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木鐲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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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周氏差點沒被顧老太太給罵了,但是她可沒敢還嘴頂撞,便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取來裝滿髒衣裳的拐框,出門去河邊洗衣裳去了。
她不怕顧老太太,但是她怕顧老爺子!
東跨院的吵鬧聲,顧欣月躺在炕上聽得清清楚楚,她既動顧家上下對她的維護,也氣惱顧滿金和顧周氏打死了人,還敢這麼囂張。
不過,她現在不想那煩心事兒,只想儘快地養好傷,早謀劃賺點錢,好改善改善這個家的現狀。
這個家,從那破陋透光的屋頂就能看得出來,是個窮的。
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屋子,一點都不為過,斑駁黑兮兮的牆壁,透著一股泥土夾雜著的黴味。
除了牆角堆放著一個陳舊的掉了顏的大櫃子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這要是外面連雨天的話,屋裡也得跟著受災挨雨淋。
身下的炕蓆也是破損的不像樣子了,好幾處都出了炕土,稍微一動彈,就能濺起一層灰來,鼻子裡充斥著一股泥土的味道。
更讓顧欣月有些受不了的是,蓋在身上的被子,不但補丁摞著補丁,沉得壓人不上來氣,而且還有一股子人身上的汗鹼味兒,太燻人了!
顧欣月嘆了口氣,為了轉移神力,不至於被汗鹼味重的被子燻著,就抬起胳膊,看了看左手腕上的那隻木鐲子。
這隻木鐲雖然陳舊的看不出花紋來了,但是此刻就好像是嵌入了她手腕上了一樣,想要拿掉都拿不掉。
“姬姓護法說這東西是他們家姬家的傳家寶,送給本姑是為了他堂兄荒唐之舉帶給我滅頂之災的補償?可一個破木鐲子都什麼神奇之處?”顧欣月暗自思忖腹誹,便下意識地轉動了幾下這木鐲子。
嗯?就在她轉動了三圈之後,那木鐲子忽然發出了一道微弱的黃光芒來。雖然光芒不強烈,但是隨即,她眼前就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
只見那畫面是一幅美麗壯觀的山水圖畫,有梯田,有長河,有森林,有山澗。山澗下還有一塊平如明鏡的湖泊,遠處,還隱隱的好似有座莊子。
哇咕隆咚孃的,眼前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動態山水村莊畫啊!
顧欣月大喜,意念一轉,想著,自己若是能進入到這幅畫裡就好了。
誰知道,她的念頭剛起,就見自己身子一輕,再看,自己就站在那綠油油的梯田下。
我個上仙你大爺的,這木鐲子果然是寶貝,是神奇之物啊!
哈哈哈…哈哈哈…有了這麼金貴的寶貝,小姑我還何愁受苦受窮遭難?
因為擔心被顧家人撞見自己忽然消失而引起恐慌,顧欣月顧不得欣賞動態山水村莊畫中的美景,又轉動意念,出了畫面,再看四周,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哼哼哼…上仙你大爺的,你以為讓姑受了遭難,就三世三生都不得安寧?我呸!你等著吧,姑
我非活出個樣兒來給你看看不可,讓你知道姑
我小衰神也不是好惹得!
“哼!”顧欣月哼了一聲,睏意上來,便安心睡著了。
待她入睡之時,那木質手鐲竟悄然消失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顧欣月才醒來,就見小弟顧永久安靜地坐在炕下,雙手支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輕輕地說道,“姐姐,娘叫你多睡一會兒,睡醒了,有雞吃呢。”說到雞
,瘦得跟個蘿蔔丁似的小男孩兒,嘴角都
下哈喇子了。
顧欣月伸出手的皮包骨頭的胳膊,朝顧永久招了招手,虛弱地道,“來,過來,姐姐給你糙糖吃。”一聽吃糙糖,小永久大眼睛一下亮了,小臉頓時一喜,剛要上前,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肚子裡的饞蟲,堅決地搖搖頭,“久兒不吃糙糖,姐姐吃糙糖,久兒想讓姐姐早點好起來。”真是個懂事兒的孩子!
顧欣月掙扎著坐起身來,從紙包裡捏出一小塊糙糖來,硬是進了顧永久的嘴裡,悄聲道,“就在姐姐這裡吃,別讓娘和爹看見。”顧永久含著糙糖,使勁兒點點頭,心裡美極了!
糙糖是真好吃,真甜哪!
看著顧永久一副非常滿足的美美樣子,顧欣月忽然心裡到有些難受!
“姐,爹爹給你去鎮上抓藥去了,娘在灶房裡給你蒸雞蛋糕呢,還說,一會兒就給你**湯喝。姐,咱大姑和小姑回家來,要是知道你差點被二伯孃和二伯父打死,她們肯定得跟他們拼命。”顧永久嘴裡含著糖,可也不忘了跟顧欣月彙報家裡的情況。
大姑和小姑是顧老爺子的兩個嫁出門的閨女。
慫瓜爹的這兩個妹妹顧荷花和顧花菊,分別嫁給了外村。
大妹夫君張友謙,是做皮生意的,家境不錯。大姑顧荷花為張家生了兩個兒子兩個閨女,在婆家很有地位。
小妹顧花菊嫁給了劉仁義。也是個莊稼漢,說話直,愛抱打不平,有時做事會衝動些。小姑和小姑夫夫兩個兒子一個閨女,
子過得還算舒心。
這兩位嫁出去的姑,脾氣都是不好相與的,不但極其護短,而且對顧欣月是當眼珠子似的疼的。
如果真叫她們知道了顧欣月捱打,這兩位姑說不得真就能連夜趕回來,把顧周氏給撕了。
顧欣月心裡暗自揣摩,這原主在顧家地位可不低啊,難怪二伯父和二伯母會這般嫉恨原主,對她下了死手。
姐弟倆正說著呢,就見房門猛然被踹開了,顧欣珍和顧欣媛沉著小臉,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顧欣媛嘴快,一進門,就尖聲嚷道,“顧欣月,你沒死就有理了?啊?這又是雞蛋糕,又是雞湯雞的,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你吃,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就是!”顧欣珍也不甘落後,上前一步,手指點著顧欣月纏著白布的腦袋罵道,“死丫頭片子,你裝什麼裝?啊?沒死就裝熊啊?躺在炕上放賴,不就是為了騙點好吃的嗎?”這姐妹倆一進屋就開罵,就像是顧欣月受了傷,卻成了欺負了她們一般。
顧欣月兩眼冷光迸,瞅著氣勢洶洶的姐妹倆,臉
就不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