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十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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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一七章十月五傍晚六點鐘左右;的暈霧籠罩到蔚藍的海面上;透過這片暈霧秋天的太陽把它那金的光芒撒在蔚藍的海面上白天的炎熱已漸漸消退了微風拂過海面象是大自然午睡醒來後呼出的氣息一樣;一陣神的微風吹拂著地中海的海岸把夾雜著清新的海的氣息的花草香味到處播送。

在這片從直布羅陀到達達尼爾從突尼斯到威尼斯的浩瀚無垠的大海上一艘整潔、漂亮、輕捷的遊艇正在黃昏的輕霧中穿行。猶如一隻風展翅的天鵝平穩地在水面上滑行。它迅而優美地在它的後面留下一道光的水痕。

漸漸地太陽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線上了:但象是要證實神話家的幻想似的尚未收盡的餘輝象火焰一般跳動在每一個波尖上似乎告訴人們海神安費德麗蒂把火神擁在懷抱裡她雖然竭力要把她的愛人掩藏在她那蔚藍的大毯子底下卻始終掩飾不住。

海面上的風雖然還不夠吹亂一個少女頭上的鬈但那艘遊艇卻行進得非常快。船頭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膚淺黑的男子他大睜著的眼睛看著他們漸漸接近的一片烏壓壓的6地那塊6地矗立在萬頃波濤之中象是一頂碩大無朋的迦太蘭人的圓錐形的帽子。

“這就是基督山島嗎?”這位旅客用一種低沉的充滿抑鬱的聲音問道。這艘遊艇看上去是按照他的吩咐行駛的。

“是的大人”船長說“我們到了!”

“我們到了!那旅客用一種無法形容的悲哀的聲音把這句話複述了遍。然後他又低聲說“是的就是那個港口。”於是他又帶著一個比淚更傷心的微笑再陷入一連串的思索裡。幾分鐘以後只見島上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亮光一聲槍響幾乎同時傳到遊艇上。

“大人”船長說“島上信號了您要親自回答嗎?”

“什麼信號?”船長向這座島指了一指島邊升起一縷漸漸向上擴大的輕煙。

“啊是的”他說象是從一場夢裡醒來似的。

“拿給我。”船長給他一支實彈的馬槍;旅客把它慢慢地舉起來向空放了一槍。十分鐘以後水手收起帆在離小港口外五百尺的地方拋下錨。小艇已經放到水上艇裡有四個船伕和一個舵手。那旅客走下小艇小艇的船尾上鋪著一塊藍的氈毯供他坐墊但他並沒有坐下來卻兀自把手叉在前。船伕們等待著他們的槳半舉在水面外象是海鳥在晾乾它們的翅膀似的。

“走吧”那旅客說。八條槳一齊入水裡沒有濺起一滴水花小船迅地向前滑去。一會兒他們已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小港裡;船底觸到沙灘不動了。

“大人請騎在這兩個人的肩頭上讓他們送您上岸去。”那青年作了一個不在乎的姿勢答覆這種邀請自己跨到水裡水齊及他的

“啊大人!”舵手輕聲地說“您不應該這樣的主人會責怪我們的。”那青年繼續跟著前面的水手向前走。走了大約三十步以後他們登上6地了。那青年在乾硬的地面上蹬了蹬腳使勁向四下裡望著他想找一個人為他引路因為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正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一隻手落到他的肩頭上同時有個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您好馬西米蘭!你很守時謝謝你!”

“啊!是你嗎伯爵?”那青年人用一種幾乎可說很歡喜的聲音說雙手緊緊地握住基督山的手。

“是的你瞧我也象你一樣的守約。但你身上還在滴水我親愛的朋友我得象凱麗普索對德勒馬克[典出荷馬名著《奧德賽》:凱麗普索是住在奧癸其亞島上的女神德勒馬克船破落海被救起收留在她的島上。——譯註]所說的那樣對你說你得換換衣服了。來我為你準備了一個住處你在那兒不久就會忘掉疲勞和寒冷了。”基督山現那年輕人又轉過身去象在等什麼人。莫雷爾很奇怪那些帶他來的人竟一言不不要報酬就走了。原來他們已經在回到遊艇上去了他可以聽到他們的划槳聲。

“啊對了”伯爵說“你在找那些水手嗎?”

“是的我還沒付給他們錢他們就走了。”

“別去管這事了馬西米蘭”基督山微笑著說“我曾和航海業中的人約定:凡是到我的島上來的旅客一切費用都不收。用文明國家的說法我與他們之間是有‘協定’的。”馬西米蘭驚訝地望著伯爵。

“伯爵”他說“你跟在巴黎時不一樣了。”

“為什麼呢?”

“在這兒你笑了。”伯爵的臉又變得陰鬱起來。”你說得很對馬西米蘭你提醒我回到現實中”他說“我很高興再看見你可忘記了所有的快樂都是過眼雲煙。”

“噢不不伯爵!”馬西米蘭抓住伯爵的雙手喊道“請笑吧。你應該快樂你應該幸福應該用你的談笑自若的態度來證明:生命只有在這些受苦的人才是一個累贅。噢你是多麼善良多麼仁慈呀!你是為了鼓勵我才裝出高興的樣子。”

“你錯了莫雷爾我剛才是真的很高興。”

“那麼你是忘了那樣也好。”

“為什麼這麼說?”

“是的正如古羅馬的鬥士在走進角鬥場以前對羅馬皇帝所說的那樣我也要對你說:去赴死的人來向你致敬了。’”

“你的痛苦還沒有減輕嗎?”伯爵帶著一種奇特的神問道。

“哦!”莫雷爾的眼光中充滿苦澀“你難道真的以為我能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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