命和畢生大好前程,換來這麼一個結局。師弟們在想,我亦在想,若換了我,是否會後悔?

——幾以來,輾轉反側,連靜修亦不時想起此疑問,幾乎走火入魔,不得不停下修煉,去瀑布下坐一夜,清晨時師尊親自來找我,他也未曾靠近,只站在小山丘上遙遙看我,我也睜眼遙遙看他。我想,當時心中便有答案了。

當時的他,知不知道雲未思這點心思?

長明想,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知道了卻又不點破,是希望雲未思能自己想通,不要被兒女私情矇蔽眼睛,從此止步於此,無法再向天道靠近半步。

可惜——可惜後來世事變幻,連帶他自己的心,竟也失了掌控。

其實他全記得,只是深埋識海,不肯掀開。

捂得久了,便以為早就消亡,未曾料想機緣巧合,及至生死一線之際,那些記憶自顧頂開封印,破土而出,敞開眼前。

第126章師尊所至,山海叢雲,月星辰盡處,唯從而已。

即使知道雲未思的那點心思,九方長明也沒準備回應。

在他看來,那起初不過是少年情懷一點無處寄託的躁動罷了,饒是修士如何淡泊心境,雲未思終究還是個青年人,對方滿懷家仇無處發洩,只能強忍急躁,將對家人的緬懷投到朝夕相處的師尊身上,這同時也是對強者的嚮往乃至追逐。

九方長明不是沒遇過仰慕者,恰恰相反,他的仰慕者眾多,有落敗不甘的對手,有想與他結為道侶的女子,有的純粹為他風姿傾倒,有的則是懾於他的修為,對強者的膜拜。

對他而言,雲未思與這些人,並無太大區別。

只不過他們畢竟是師徒,九方長明對他,也終究比別人多了幾分寬容。

不願見弟子沉溺兒女私情,長明打發他下山歷練,希望他回來之後,能自己想通,修為更上一層。

此時的九方長明,遇到前所未有的難題。

修為足可問鼎世間巔峰,更在千林會上以半招之勝打敗神霄仙府府主,令玉皇觀大出風頭,隱隱有成為天下第一人的趨勢,眾人都認為他將會是未來首屈一指的修士,許多人不知道的是,他正被止步不前的困擾所夜縈繞。

九方長明自覺對於道門的領悟已到極限,已是修士力所能及的巔峰,但他隱隱覺到一層無形障礙橫在面前,阻隔他更進一步,更影響自己飛昇成仙,卻始終無法找到關鍵所在,突破那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障礙。

當時他並不知在數十年前,落梅真人也遇到過同樣的難題,最終因無法解決,心有不甘轉而與妖魔合作,九方長明選擇的是另外一條路,他想輾轉宗門,集百家之長,另外獨創一門心法,令問天大道,再無阻攔,令世間有天賦悟之人,再不必受宗門侷限,即便散修,亦可修仙。

這個志向宏偉過於遠大,饒是狂傲如他,也不能不從長計議。

道門宗法大同小異,他自忖在此已臻化境,便有了離開玉皇觀,前往佛門的念頭。

佛修藏龍臥虎,高人濟濟,說不定會出現能解決問題的機緣。

雲未思所求,不過是那一點纏綿短暫的私情,而九方長明心向大道,他本無意私情,也不希望弟子執著沉於此,像那個跟何芸芸結為道侶的玉皇觀弟子那樣,親手葬送自己的通天前程。

於是他徹底離開玉皇觀,毫無留戀,踏上佛修之路。

慶雲禪院雖然是佛門二宗之一,多年來卻始終被萬蓮佛地壓了一頭,對九方長明這樣的修士加入,自然是歡之至的,甚至給予九方長明無上殊榮待遇,尊其為佛子,允許他來去自如,不必像尋常弟子那樣受禪院規矩束縛。

他入鄉隨俗,拜在一葉禪師座下修行,早課晚修,沒有落下過一次,曾經威震天下的九方長明,成為慶雲禪院一名弟子,江湖議論紛紛,於他如清風過耳。

一葉禪師不是院首,卻是禪院中修為最高的隱士,他很少傳授什麼心法訣竅,更不曾手把手教導鬥法殺人,更多是與長明對坐修禪,如多年老友。兩人也許三天三夜不會說上一句話,也許連續十二個時辰辯法打機鋒,長明想要贏得一葉,就得仔細研習禪院佛經典籍,將佛門經典都研究一遍,倒背如,如此一來,觸類旁通,以他的悟,很快在與一葉的辯法中不落下風。

二人對坐,不唯獨是口頭辯法,間或夾雜修為上的鬥法。

世間兩大頂尖高手鋒,禪院自然無人敢來打攪。

這一,大雪紛飛。

兩人已經連續辯法兩天,長明似有突破,一葉禪師會心而笑,坐等對方修為更進一層。

紙鳥由西飛來,於上空盤桓不下。

這是雲未思的求救訊息。

九方長明將紙鳥傳訊之術傳授對方,這麼多年來,雲未思還是第一次用上,想必命攸關,十萬火急。

飛鳥無法進入兩人設下的結界,焦急扇動翅膀,在風雪中搖搖墜。

一葉禪師微微皺眉望向飛鳥,待要彈指驅逐,不讓它干擾九方長明,卻心有所,伸出去的手停住動作。

興許冥冥之中,這飛鳥也是考驗。

一葉禪師靜靜注視九方長明。

對方周身金光淡淡,天際叢雲聚攏,若有異象。

若能突破此境,距離天道,又近一步。

一葉自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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