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過來點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烏雲看書,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她興致地四處望,視線被險峰旁一個身形曼妙的獸人引,小聲問道:“那個女人就是我們前幾天看到的狐女?”然而許清清卻在見到赤狐、白虎和灰熊後,想起前兩這三人對土狼不友好的態度,面不虞:“是的,但她似乎…很討厭我和阿狼。”

“是嗎?”元琅挑眉,見那頭雌狐被白虎推開後又媚笑地上去,更有意無意地擠開靠近他的其他雌獸,心裡稍微有了些譜,可惜了這麼個美人胚子,為一個眼中無她的男人自貶身價,變得面目全非。

一個頭頂長有兩條螺旋角的棕發獸人在陡峭山崖間走過,他穩穩越過銳石,落在險峰邊緣,朝舉起口的號角,用力吹起來,示意賽事即將開始,眾獸應各就各位。

獸人們統一變為人形,摩拳擦掌,鬆動筋骨,任由峰頂蒼勁肆意的山風面撲來,站在巍峨山頂上,認真選擇起在安全範圍內能夠征服的峰崖,雖是一早簽過生死狀,也清楚這些崖壁的難度,卻不代表他們要閉著眼睛亂來,為一場賽事丟了命。

一頭上身覆滿斑狀花紋的小豹人排在第一位,聽到其他獸人的呼喊,他渾身冒汗,看上去十分緊張,目光在距離不同的兩座崖壁間徘徊,最終還是選擇了距離較小的一道,輕嘯一聲,往斷崖衝去,腳踏邊緣石塊,身子騰空,成功飛躍橫溝,落在另一邊峭壁上。

***四周的獸人們見第一位挑戰者成功,歡聲鼓舞,即使知道小豹人跳躍能力極好,元琅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到手心冒汗,心跳加速,無法同周圍獸人同身受,她緊緊捏住自己冒汗的手,從這頭的崖壁跳到那頭,距離恐怕有十數米。

在現代社會時,她連安全設備齊全的蹦極都不敢參與,只敢坐坐纜車和熱氣球,更不用說是這種事情,豹人身下那可是萬丈懸崖,一不小心就會摔得屍骨無存罷。

將生死置之度外,以力量與勇氣為基準,真是一個在刀尖上行走的部族,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吧,正胡思亂想著,肩被一隻灼熱大掌籠上。

她側頭望去,見墨巨蟒高昂著頭,雙目直視前方,模樣正經卻又貼心,讓她逐漸平靜下來。

雙角獸人發出一道綿長的咩聲,對豹人的表現表示讚賞,隨後指著一道道長度不一的崖壁,似乎在叫參賽獸人們選擇自己想要挑戰的崖壁,提前做好準備。

一個身子壯碩深黑、甩著一頭小辮的獸人毫不客氣地推開其他參賽者,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朝崖邊走去,似是對豹人的選擇十分不屑,直接略過對方所在地,朝距離最遠的崖壁走去,骨腕關節發出咔咔脆響,似是穩勝券。

“這個獸人看起來好有自信…”許清清慨,自己在跑八百米時也這樣就好了,頭頂綁滿髒辮的獸人卻沒有那麼好運。

他硬氣地不選豹人的那道崖壁,自信滿滿地選了最大的那道崖,後退幾步,怒吼一聲,一個助跑向前衝去,雖是成功越過深淵,卻只是前腳掌著地,大半個腳板懸於崖壁邊,加之剛從空中落下,身形極其不穩。

雙臂慌亂掙動幾圈,如一隻脫線紙鳶,姿態狼狽地向下栽去。元琅和許清清倒一口涼氣,嚇了一大跳,這可…這是要活活摔死嗎!?輪到你出場了,別拖拖拉拉的嚇壞我媳婦,墨巨蟒扭頭,望向養父,每年都有這種認不清自身實力的蠢貨,真累人,站在獸人群中的巨鷹正閒閒打著哈欠,見養子視線冰冷地盯住自己,驀然一驚。雙臂朝天,騰空而起,往山底衝去,對於髒辮獸人的悲劇,白虎的態度顯得格外漠然,他緩慢巡視一週,將目光鎖在大石上那個被陽光照得雙頰坨紅的女人身上,片刻後轉開,面部表情從輕佻轉為認真,輕轉幾下腳踝,後退數十米,留出一段距離,壓低身子,極速飛奔,紮實起跳,以一種驕人姿態飛過深淵,穩穩落在另一頭崖壁上。

實話實說,白虎的五官俊秀,鬚髮整潔,又生的身高體長,肌線勻稱,陽光下盡情奔跑的模樣和普通的二十歲大男孩沒兩樣,讓人生不起厭惡,反倒被牢牢引,令獸群中為數不多的雌生物移不開眼,包括站在最前端的赤狐。

但那又怎樣?元琅撇開視線,往巨蟒懷裡靠,連一個白眼也不願丟給白虎,會跳遠有什麼了不得的。

她家阿蛇就算不會跳,也比他帥氣一萬倍沒商量。灰熊見頭兒成功著陸,帶頭高聲呼喊起來,這道崖壁從多年前的獸人大會起。

就鮮少有獸人能成功跨越,為此身受重傷甚至是賠上命的大有人在,圍觀獸人興奮不已,應和著灰熊,發出歡快吼聲。白虎站在崖壁旁,驕傲接受四面八方的賀意,苦練多時終於有了回報。

除了自己,其他獸人不可能做到,哪怕是蛻變成功的那條大蚯蚓,也只有仰視自己的份兒,被心底的這個想法所取悅。

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去看墨巨蟒,見情敵正將小雌獸半擁半抱在懷,眸內帶上一絲嫉恨,恨不得把那條蛇給撕了,赤指向他所在方位,伸手做出一個挑釁手勢。

“哎呀…這是…千萬不要答應他!”他要向阿蛇下戰書?浸泡在獸人大會的競技環境多,許清清多少也窺出些門路,見到獸人社會中與中指等同效果的手勢,暗罵一句話,這是仗著自己在這個項目上有點優勢,就乘勢使氣嗎?

“阿蛇不要…”元琅一見白虎擺出那模樣就不舒服了,伸手拉住男人,希望他不要給對方可乘之機。

雙臂覆滿羽的男子飛躍而上,將滿身是葉的髒辮獸人隨手丟棄,繼續回到原地看熱鬧。墨巨蟒面對白虎的挑釁。

他的神平靜,讓人難以參透,沉默一陣後,輕輕鬆開自己放在元琅肩上的掌,朝斷崖走去。

全場一片寂靜,再沒有人說話,不少同族獸人面,巨蟒的能力縱然出類拔萃,卻不代表他是十項全能的,哺類的食獸為了追捕獵物往往都會進化出具有強大爆發力的四肢,於他們而言,跳躍技能和常呼進食一樣簡單。

而蛇類通常以毒與捆縛為主,在這項競技上絲毫不佔優勢,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為何要這麼想不開?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衝動接地氣的大養子,巨鷹勾出一個謎樣笑容。

巨蟒跨上邊緣石塊,目光平靜地掃過身下令人心顫的墨綠深淵,朝某一方向站好,低聲說一句選擇完畢,令身為競技裁判的羚獸驀然一驚,竟也是跨度最大的那一道峭壁,喂,剛才才掉下去一個,又來一個想不開的了?

白灰的深厚雲翳被大風推動,勾出巨大光影,在空中緩慢移動,將巨蟒徹底籠於陰影下。白虎站在峭壁的那頭,以勝利者之姿睥睨巨蟒,出一個譏誚的笑。

在他的心目中,以腹為足的骯髒蛇類永遠不可能與後肢爆發力極強的虎族抗衡,這條體態莽的大蛇就更不用說了,只有被自己吊打的份。

獵獵的風從元琅的頰刮過,有如針砭,散在頸側的絲絲亂髮也不停飛舞,她只覺口一窒,汗水沁溼雙掌。

甚至開始顫抖,心頭彷徨失措,如炸鍋上的螞蟻,剛想要衝過去一把抱住他,讓他回心轉意,卻被許清清給拉住了。

“姐你現在不能過去,會壞了規矩…”許清清拉住元琅,非參賽者不得進入競技區域,接受挑戰者不得中途退賽,最後一項,若是為爭奪雌而起,母獸應秉持公正作態,作壁上觀。

“就算是不成功,族長在這,阿蛇肯定不會有事。”她勉強安道。墨巨蟒神平靜,看不出絲毫慌亂。

他後退幾步,獸瞳輕閃,俯身做出一個起跑動作,停頓幾秒後,如離弦之箭,向前衝去…元琅緊張到胃痛,許清清的安對她幾乎無效,知道哺類食獸為追擊獵物,都會擁有極的彈跳力,而蛇類明顯不靠這種東西吃飯,可以說是十賭九輸的一局。

她顫抖地用手蓋住雙眼,一動不動,比自己人生中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緊張,一時間竟拿不出勇氣去看自家男人。

“姐…”過了一會兒,許清清小聲叫出口,嗓音顫顫,情緒彩不明,周遭一片寂靜,場上的人鴉雀無聲,元琅亟昏厥,心臟漏跳一拍,身子一軟倒在石塊上。

他不會是掉下去了吧?

“阿蛇他、他跳過去了…”她剛想爬起身去求巨鷹救他,卻聽到許清清說的另一句話,非疑問,而是肯定句,語氣中夾雜濃重喜悅與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元琅掙扎著爬起身,眺望最遠處的那道身影。墨巨蟒渾身上下的肌塊狀分明,硬實線條的勾勒下,猶如上好的冷山岩,陽光照耀過來,泛出爍爍的古銅澤,雄渾強健的野獸氣息在他身上暴無遺,危險到極致。

他的個頭比白虎更高,膚也更深,面容冷峻威嚴,竟在氣勢上將身旁的白虎壓倒,將他生生從主角貶為次配。

圍觀的獸人們訝異到合不攏嘴,片刻後才如夢初醒,發出雷鳴般的獸吼,這回的叫聲與之前不同,近乎進入一種癲狂狀態,嘹嘹獸鳴響徹雲霄,通遍山谷,在凌厲的山風中,久久不曾散去…

***回到草房後,聽著外間傳來的陣陣盥洗聲,許清清抱腿坐在上,小臉有些發白,她靜默沉思,陷入放空狀態,如一座雕塑,直到臉兒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盯著土狼,見他對自己笑,出一口白牙,情緒驀然失控。

“阿狼,你過來點兒,我怕…”忽然有些害怕有一天你會不要我,把我讓給那頭醜陋的野獸,腦子裡只要一閃過灰熊得意大笑的醜臉。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