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動其情巧獲測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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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天早已黑暗,吳仙客道:“已經是十里左右了。”趙羽飛道:“你看我怎樣過去吧!”吳仙客道:“你先告訴我,免得我替你提心吊膽。”趙羽飛道:“我將借一竄之力,身子平貼水面躍出,雙手運內力按拍河水,保持速度,這樣大概可以抵達五丈左右靠岸邊的地方。”他停了一下,又道:“這時已越過水仙一號,所以一徑沉落水中,反身向那水池一號泅去。”吳仙客道:“幸而你告訴我了,不然的話,一定出繼漏無疑。”趙羽飛道:“目下天已黑,這不過一眨眼之事,難道就會被舫上之人發現?”吳仙客道:“問題出在你必須拍水借力這一點,你要知道,目下兩舫都使用測音儀,你擊拍水面之聲,定然使舫上之人驚覺。雖然她們沒有看見你,但從連續響過去的聲音,以及你落水後,還要轉身潛泅,他們即能推測出你是從這邊飛過去的了。”趙羽飛道:“那麼怎麼辦呢?”吳仙客道:“唯一的辦法,是借那水仙一號防身之力,凌空飛過。此法雖是危險一點,容易暴,但仍然比你剛才的法子要安全得多了。”趙羽飛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他從隙罅中向外望一下,又道:“現在距離甚為適當,快開出口。”吳仙客一掀機關,兩人險險一齊掉出去,幸而趙羽飛反應極快,及時穩住身形。他讓吳仙客支撐好了,這才往外疾竄。

這時看得清楚,只見水仙一號,就在兩丈左右,趙羽飛疾飛一躍掠到舫尾,這時身子已向下沉,一望而知業已勢盡力竭,如若無可借力,勢必落在水中,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恰在此時,河面上的風力突然轉強。吳仙客駭然變,冷汗直冒。原來她通航術,這陣強風起處,她曉得那水仙一號的速度會突然增加。

事實上這麼巨大的船舶,縱然是張滿了帆,增加速度之時,也不像別的物事受力時衝滑得很快,這等巨舟,只不過加快了一點點而已。

可是這在趙羽飛來說,就是很不得了之事了。只因他目下全是在於一個巧字,雖是分寸之微,亦要恰到好處,這樣借力之際,勁道既能融貫,而舟身亦不會有震動之

但是這一陣突然轉強的風力,卻足以使水仙一號加快了一點,而使得趙羽飛落腳借力之時,差錯了那麼一點點。

吳仙客方自頭皮發炸,連眼睛也急速地閉起來,不敢看下去。她只不過眨一下眼而已,終究沒有真的閉起雙目。

但見趙羽飛‮腿雙‬向前收縮,以腳尖點在船身上,借力蹬去。可是他似乎也發覺風力忽然加強的不利形勢,當下雙腳不落反起,向後面的空氣猛蹬。此舉對他身子下墜的事實,並無影響或幫助,但他卻保持著平飛的姿態,這一點非常重要。

說是遲,那是快,趙羽飛猿臂一伸,手掌已抓住船身,運力一撐。身形又如一飛矢一般向前衝去。

吳仙客這才一口大氣,黑暗之中,己看不見趙羽飛的身形,不過她可以推測出趙羽飛已安然沒入水中,因為她沒有聽到一點水聲,可見得他能夠綽有餘力地翻轉身軀,入水中。

於是她也悄然貼著船邊滑下水中,自然她不會忘記把敞開的暗門給關上,她落到水中,便採用一種搖擺的動作潛泅,同時彎曲前進,並作直線泅去。

趙羽飛憑仗過人的機智,避過那大自然的陷階,安然按原定計劃落在水中。他不用腳而改用手之故使是因為手比腳靈得多,可以隨時隨地改變位置和力道,不似雙腳那般呆板。

他在水中向前潛泅,心想這刻水仙一號應該已發現了吧?她們怎麼做呢?並猜測來人是誰吧?

剎時間他已抵達船邊,冒出水面,轉眼望去,答案與他猜想的正好相同。那便是舫上沒有絲毫變動,與早先一樣,甚至顯得更加平靜無事。

他伸一伸舌頭,忖道:“它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想不到舫上設有測音儀這等奇怪物事,因此一旦看見舫上全無動靜,以為必能得手,哪知一上舫時陷入四面埋伏之中?”他毫不困難就上了舫,首先查看的,就是那邊的水仙三號,一望之下,只見水仙三號平靜如故,這才放心。

要知假如吳仙客落水後,瞞不過水仙三號的話,由於她是向岸邊泅去,水仙三號決計不能詐作不知而保持表面上的安靜。

在甲板上,他略略一看,發覺此舫與普通的船完全一樣。

換言之,若是不知底細之人,即使登上此舫,也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所以在岸上遙加觀察,那就更難看出溪蹺了。

他向船頭的主艙走去,當然不是慢慢的走,而是以非常迅速,以及不暴身形的縱躍方法。因為他也必須裝出全然不知敵人業已發覺自己之事。

到了主艙外,側耳一聽,艙內傳出說話的聲音,並且是兩個女子的口音,他暗暗歡喜,想道:“如果全船沒有一點聲息,我倒是難辦了,因為我豈不能胡亂驚動船上之人啊!”他側耳聽去,其中一個女子說道:“大小姐為何尚不休息?”另一個女子嗯一聲,沒有答話。她光是這一下嗯聲,已教人覺到她是個非常嚴冷之人,才發得出這種聲音。

第一個女子道:“現在敵人已逃走了這麼久,想也無益,何不熄燈安歇,反正上頭不接到報告,大概一兩個月內,不會有教”另一個女子這時才道:“我打算在半年之內,一直巡戈三江五湖之中,絕不返宮,以免查到敵人線索。此外,當然還有將功贖罪之意。”趙羽飛心中哼一聲,忖道:“真正是胡說八道,這等詐語,雖是高明,無奈我已曉得了你們的用意。”轉念一想,決意將計就計以行事。這是因為對方這麼說法,分明是誘騙來人放膽出手的意思。而趙羽飛也恰要對付此訪的首腦於娉婷,真是一拍即合的事體,減少了許多曲折。

他故意匿伏不動,等了一陣,那陣冰冷的聲音說道:“玉環,你去睡吧,我也養一會兒神。”那個名叫玉環的侍婢應了,接著便有艙門開關之聲,可知此艙另有門戶通路。

趙羽飛又等了一會兒,才問到門邊,伸手輕推,那道門應手開了一點兒,透出燈光。他湊在門縫望去,但見艙內的陳設,十分樸素清淡,甚至可以說有種冰冰冷冷的味道。

靠右邊的艙壁,有一張躺椅,一個梳髻白衣女子,躺在椅上,閉目不動,他只能看見她的側面,但見她膚如雪,鼻子秀異常,因此她面部的輪廓線條非常突出,亦顯示出她是個有個的人。

她的樣子是睏倦闔目,而不是靜坐運功。因此,這是偷襲的好機會,任何人見了這等情形,一定不會放過。

無奈趙羽飛早已知道這是她的陷餅,即使不然,他也未必肯做偷襲之事。

當下推開艙門,往當中一站,雙目灼灼,盯視著椅上白衣女子。但這推門的動作,居然沒有驚動了她。

趙羽飛身上的水直往下淌,他先舉手摸一摸背上的寶刀,然後屈指在門上輕輕叩敲了幾下。

這陣閣閣之聲,把那白衣女子驚動了。她睜開眼睛,側頭一望,目光又冰冷又銳利,把對方從頭到腳看一個透。從她這等奕奕的眼神中,可見得她早先本沒有真的睡著。

趙羽飛為了不破綻,只好裝出驚訝之容。以表示他認為對方居然毫無睡眼惺鬆之態而覺得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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