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這樣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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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證“嗤”的一聲冷笑,道:“錯了!”鍾世平嘆道:“萬萬不會錯的,弒師之罪…唉,萬萬不會錯的。”李證冷冷道:“西施與夫差,是否殺夫,殺夫是否亦是大罪?但天下人不說西施惡,反道其人之貞善,這是為的什麼,你可知道?”鍾世平呆了一呆,道:“但…”李證隨身在那古樹下的一塊平石上坐了下來,接口道:“我奇怪你的腦筋怎的有時這般呆板,絕情谷主公孫止的惡名在外,你我只要稍加花言巧語,武林中人只道你我大義滅親,誇獎稱讚還來不及,怎會對我二人不利?”鍾世平俯首沉半晌,道:“但…”目光一轉,望向李證,突地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錯,不錯…”兩人相對大笑,直聽得阿柔雙眉劍軒,怒憤填膺,幾乎忍不住要下去將這兩個不仁不義的惡徒痛毆一頓,以消中惡氣。突地對面山道上,冉冉湧起一條人影,阿柔目光動處,心中立時為之一凜:“李莫愁這魔頭竟也來了。”只聽樹下的兩個黃衫少年笑聲猶未絕,李莫愁枯瘦頎長的身影卻有如幽靈般越來越近…阿柔只覺心頭狂跳,手掌冰冷,卻不知是為了自己,抑或是為了這兩個不仁不義的黃衫少年擔心呢?

笑聲驀地一頓,風穿枝葉,枝葉微顫,只聽李莫愁陰惻惻一笑,道:“我讓你們辦的事,可曾辦好了麼?”李證、鍾世平齊地應聲:“是…”李莫愁冷冷笑道:“很好!”腳下不停,身形依然冉冉隨風飄動,向山彎那邊飄去。李證、鍾世平對望一眼,忍不住齊喝一聲:“李老前輩!”***李莫愁回身厲叱:“什麼事?”李證垂首道:“晚輩身中的七絕重手,已經過了將近十二個時辰了!”李莫愁冷冷道:“還有三十多個時辰好活…”李證面容驀然一變,顫聲道:“晚輩們已遵老前輩之命,將毒…將毒…下在家師的茶杯裡,而且親眼看見他喝了下去,但望老前輩…”李莫愁冷笑一聲,道:“遵命?哼,哪個叫你下毒的?”鍾世平變道:“老前輩…”李莫愁冷冷道:“你且將我昨夜說的話仔細再想一遍,我可曾命你做過什麼?又可曾答應過你們什麼?”鍾世平顫聲道:“但…但是…”緩緩垂下頭去。

李莫愁冷笑道:“我昨夜只是將那藥拋在地上,是麼?”李證顫聲道:“但老前輩又說…李莫愁目光一凜,接口道:”我說了什麼?

“李證道:“老前輩說:這包藥無無味,隨便放在茶裡、酒裡、湯裡都可以,而且…”語聲一頓,無法繼續。李莫愁冷笑道:“你資質的確在普通人上,記憶力已可稱得上是上上之選,我還說了些什麼,你自也記得清清楚楚,那麼…我可曾叫你下毒在公孫止茶裡?”李證、鍾世平對望一眼,兩人突然一起跪了下去,李證道:“晚輩們年幼無知,但望老前輩高抬貴手,救晚輩一命!”李莫愁冷冷一笑,停緩道:“我並未叫你下毒是麼?”李證、鍾世平道:“老前輩並未叫晚輩下毒。”李莫愁緩緩道:“我既未命你等下毒,又何曾答應過為你等解開道?”李證顫聲道:“老前輩雖未答應,但…”李莫愁突然仰天長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笑聲中充滿輕蔑之意,隱在樹窟中的阿柔不為之暗歎一聲,卻聽李莫愁笑聲突又一頓,緩緩道:“七絕重手,失傳百年,當今天下,只有一人會使,此人自然便是我了!也只有一人能解,此人你等可知道是誰?”李證、鍾世平齊地愕了一愕,道:“自然是老前輩了。”李莫愁仰天大笑道:“錯了,錯了,普天之下,唯一能解七絕重手之人,並非是我。”李證脫口驚道:“是誰?”李莫愁笑聲再次一頓,冷冷道:“此人乃是被你們毒死的公孫止!”此話一出,就連阿柔都不為之一驚,李證、鍾世平,更是面如死灰,呆了半晌,心中仍存一絲希望,哀聲道:“老前輩…晚輩們…”李莫愁冷冷道:“你們難道以為我在騙人麼?”李證垂首道:“晚輩不敢,但…”李莫愁緩緩道:“昔年我得到這七絕重手的不傳秘笈時,共有兩卷,上卷是練功心法,下卷除了解法之外,還有一篇練丹秘錄,那時我…”她抬頭望向天上,目光中似乎又問過一絲輕紅的光采,雖是一閃而沒,但卻已足夠令人看出她往事中的隱秘。

等到這光采消失的時候,她面容便又立刻回覆到方才的冷漠,接口道:“那時我一心以為你們的師父是個好人,絲毫未曾防範於他,哪知…”她語聲再次一頓,本已冷漠之面容上,似又加上一層寒霜:“哪知他雖有人面,卻無人心,竟乘我閉關八十一,練到這七絕重手之際,將我所藏的一些珍寶和那秘發的下卷一起盜去。”阿柔直到此刻,才知道赤練仙子李莫愁與絕情谷主之間竟有如此一段往事,他雖然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任何聲息,卻不住心頭的跳動,也不住冷汗的落,因為他深知自己的行藏若被人發現,立時便是不了之局。

漸濃,他漸漸看不清李莫愁的面容,但卻可聽得出她語聲中含蘊的情…竟是混著悲憤、幽怨與哀痛的情,這種情竟會發自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口中,實在令阿柔無限驚異。

李證、鍾世平雙雙伏在地上,聽李莫愁將話說完,兩人面面相覷,只聽李莫愁又自一聲泉泉夜啼般的冷笑,仰天笑道:“公孫止呀公孫止,我總算對得起你,讓你在黃昏路上也不會寂寞,你這兩個心愛的徒弟,馬上就要去陪著你了。”袍袖一拂,再次冉冉向山後飄去,鍾世平雙拳緊握,刷地長身而起,似要筆直向她撲去,卻被李證一把拉住衣襟。只聽李證沉聲道:“你要幹什麼?你我豈是這魔頭的敵手?”鍾世平雙目圓睜,低叱道:“縱非她之敵手,也要找她拼上一拼,反正…”李證突地微笑…接口道:“你以為我們再無生路了麼?”鍾世平愕,吶吶道:“難道…難道…”李證伸手一拂膝上塵土,面目上滿得意之,緩緩道:“你再仔細想上一想,你我不但大有生路,而且還可多得許多好處。”鍾世平又自一愕,便連阿柔亦自大惑不解,只見李證緩緩伸出拇、中二指,兩指相捻,啪地發出一聲清響,含笑道:“那捲秘笈的下卷,既然載有解法,你我只要快些趕回去,將那捲秘笈尋出,豈非對你我…”語聲未了,鍾世平已自大喜接口道:“你心智之靈巧,的確非我能及,但是那捲秘笈是在何處,難道你已有成竹麼?”李證仰天一陣狂笑,突地笑聲一頓,上下瞧了鍾世平兩眼,緩緩道:“三弟,你我自幼相處,情可算不錯,但我還覺得你稍嫌狂傲,有些事,一意孤行,本就未將我這個師哥看在眼裡。”鍾世平目光一轉,陪笑道:“小弟年紀輕些,有許多事是要師兄多多包涵一二。”李證嘿地笑了一聲,道:“這個自然,但…但再過兩年,你的年紀就不輕了。”鍾世平連忙接口道:“後我對師兄,必定加倍的恭敬,再也不敢有不恭之事了。”阿柔隱身暗處,聞之不暗歎,這師兄弟兩人,不但對人詐,就連對自己兄弟,竟也是這般勾心鬥角,互不相讓,看來天下人的善惡之分,當真是判如雲壤的了。

只聽李證嘻嘻一笑,道:“你我兩人,情如兄弟,也談不到什麼恭敬不恭敬的,只要你後還有兒分記得我的好處就是了。”鍾世平垂首道:“自然自然,師兄的大恩大德,小弟再也不會忘記。”方才他還在你我相稱,此刻卻聲聲自稱小弟,李證笑道“其實師父那本秘發的藏處,你也該知道,只是你平不甚留意罷了。”突地一聲冷笑,自上傳下,一個森冷入骨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他說道:“我藏在哪裡?”李證渾身一震,如中雷轟電擊。鍾世平惶然四顧,如臨安危,終於一伏身,刷地橫掠兩丈,如飛逃去。

李證卻撲地一聲,跪下去。只見一條黑影,隨著一聲冷笑,自古樹對面山壁間劃空掠下,鍾世平方一起落,這人影便已掠到他面前,冷冷道:“你還想逃麼?”鍾世平慘呼一聲,連退七步,栽倒在地上。阿柔閃望去,只見一個高冠羽士,丰神衝夷,神態瀟灑的頎長老人,跨過鍾世平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到李證面前。李證伏在地上,連連叩首,道:“弟子該死,弟子該死!”公孫止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知過了多久,冰冷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絲暖意,嘆道:“你雖有十分行惡之心,卻無一分行惡之能,你將那包藥倒在我茶裡,我暗中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不知你兩人究竟為何如此,是以故作不知,又乘你兩人不見,將茶換了一壺,再當你兩人之面喝下。”李證垂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公孫止又道:“今晨我見你兩人在我窗外看了半晌,卻又不敢入室查看,就匆匆走了,我就一直跟在你們身後,方才你兩人和那李莫愁的談話,我也在山壁上聽得清清楚楚。”阿柔暗歎一聲,忖道:“這公孫止之能,足以濟其為惡,此人之可怕,當真是尤在蟲蛇猛獸之上,怎能讓他留在世上?”一念至此,他心中不大生俠義之心,方自暗中尋思,該如何為世人除卻此害,哪知目光動處,突地又見一條人影,冉冉自山後飄出,冷冷道:“公孫止,你這樣做事,不是大不公平了麼?”揚手一注光影,筆直擊向李證身上。李證卻已一聲慘呼,在地上連滾數滾,滾到早已氣絕了的鐘世平身側,這兄弟兩人終於死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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