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龍崗院雙怪斃寵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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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共有五個人,趙羽飛、李鎮、楊少幫主、譚山健、鏢局暗器名家江南李雨。
李局主顯得相當興奮,欣然道:“師叔神機妙算,委實令人佩服,目下一切情勢盡在掌握之中,想來咱們該可以鬆一口氣了。”譚山健也笑道:“秋聲那些人果然向華斌一眾爪牙大開殺戒,華斌帶了高手在龍岡大院附近盯蒲毒農的消,文公柏已死,陶森遠走高飛,趙大俠幾步棋,下得高明極了。”趙羽飛卻有憂,苦笑道:“諸位也許歡喜得太早了。”譚山健問道:“趙大俠之意是…”趙羽飛道:“在下憂慮的是,秋聲與華斌之間,可能因利害攸關,化敵為友暫時協議聯手對付江南群雄,後果相當嚴重。文公柏之死,在下可說完全失敗了。”江南李
雨接口道:“文公拍到處扇風撥火,詭計多端,可說是罪魁禍首,他死了天下太平,趙大俠為何說是失敗了?”趙羽飛道:“文公柏死了,在下追查水仙宮的重要線索從此中斷,豈不是失敗了?”李鎮道:“文公柏雖然死了,他們的大師兄必定會來找師叔的,那時還怕沒有線索。今晚雷府的事…”趙羽飛道:“按計行事,而且提前一個時辰準備。”廳門開處,蒲毒農與石頭神
惶亂飛奔而入。
蒲毒農的提早返回,趙羽飛頗意外,再一看神
有異,便知有點兒不妙。
石頭本是個愣腦的人,這時的神也很煌亂,可知事態不尋常。
趙羽飛離座相,訝然道:“前輩神
不安,是否有變?”石頭搶著接口道:“大爺,龍岡大院附近全是人,人愈來愈多,好像秦美姬…不,好像孫玉如…我總
不清楚她們誰是誰,她也在龍岡大院。”趙羽飛道:“石頭,不要在前輩面前搶著說話。”石頭乖乖閉嘴,招風耳一扇一扇地,顯出心中仍有餘悸,好像有什麼鬼魂仍跟在他身後一般。
蒲毒農苦笑道:“老弟,這次化裝扮成你前往龍岡大院,幾乎碰了大釘子,幸好跑得快。”趙羽飛道:“前輩請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蒲毒農落坐,籲出一口如釋重負的長氣,道:“起初,龍岡大院鬼影俱無,但不到兩個時辰,陸續出現了不少神秘男女,有些進入宅院,有些…”趙羽飛接口道:“有些隱伏在四周,似有所待。”蒲毒農道:“而且有些四出搜索,都是些武功高強的男女。”趙羽飛道:“他們發現了前輩和石頭?”蒲毒農道:“事先沒料到他們會以快速的行動大肆搜索,又搜得那麼仔細,被三個男女搜近,在下只好奪路脫身,以三打二,在下竟然接不下他們一個年輕人的一雙掌,要不是見機一沾即走,很可能栽在他們手中了。反而是貴僕石頭,擋住了一個少女的幾招殺著。”石頭拍拍腦袋道:“就是那個金髮女人,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的冷魂爪利害,恐怕脫不了身。”趙羽飛沉
片刻,慎重道:“文公柏的餘孽,終於加入華斌這夥了。晤,今晚仍按計劃行動。”李鎮接口道:“師叔,恐怕他們在龍岡大院建巢了。”趙羽飛搖搖頭,語氣十分肯定:“那是虛張聲勢,引散咱們注意力的老把戲。如果我到龍岡大院去找他們,必定鑽入他們預先市妥的餡餅。哼,在下猜想他們可能要中計,不如咱們在雷府等他們前來。”蒲毒農道:“趙老弟,如果咱們在龍岡大院,冒險行試探
的搜索,是不是可以
引他們的注意力?”趙羽飛一掌拍在膝上欣然道:“對,前輩深謀遠慮,確是上上之策。這一來,他們必定以為咱們將注意力全放在龍岡大院,便可放心侵佔雷府了。”蒲毒農道:“要不要在下仍然扮成你的身份,多帶幾個人前往?在下必須有幾個得力的人…”趙羽飛打斷他的話:“前輩不必前往,他們已佈下陷講,難免爆發一場惡鬥,屆時前輩便會暴
身份了。”蒲毒農頷首同意,問道:“那麼,老弟你…”趙羽飛道:“晚輩要親自跑一趟。”蒲毒農不以為然,搖頭道:“你是主事人,親自跑一趟豈不顧此失彼。雷府之事是不是重要得多?如果他們控制了雷府,強迫雷遠聲出走,拒絕外客入府,雷府便成為他們最安全的秘巢。以雷遠聲在武林的地位,與地方上的聲望,拒絕一切外客登門,你難道敢不顧一切後果硬闖進去?因此,在下認為雷府的事重要得多。”趙羽飛笑道:“前輩甚有道理,但晚輩認為在龍岡大院略一現蹤,欺敵的功效要大得多。龍岡大院與雷府之間,相距非遙,晚輩一來一往要不了多少工夫。前輩先期在雷府左近潛伏,晚輩定可在限期前趕來佈置,聲東擊西主動
之在我,成功的希望是否更濃?”蒲毒農鼓掌稱善,眾人再商討雷府設伏的事,有關人手分配的事。各地傳訊布伏皆
由楊榕少幫主調配,鏢局的得力鏢師則負責策應,由李鎮負全責。
石頭留在鏢局,在店面不時走動,讓對方的眼線認為趙羽飛仍在鏢局內,故佈疑陣使對方摸不清底細。
然局附近必定有對方的眼線監視,因此出入的重要人物,皆利用鄰舍的內院越牆往來,從鏢局左首第八家的小店出入。
佈署停當,等候天黑到來。
龍岡大院附近地勢複雜,天剛黑,趙羽飛便出現在大院右面的山坡,碰上了三名埋伏的人,以快速的行動現身,一沾即走,引起一陣驚擾。
第二次現身是在東北角,距宅院已不足百步,重施故技一沾即走,隱沒在林深草茂的大院西南角。
二更未,雷府萬籟俱寂,門前的門燈散發出幽暗昏黃的光芒,街道上人影絕跡。
雷府是鎮江的世家大戶,庭深院廣房舍極多,宅中設有家祠,因此大廳內並未設有神案,但依然懸了兩盞長明燈,光度有限。
廳堂廣闊,擺設甚多,古老的傢俱皆有傳統的深暗彩,燈光幽暗,人躲藏在內如不移動,真不易發現。
廳後是更幽暗的穿堂,這裡是男賓止步的地方。
趙羽飛已自龍岡大院回到雷府,幽靈似的出現在穿堂,守住右左廳門。
蒲毒農一身黑衣,站在左後廳門的側方,倚牆而立,不言不動,整個人陰森森帶了七、八分鬼氣。
久久,蒲毒農用傳音之術問道:“趙老弟,他們會不會先從內廳侵入?”趙羽飛也用傳音之術答道:“他們已知雷老爺子一家不敢住在內院,晚間為防意外舉家遷至地窟住宿,地窟的秘門在穿堂,必定從大廳侵入,策應的人也必定從內院著手,兩面的人皆在穿堂會合。內院前輩已佈下百毒大陣,咱們只稍留意大廳便可。”蒲毒農道:“這裡地方窄小,動手不便呢!”趙羽飛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不會一擁而入。”蒲毒農道:“老弟的意思是…”趙羽飛道:“他們將在大廳會合,再派人開啟地窟,客氣地將雷老爺子請出來。因此,咱們可在大廳中接待他們。”蒲毒農道:“你估計他們有多少人來?”趙羽飛道:“不會太多,但來的人都是武藝高強的好手。”蒲毒農似有所覺,傾聽片刻道:“有聲息,好像有人來了。”趙羽飛道:“他們已來了許久,目下正在書房察看動靜.不久便可來到大廳,該隱起身形了。”穿堂上面設有掛繩,兩人無聲無息向上升,立刻形影俱消。
不久,前面的明窗悄然而啟,兩個黑影幽靈似的飄然而入,在幽暗的燈光下,兩人以巾蒙面,僅出一雙
光四
的眼睛,全身瀰漫著森森鬼氣。
兩人並肩站在飄落處,久久不見移動。
右首那位蒙面人轉動著眼珠,銳利的眼神搜遍了大廳每一角落,久久方低聲向同伴道:“雷遠聲果然是個怕死鬼,這裡已成為沒有人晚上停留的鬼屋了。”另一位蒙面人道:“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右首的蒙面人哼了一聲道:“你真認為他一家大小,全躲在地窟裡過夜?”另一位蒙面人道:“是的,已經完全摸清他的底細了。白天他們關門閉戶不見外客,入夜便全家躲入地窟。”右首的蒙面人道:“驚弓之鳥,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災難。”另一位蒙面人道:“如果我們晚間無法將他出來,白天咱們就無計可施了,魯巡捕白天經常帶了捕快在附近走動,一有動靜便會驚動左鄰右舍,所以…”右首的蒙面人接口道:“今晚並無巡夜的人,那位魯巡捕很識相,不敢晚間前來巡夜,以免枉送
命。”另一位蒙面人道:“高手巡捕皆調往城外,很可能是幫助趙羽飛監視龍岡大院去了。”窗口人影一閃,兩個人先後穿窗而入。
兩個蒙面人同時取下了蒙面巾,現出本來面目。
一個是英武的華斌,一個是壯的陳大名。陳大名是文公柏的師弟,排行第六武功平平。
入窗的人是秋聲和矮神荼鄧風,一高一矮,身法同樣輕靈捷。
華斌抱拳施禮,笑道:“夏兄如約而至,兄弟深榮幸,請上坐。”秋聲目下的身份,仍然是南京夏琛。
秋聲應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大踏步走向上首的太師椅落坐,傲然一笑道:“在下答應前來與會,當然如期而至,夏某豈是不守信的人,其他的人好像尚未到來呢。”華斌揮手示意,命陳大名出去,然後落坐笑道:“夏兄一代天驕,江湖上最神秘、實力最雄厚的太極會會主,當然是一言九鼎的豪傑。”秋聲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本座既然已經答應陳姑娘助一臂之力,自然不會失信。”華斌道:“兄弟深盛情。”秋聲道:“本座也有言在先,趙羽飛由本座親自對付,在本座未曾宣佈放棄之前,任何人皆不許
手干預。至於其他的事,本座概不過問。”華斌笑道:“當然當然,今夜之會,目的就是商量對付江南群豪良策,夏兄如能負責除去趙羽飛,收服江南群豪控制楊家幫的事,將是舉手之勞,一切皆仰仗夏兄鼎力了。”秋聲被華斌一捧,有點兒飄飄然大
光彩,得意地傲然一笑,轉變話鋒問道:“三位姑娘今晚是否前來主持?”華斌道:“她們另有要事,今晚由兄弟主持。”秋聲頗
失望,也有點兒不悅,冷笑道:“以華老弟的聲望,主持盛會是否嫌年輕了些?”華斌也是個驕傲自大的人,但居然並未發作,臉
並無異樣,淡淡一笑道:“敝長上不能分身,而且也不宜出面,故而
由兄弟主持,好在除了夏兄之外,與會的人皆是舊識,兄弟主持勉可勝任。有夏兄支持,兄弟減去不少顧忌。”話說得客氣,秋聲不得不放棄刁難的念頭,泰然道:“但願如此,本座當然是支持你的。”窗外,陳大名轉身低聲道:“拜火教三老駕到。”四個人影—一穿窗而入,最先入廳的是風火叟,最後入廳的赫然是雷民。
華斌出,少不了客套一番。
秋聲與矮神荼安坐不動,神冷傲。
接著,陳大名的聲音傳入:“一氣教副教主駕到。”一個年逾花甲的三角臉老道,偕池法主、地靈老妖出現在窗外,用沙嘎的嗓音向廳內叫道:“這是什麼話?居然不開廳門相,要本教副教主跳窗出入,成何體統。”華斌
至窗口,抱拳笑道:“副教主請諒,廳門塗了一種劇毒,在下雖講對天下各種奇毒略有所知,但夜間不便,時間倉卒,一時無法化驗,不知雷教練可知這種奇毒的底細,因此不得不委屈諸位從窗戶出入,十分抱歉,”副教主哼了一聲,神
不悅。
雷民雙眉緊鎖,惑然道:“雷遠聲對毒一無所知,怎會在廳門塗上劇毒?”華斌道:“不僅廳門有毒,連內廳也毒霧瀰漫,在下的弟兄已因此被毒斃了五名之多。”雷民道:“華兄,雷遠聲一家老小呢?”華斌道:“在下已派人堵住了穿堂,守住地窟的出人口,稍後可先用火燒灼地窟門,便可破門而入把他們請出來了。”副教主一臉不高興,萬分不情願地跳窗而入,不悅地冷笑道:“本教的駱法主不費吹灰之力,便佔住雷府多。而你們出動如許眾多人手,居然迄今仍未能控制住雷遠聲一家老小,豈有此理。”華斌請客入座,苦笑道:“內有趙羽飛頑抗,外有魯巡捕
手,在下行事不得不有所顧忌。要不是已將趙羽飛誘往龍岡大院,今晚恐怕無法順利進入雷府呢。”副教主冷笑道:“你未免把趙小輩看得太重了。”華斌道:“他是少林派俗家門人中,最出眾的藝臻化境弟子,副教主如果也小看他…”副教主大怒道:“姓華的,你認為貧道對付不了他?”華斌陪笑道:“在下並無此意,只是…”副教主不耐地接口道:“那小輩殺了本教的駱法主,本教已和他勢不兩立,本副教主已帶了十大護法前來,要捉他剝皮
筋,把他
給本教處理好了。”風火叟大為不耐,冷冷地接口道:“一鶴真人,不是請你來吹大氣的。”副教主一鶴真人大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而起怒叫道:“風火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火叟安坐不動,冷笑道:“一氣正教除了人數眾多之外,老夫就看不出貴教到底有什麼真正的人才。”一鶴真人也反
相譏道:“你拜火教的人,除了那幾
燒火
之外,也不見得有些什麼具有真才實學的人物。”風火叟倏然站起,怒聲問:“你以為你十大護法,擋得住老夫拜火教三老?”一鶴真人大聲道:“你少臭美,要不要試試?”秋聲一直保持著冷傲的神情,這時突然發話道:“你們是前來故意示威的?何不到外面去比劃比劃,簡直豈有此理。”一鶴真人哼了一聲,轉首厲聲問:“尊駕何人?誰要你多管閒事?”秋聲倏然離座,沉聲道:“區區太極會會主南京夏琛,老道你有何高見?夏某等你一句話。反正本會的弟兄柯萬成,與貴教的弟子結下樑子已不是一天了,今晚結算並無不可。”一鶴真人大概對太極會相當瞭解,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