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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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夫，這是怎麼回事？”楊葉從劉聞冰的身後探出頭來，驚魂未定“這支羽箭，明明就是…”看見原重生陰沉著臉，她硬生生咽回到了嘴邊的人名，縮回到劉聞冰的身後。

原重生環視四周，沉聲說道:“許承風，你出來！”一條長長的繩索從對面的石壁上緩緩垂落，接著，一人沿著繩索利落地滑下。

藏青勁裝，長弓羽箭，正是許承風。

“為何要殺她？”原重生的眼睛，狠狠地盯著許承風，大聲地問他。想起方才險象環生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劉聞冰，光恐怕早已亡於他的箭下。

“她是玉離子的徒弟，是我承風軍的大患，留她在，後患無窮。”對原重生的震怒視無睹，許承風一邊答話一邊緩緩從身後的箭囊中出一支羽箭，搭上長弓。

“你瘋了嗎？”原重生側過身，擋住光的身軀“她究竟做了何事，要你如此趕盡殺絕？”

“正是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可以擾你心神，要你棄大局不顧，所以我才非殺她不可！”不曾想重生的師父對他影響力如此巨大，居然可以令他放棄唾手可得的山河，甘願跟隨在她身邊。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只會壞了大事，著實可怕。

原重生，是他奪取天下的砝碼，他絕對不能失去；要想留住他，惟一的，就是除去羈絆他的光。

“承風，不要我。”他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光，但眼前的，是相知相識的好友，取捨兩難，究竟如何是好？

“我你？重生，到底是誰誰？”他一心想奪取天下，不能由著原重生的子壞了大事。假如他任為之，他，也只能與他背水一戰。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肯相讓，氣氛凝結到極點，一觸即發。

“嗖！”

“嗖！”

“嗖！”四周傳來呼嘯聲，帶火的箭矢八方而來，鋪天蓋地。

火星濺在冬乾燥的草地上，只是一瞬間，火勢就蔓延開來。

劉聞冰轉身摟住楊葉，痺篇面而來的箭矢，掩身於樹後，皺眉看四起的濃煙。捂住楊葉的口鼻，他探頭向山下望去，但見樹叢之間，人頭攢動，火光點點。

“是火箭營。”他開口，看向不遠處對峙的兩人。

許承風鬆手，搭在長弓上的羽箭出，擊中一支火箭，將其釘在樹幹之上。迅速地瞥了一眼原重生，他當機立斷，收回長弓，轉身拉住身後石壁垂落的繩索，言簡意賅:“跟我來！”四下部有伏兵，若不想被到山頂絕處，這是惟一的退路。

言罷，他拽住繩索，才要攀登，一柄利劍呼嘯而至，偏頭半寸，攔斬斷繩索，入石三分。

毫無預兆地，大批宋兵突然出現在山頭承風軍的身後，成包抄之勢，團團將他們圍困。兩軍對壘，廝殺漸起，烽煙不斷。

注視著那把雪亮的劍，原重生的瞳孔猛然收縮，轉過身，盯著從山路小徑中逐漸出現的宋兵。

這柄劍，他太悉，每次一出現，都幾乎置他於死地。

一匹駿馬走到列隊的前面，其上坐著的，是身著戰袍的運天，只不過他的‮腿雙‬，是被牢牢地固定在馬身上。

“好得很，都齊了。”運天冷笑，目光逡巡過面前的幾個人，最後停留在原重生懷中的光身上。

不喜歡他那種侵略意味甚濃的眼神，原重生側過身子，擋住他的視線。

“你寧願她死，也不願意求我救她？”對原重生的舉動嗤之以鼻，運天勒住馬，開口問他。

“我寧願我死，也不願意他求你救我。”這樣的回答令在場的眾人都愣了愣，看向原重生，卻發現他本沒有說話。

這樣的回答不是出自他口，而是他懷中的光所說。

運天瞪著眼睛看了她慘白容顏片刻，臉上忽然出怪異的笑容，很是難看。

“你寧願為他而死，也不願意為自己而活。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犧牲，究竟值不值得？”心痛難耐，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