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心頭擎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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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蛇身攢動,一下就藏起那一塊地方,其他部位都堅硬的緊,皮膚如附著一層鎧甲,鮮血從他的口中潺潺出。

忽然腹一陣銳痛,竟是被蛇身捆綁到密密牢牢,動彈不得,自己竟中了對方的計!墨巨蟒呲起尖牙,壯黑亮的蛇身毫不留情地盤緊虎身,外強中乾的東西,就連大貓都知道這是自己故意設下的陷阱,從上過當,這貨上趕著送死,既然進了自己的包圍圈,就別想出去了。

白虎就被勒到動彈不得,他艱難地縮動腔,想要取氧氣,卻發現自己氣越來越艱難,越來越少,抬眼看到密密匝匝衝自己撲上來的蛇群,更是腦袋發暈,完了完了。

自己今晚就要待在這裡。***叢林一端的戰況趨向平靜,高下立見,而另一端則陷入一場艱難異常的苦戰中,沙啞嘎的熊吼和低沉渾厚的狼嚎密密織,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在這空曠的夜顯得格外清晰瘮人,各植物與昆蟲此時都安靜收聲,一動不動,不願意攪和進兩頭雄獸所成的紛亂戰局中。

抓住年輕巨狼的一個破綻,灰熊一把抓住他用力拋擲出去,往一旁的松柏樹上丟,樹枝都紛紛被壓垮折斷,發出乾枯嘈雜的巨大聲響。

“阿狼…”巨狼為了保護自己,被體型驚人的怪熊抓在手心裡摔,許清清急得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幾次三番想要撿拾東西還擊,卻只有一些枯枝爛葉與細碎石塊,急得懊惱不已。

為什麼自己沒有把火柴帶在身上,最起碼可以丟一些滾燙的草球出去不是!?

“吼…”重重摔落在地的巨狼頂住頭部傳來的強烈暈眩,緩緩站起身,吐出一口混合血沫的唾,一個助跑又跳了上去,狠狠一口咬住灰熊。

渾身血債累累,幾乎每一步都沾染其他獸人血的大灰熊不僅體格高大壯碩,戰鬥經驗更是豐富,屢屢對眼前的小公狼使出陰招,很快就發現對方爪牙鋒利,動作捷,爆發力強。

但卻始終拖著一個拋不掉的雌累贅,寧肯讓自己受傷也不願他觸碰那小東西分毫,他冷笑一聲,既然這頭蠢狼打算在女人面前逞英雄。

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把他慢慢折磨到只剩一口氣後,再在他面前一下又一下地姦那小東西。灰熊發黑長的指甲久未清洗,散發出濃烈腐腥臭氣。

他擦去嘴角大綹因興奮而滴落的唾,貪婪地盯住許清清,邁開步子朝她走近,巨狼猛地竄上去,一口咬上熊腦袋,當即留下幾道極深的血痕,對方卻也不甘示弱,一把掐住小公狼的長尾,向下一一拔,打算把他的尾整折下,巨狼察覺出敵人會有的一手,四爪使力在半空中翻身躲過,張嘴一口咬在對方肩上。

“嗷嗷…”一陣銳痛迅速傳來,灰熊嘶嚎一聲在地上滾動起來,單目赤紅,帶著這頭狼往單目可見的一切堅硬物體上用力敲撞。

特別是他的腦袋,並趁其顯出幾絲疲態後,兇狠地一拳擊向對方柔軟的狼腹,伸出利爪撓動肚皮,想要直接把這頭小狼給開膛破肚了。

巨狼覺頭暈腦脹,雙目發黑,粘稠溼熱的體很快就沿著頭部下,漫入眼中,讓他的視線模糊起來,一股劇烈疼痛也迅速從腹部炸開,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疼得顫抖幾下,差點鬆脫深埋入對方肩臂的牙,卻想到小雌獸還需要自己保護,她正躲在草叢中瑟瑟發抖,不松!

堅決不松!就算自己再怎麼鬥不過這頭熊,四肢俱斷,也決不能退讓半步。見身上的蠢狼絲毫不肯放鬆利齒,幾乎要把自己肩上的那塊咬下來,灰熊被得煩躁不已,怎麼還不肯鬆口,看不出這傢伙還是個硬骨頭啊!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陰險地定在一塊散發暗光的岩石上,發出一聲怒吼,再次用力捶了小公狼柔軟的腹部幾下,悉的甜腥味在爪尖蔓延,死死抓著他的身子,將他的腦袋直直對準岩石,肩膀朝著那一方用力摔下去。

“不要!”夠了夠了!他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看這架勢土狼會被摔得腦袋瓢開花,許清清嚇得臉蒼白,尖叫一聲,身體下意識就作出反應,那一刻變得什麼都不在乎了。

大不了一起死就是,她猛地從灌木叢中站起來,往前衝去,或許是腎上腺素狂飆的緣故,許清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跑那麼快,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奔到石塊旁,撐開整具痠軟身子,想要當場接住頭破血的巨狼。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襲來,卻覺自己被什麼東西迅速攔叼起,風呼呼吹過耳畔,她迅速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另一頭巨狼叼在懷裡,悉的黑褐髮和氣味讓她即將跳脫出喉的小心臟稍稍收了回去。

“哎…求求你們快去救他…”許清清急得眼淚直往外湧,渾身顫抖,邊打嗝邊哭喊著求援,叼住她身體的那頭狼很快鬆口,步伐矯健地加入戰局。

然而不需要她說其他的狼也會那麼做,三頭巨狼看到自己的兄弟被這頭大熊當沙包一樣打得渾身是血,那一刻恨不得把這頭大傢伙給挫骨揚灰。

他們分工明確,一頭去為土狼急紅了眼,奮不顧身衝出去的小雌獸,另兩頭一個撕扯熊的背部,一個攀住他的另一邊臂膀,愣是把他活活拽離了堅硬大石,落在一旁茂密生長的一叢棘松裡,算是救了土狼一命。

巨狼反覺同伴來了,小雌獸給他們也算安全,自己的任務算完成了,他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劇烈發黑,這回愣是如何自咬舌也無法令自己清醒,緩緩鬆開咬在灰熊皮上的銳齒,如一團緊繃許久後瞬間鬆散的繩,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吼…”棕黃巨狼的年紀最小,另外三頭狼平裡都把他當親弟弟看待,見他軟趴趴倒在灌木叢中,幾乎看不見腹起伏,生死未卜。

他們當即氣得渾身髮竦立,一個個同炸的豪豬有的一拼,瘋狂地撲上去撕咬起來,這一刻所有的對戰道義、規則都統統失效。

他們只想聯手把這大傢伙的喉管咬斷,給土狼報仇,紛紛咬牙切齒,繞著灰熊咆哮嘶吼起來,灰熊見情形不利,獨眼轉動一圈,一頭狼不夠,又來了好幾頭。

雖然論戰鬥力,這些小瘦癟子一個都比不過自己,但是他們一個比一個煩,一個比一個難纏。

他今還是撤退的好,犯不著為一頭小雌獸賠上自己,他這麼想著,嘶吼兩聲後一掌揮開巨狼,慌不擇路地往一邊的林地狂奔過去,碩大的身子瞬間就消失在密林深處。

三頭狼想要追擊過去,聽到許清清孤獨的嚶嚶泣聲,權衡再三後還是決定土狼的命優先,後再和那個雜碎算總賬,反正這個樑子他們已經是結下了,遲早有一,叫他血債血償。

***蒼白月光投在被蛇尾扭成一團的虎軀上,地面掉落的大片虎中夾雜幾塊蛇鱗,絲絲縷縷的血絲從巨蟒束縛處瀉而出,一時間分不清是到底是蛇血還是虎血了。

巨蟒目光冰冷,表情平靜,轉動尖銳鱗甲,殘忍地寸寸收緊長身軀,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當場將懷中獵物勒的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眯起獸瞳,不屑地盯住一臉狼狽的白虎,北山獸族部落的代表是麼?自己平生結下的仇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現在把你殺了也不過是再多一個罷了“吼…”白虎渾身搐,一對水藍眼珠都要爆出來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昏暗草地上不知何時聚攏在一塊,顏各異的蛇朝自己爬過來,心底的絕望更甚,原來傳聞中他能夠控其他小蛇這件事不是胡說八道,竟是真的…

“呼哧…呼哧…”他艱難地張嘴呼著,望向靠在巨獸懷中,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元琅,見她瑩白的背與腿兒同黑長獸緊密貼合,心底生出一股強烈憤懣和扭曲佔有慾,他在女人方面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癟。

她就這麼看不上自己?如果這次他能夠逃出去,說什麼也要把這小騷貨帶走囚起來,壓在身下…都被收拾成這樣了眼睛還敢往小東西那兒看,依舊不老實,墨巨蟒冷笑一聲,面一肅,將鱗片豎得更高,一寸寸往裡刺入,打算加快腳步好讓這個玩意趕上投胎路。

他側身向草叢上一滾,將白虎的腦袋往樹幹上撞去“砰…”將樹木砸得發出一聲巨響,見無數被他喚來彩斑斕的小蛇高高抬起頭,出自己口中毒牙。

等著往白虎身上扎,他譏諷地瞧上一眼滿臉狼狽的白虎,長尾一甩,準備壓低身子將他往蛇堆裡放。

“它們…都是阿蛇叫來的嗎?”元琅望著興奮動到嘶嘶作響、抬高身子往上竄的蛇群,想象接下來即將出現的殘畫面,雞皮疙瘩四起,隱約生出幾絲不忍,很快又搖搖頭,暗暗罵自己沒出息,天生就是幹不得大事的料,這世界本就是弱強食,大家都是循叢林法則度,若是心慈手軟放他一馬,後只會遺患無窮。

不知道土狼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巨獸端端正正地坐好,覺小雌獸抖了兩下,便伸出厚爪去摟她。

突然聽到他們所處的這片叢林上空中傳來一種連續不斷的怪異嘭啪聲,聲音越來越近更越來越大,像是千萬片樹葉在摩擦作響,又像是沙礫在飛旋搖晃。

他頓時面鐵青,昂頭眯眼,看著邊緣被扭曲枝椏和茂密樹叢填滿的深夜空,心頭警鈴大作,什麼東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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