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剛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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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弱弱地哼叫兩聲，支起身子向後躲，這才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坨著她繼續向前。

墨巨蟒身材高大，幸好這個水簾頂部極高，讓他能夠輕輕鬆鬆地直起身子，將這老地方盡收眼底，不必像進入其他般圈成一團。

他見坐在蠢貓背上的元琅滿眼好奇地四處張望，卻因光線不足，恨不得把整張臉都貼到石壁上的模樣，這才想起她沒有他們的夜視力，便抬高長尾，捲起旁放置的兩塊硝火石，稔地分別在左右石壁摩擦幾下，讓火星濺入倒滿油脂的溝渠中，石兩旁忽然‘咻…’燃起兩道火龍，將內裡愈發黑暗的照得通明透亮，這回她能夠將的每一個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呃…這就是你們的部落嗎？你們難道也是居人…”許清清擦去額角的水珠，訥訥開口問道。

之前那些茸茸黑漆漆的巨大蜘蛛讓她對這種漆黑充滿了惡，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土狼扭頭眨眼，發出一種疑惑的嗚聲，也想要效仿大貓為元琅舐去臉上的水漬，卻被少女嫌棄地一把推開，只能委屈回頭前進。

大貓帶著元琅往前直直前行了一大段路，隨後朝左側拐去，她聽到喧雜不息，多種聲調的獸吼，望著不遠處一個泛出白光的巨大窟窿，訝異地睜大了眼，那是…“我們到目的地了嗎？”元琅有些緊張地揪住巨獸脖頸間的，把背得直直的，讓他帶著自己重返白之下，不遠處的一股食物焦香直衝鼻間，讓她神一振。這是一個佇立在山腳下的部落。

只見眼前沒有高聳入雲的茂密叢林，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空地，獷巨大的灰石塊整齊地鋪在土地上，四周有規律地立著一圈長的圓木柱，一座座茅草房、木屋安靜聳立，炊煙裊裊。

雲霧繚繞的蒼山林海間，也坐落著數量繁多、大小不一、造型各異的幾何體房屋，香火陣陣，棕灰草履編織的類帆布物一面面高掛於圓木柱上，似風紛飛的旗幟，許多或人或獸的生物自由穿行其間，熱鬧非凡。

在山腳下成立一片繁華景象。元琅驚訝的合不攏嘴，不僅為眼前工整大氣的房屋，更因那些健壯高大的各獸人，這地方是她所見過的最繁華最宏偉的獸人聚居地，同其他去過的獸人部落不同，竟和歐洲最早期的城邦有幾分相似，若非親眼所見。

她從沒有想過原始人社會會是這樣一幅景象，將阿貓阿蛇他們養大的這個部落，恐怕居住著上千頭獸。

“我的天吶，這裡好大，有好多好多的人…”跟在巨獸背後走出的許清清發出驚呼。她捂住嘴，扶著土狼脖頸翻身側坐，盯著眼前獸人們的野面龐，見他們當中有人定定地看著自己，眼神除好奇外，更多的是純良友善，驀然讓她產生一種回家的錯覺，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就是她以後要住下來的地方嗎？元琅在這頭受到的震撼也並不比許清清的少，她低頭望著從自己面前奔跑過的幾個孩童。

他們當中有的是獸形，有的則是帶有絨獸耳或者長尾的人形，其中一個還結結實實地撞在巨獸的前爪上，咕嚕嚕朝後滾了幾圈，搖著腦袋從地上站起。

“嗷嗷…”小獸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待他撐著圓鼓鼓的小肚子，看清自己撞到的是黑大貓。

忽然眉開眼笑，一臉興奮地叫出聲來，剛跑過的另外幾隻獸童聽到他的聲音，也停下腳步回頭見是巨獸，也像是發現了不得的寶物，圍過來衝他叫。

巨獸抖抖長鬚，亮金獸瞳中的殺氣盡退，低頭對每一頭小獸崽發出一聲簡短輕嚎，朝孩子們打起招呼，隨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抬起頭，轉動身子，將在自己背上坐著的元琅展示給他們看，嗓音低沉地說了什麼，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元琅見小獸人們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眼中閃著明燦的光，阿貓和他們說什麼了，怎麼都高興成這副模樣？她擠出一個笑容，躬身朝他們伸出手:“你們好。”

“嗷嗚…”小獸人紛紛湊上前來，伸出小爪去碰元琅的手，不停地縮動鼻腔，取她身上的氣味，很快他們臉上的神情愈發興奮。

原來大貓許久未歸，竟是去找媳婦了，還找到一個長得這麼好看、又好聞到不行的雌。墨巨蟒冷冷地撇一眼把元琅當寶貝來秀的蠢弟弟，高傲地昂起蛇頭，將黑亮蛇鱗大大方方地在陽光下，安靜向前挪動起來。

他不動聲地把那些自己沒見過的陌生獸人過了一遍，獸人大會即將到來，各個部落的代表分批來到這裡，讓這裡比平時熱鬧太多。那北山部落的代表，也到了嗎？

“謝謝你，這個看起來很好吃…”手心被入一顆飽滿紅豔的果實，元琅看著口水嘩嘩往外，卻滿臉寫著討好的浣熊幼崽，有些哭笑不得:“要不…還是給你吃吧，我暫時不需要這個，你可以下次再帶給我。”

“嗚啾…”小獸人咕咚嚥了口口水，堅決擺手不要，和其他的小夥伴一同離去。幾頭從他們身旁經過的雄花豹，見是老朋友回來了，咧嘴一笑，快步走上前來，對墨巨蟒禮貌地鞠了一躬後，就開始繞著巨獸打轉，像是要圍著他聞一圈氣味。

當他們見到貓背上的元琅，都像是被震掉了下巴，半天合不攏獸嘴，這麼漂亮白的小雌獸，大貓是從哪來的？

“吼…”你們想都不要想。她已經是我的了！巨獸抬高鼻孔，搖著尾巴往中心祭壇走去，邊走邊美滋滋地宣示主權。舊滿腦子只有逞兇鬥狠，對雌絲毫提不起興趣的大蠢貓此時卻像是變了一頭獸，身軀更加壯碩高大，眉眼間的戾氣卻減退不少，多了幾絲柔情甜意，嘖，看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呢，花豹挑眉。

＊＊＊元琅隨著大貓融入獸人群中，覺自己像是被丟入了野生動物園裡，接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小到鼠兔牛羊犬豺浣熊，大到狼虎豹熊獅蛇。

他們的髮濃密，身材健碩，眼神卻明顯比普通野生動物有神，能夠看出是已開啟靈竅的智慧生物。

扭頭見幾頭亮麗的花豹緊隨其後，獸群中也有不少成員停下手中忙碌的活，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瞧，發出種種怪異的叫聲，有的甚至還蹭了過來，歪著腦袋上下打量個不停，元琅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索用笑容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她的短衫下出一截細軟肢，前的兩團卻飽滿堅，再加上容貌清麗，膚白皙，笑容綻開，眉眼彎彎的模樣如一汪水，染力十足，令旁觀者心頭一甜，再移不開眼，真沒想到那莽暴躁的大貓能夠能夠得到這漂亮小東西的心。

“我們現在是去哪裡？”正午的陽光太過耀眼，她眯起眼，盯住不遠處的幾座塗有金油彩的高聳石塔，若有所思，其他的地方都有多名獸人在活動，只有那塊地方空無一獸，這地方看上去，有點像是古時候祭祀神靈，以求庇佑的建築物。

巨獸沒有理會小雌獸的話，他看一眼空蕩蕩的中心石陣，轉動獸耳望向天空，呲了呲牙，那傢伙竟還沒有來嗎？還想趁現在不忙時，讓他看看自己和哥哥的伴侶呢。

緊跟在大貓身後的巨狼也狠狠賺了幾波豔羨眼神，許清清身著寶藍短裙，兩條纖細白的腿兒在糙狼間一晃一晃。

她的格較元琅而言更羞澀，被四面來的目光臊得低下頭去，紅得像一顆透桃的小臉緩緩下滑，埋入土狼脖頸的濃密髮中。

她嬌憨退避的模樣瞬間勾起不少雄獸心頭的保護，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掛上去，這麼好看的雌獸來一頭不夠，居然有兩頭，這些個離家出走的雄獸們到底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

在哪裡碰到她們的！？

“呃…他們是不是討厭我？”許清清望著閃耀不同澤的獸瞳，和體態極其強壯高大的原始人，心下惴惴，有些擔心自己的著裝外貌太過另類，被眾獸排斥。

她的嗓顫顫，土狼頓了兩秒後，爪下步伐變得更快，想把她帶離視線中心。巨獸一行腳步沉穩，很快就將兩頭小雌獸帶到石陣邊緣，大貓扭頭對元琅輕喚一聲，身體往下一趴，像是在招呼著目的地已到，可以下來了。

“我們到了？”元琅跳下獸身，好奇打量起腳下的巨大石陣來，看得出這是一堆年代久遠的石頭了。

朝向天空的一面光滑無比，似乎被細心打磨過，上面有用赭紅和豔金兩繪成的古怪圖騰，最中央則佇立一糙高的石柱，有幾分說不出的怪異，似乎不是祭壇。

而像為什麼生物而建的…她轉頭見巨獸大蟒都沉默無聲地立在一旁，盯著陣心看，便也走了回去，陪他們一同風站立。

等待的時間漫長，陽光愈發灼人，見墨巨蟒直地立起蛇身，和身側的暗石塔極為相似，平裡吊兒郎當的巨獸也在石陣旁站的規矩拔，他們這是在等什麼？

元琅擦去額間汗水，正疑惑不解時，忽然聽得凌空傳來一道鳥鳴。這聲音絕非鶯鳥嚦嚦，更不同於大雁啁啾，聲線雄渾厚實，穿透力極強卻不刺耳，竟隱隱透出幾分天噬地的霸道之氣來，令原本嘈雜的獸人群體瞬間安靜，再無任何聲響。

她抬起頭四處張望，除了灼灼刺目的陽光之外，再無其他，她剛低下頭，卻覺自己頭頂的陽光驀然消逝，變得灰暗一片。

風中傳來巨物撲騰翅膀的聲音，幾和她手臂一樣長的翎飄落下來，一股桑麻子的香氣迅速瀰漫，元琅忽然覺自己動彈不得，像是一隻被至角落的老鼠，被一頭無比強大的獵食者死死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