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新文試讀《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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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丹淳的手扣著防護網上鐵圈的縫隙,一個一個手指慢慢伸進去,受著那冰冷的寒意,在這初的天裡,北京昨天還正在飄著飛雪,這時候雪還沒有化透,涼意更甚,她的手指一個個凍的生紅,讓那鐵絲硌出了一道道瘀紫的痕跡。

痛嘛?應該是極痛的,可是筱丹淳卻沒有任何覺,或是因為心裡的痛更甚吧,腦海裡還在浮現這方才的情景,一片火熱的紅中,司儀帶著一臉的笑意,抑揚頓挫的高聲說道:“親愛的各位親友們,和位來賓們,讓我們共同舉杯祝賀這對新人――南宮陌飛先生與楊旭小姐永結同心,白頭到老,舉案齊眉…。”筱丹淳還記得,看見臺上的南宮陌飛那帶著一臉幸福的笑意,自己的淚再也忍不住的在眼框裡打轉,好像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放下的話語在心上鍍上的那層僵硬的保護,在那一刻已成碎片…。

不能丟臉,最少不能在他的婚禮上丟臉,筱丹淳逃也似的跑進了洗手間裡,洗了一把臉,為的是去掉自己的淚跡,用面巾紙擦盡臉上的水痕,崩著一張勉強的笑臉,走了出來,看著同席的人們依舊笑著,筱丹淳撫住自己的口,是的,今天是個喜慶的子,應該要笑,不要想那麼多,要笑著…

為什麼,不是說好要分離,不是說過,以後自己要好好的,不是告訴自己要忘記,為什麼在這一刻,心依舊會痛。

筱丹淳回到席間,麻木的陪著大家喝著酒,那嗆嘴的味道,對她來說卻如水一般,未覺出一絲不適的一杯一杯倒了下去,如是倒進茶杯中,而不是自己的胃裡,心痛到無法察覺出那高度白酒正在灼的胃裡生痛…。

離開酒席時,回首看見南宮陌飛正執著楊旭的手與其他的賓客話別,筱丹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手指中間的那枚銀戒指,轉動時,指腹柔軟的肌膚可以察覺到裡面有些微微不平,她退了下來,看見裡面刻著的字,還是那樣的清楚,那樣深刻。

只是這一刻,在眼淚裡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執子之手。”筱丹淳在心裡輕輕唸了一遍。

回憶在筱丹淳的心裡慢慢浮起,今天之前,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二十三天。

分手…有四個月又十七天,這些天裡,她每天都會摸著這枚銀戒指,取下又戴上,只是放不下心裡的那一點執念,只是不死心,那怕聽到了他的婚期,那怕是聽說他為了辦婚禮,已經請假了,可是卻還是不死心的一遍一遍的看著這枚戒上的這四個字,只盼著,他,有一天,會回心轉意…

這是一對情侶對戒,也是南宮陌飛過去送她的一件禮物,還有一隻在他那裡,背面刻著的是“與子偕老。”想到這些筱丹淳自嘲的笑了笑,什麼在他那裡,只怕早就讓他丟了吧。

隨手將那枚銀戒指放進口袋,筱丹淳有些茫然的走在北京的街頭,天有些灰暗,飄起了一些飛雪,路過一個商場聽到裡面正放著廣播:“今天晚上將會有五十年一次最大的半人馬座星雨,我國…。”星雨,是啊,上次約好與南宮陌飛一起看星雨,卻是在那次分手,筱丹淳閉上眸子,什麼也不想再去思慮,只是茫然的在街頭走著,一路行來看去,不知不知覺中,連筱丹淳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居然走到了四環高速公路上面,一直聽到不停響起的車鳴聲,筱丹淳恍如從夢中醒來,趕緊避開了車,卻發現已經被到了中間的防護網邊上,看著身後川不息的車群,走不過去,回不到對面的人行道上了,那一刻,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的了下來…

是的,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到那個有著南宮陌飛的時光裡了,往事如塵般的浮起,他們的初識,分別,筱丹淳只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好像要窒息一般,手指無力的扣進了面前的防護網裡,不停的對自己說,子一樣要過的,沒有他,我一樣要活的更好,快樂起來,筱丹淳,你一定要快樂起來…

“吱”一聲嘶啞的剎車聲打破了筱丹淳的心裡的想法,那一瞬間發生的一切好像慢動作一樣,她回首,看見一輛火紅的車就在自己面前,那觸目的紅如血一般燃在眼裡,身子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倒在防護網上,眼角剛滾出來的淚還在順著臉頰滑下,微寒的風,吹的臉頰生痛…

很快她受到一種徹裂心肺的疼痛,人僵躺在防護網上,那鐵網也因為重量的沉壓,傾斜了下來,正好可以看見已經黑幕一般的天空,雖然現在雪已經停了,天卻還是那般黑沉,那冰涼的淚在這一刻方滑到了耳旁,那一抹涼意,在這一瞬間,在疼痛中是那般明顯。

筱丹淳受到自己的呼有些困難,手有些僵硬的想要撐起自己,卻動彈不得,慢慢的蹭到了身側,手指觸在大衣的外面,料的質讓人覺得一種溫軟,慢慢移動中到一個硬物硌了一下,指尖不由自主的順著衣物旋了一下,生硬的圓圈,似是那枚銀戒指…。

憶著上面的那行字,還有那為自己戴上這枚戒時,南宮陌飛的笑顏…

淚再次自筱丹淳的眼中湧出來,淚眼模糊中,她好像看見幾抹銀白的亮劃破長空…

星…。

那一刻筱丹淳的心裡突然格外寧靜,想起星許願的傳說,她慢慢閉上眼,喃喃自語的呢喃道:“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寧願,不曾愛過…。他。”耳邊響起人們焦燥的聲音“小姐你怎麼樣…”

“天啊,誰會想到隔離帶這會有人呢,我…。”這便是筱丹淳最後聽到的聲音,很快,她便沉進了一片茫然的黑暗中…

在那片黑幕裡,筱丹淳看見星飛舞,一處處星華燦爛,在瞬間點亮,卻又在瞬間熄滅,美到極處,她覺那一處處閃亮的光華都近在眼前,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觸摸,卻在碰到光華的那一剎那間,突然覺得手指讓人捏的生痛,她艱難的睜開眼,卻看見家裡的小狗bobo正在輕輕咬著她的手指…

筱丹淳覺有些不對勁,愣了一瞬間,方才醒悟到,bobo已經在一年半前讓偷狗賊打死了,這樣說來,自己真的死了,不由苦笑了一下,雖然說自已一直覺得這段時間有些生不如死,但終就還是活著更好些,最少,還有希望…。

真的還有希望嘛?憶起之前那一片絢目的婚宴,心裡痛的好似要窒息…

良久,良久,筱丹淳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抱起bobo,撫摸著它背上的髮,望著屋裡的陳設,她總算覺出來那裡不對勁了,這…不是她在北京租住的那個小屋,也不是自己家裡新近遷住的新房,而是她過去十幾年裡一直居住的在家鄉南湖邊的老房,只是這一處房子早就在兩年前因為城市規劃拆掉了。

看著屋裡悉的一切,筱丹淳愣了愣,一時有些回味不過來,便是自己做了鬼,bobo也做了鬼,所以可以…等等,鬼會有熱度嘛,為什麼bobo是溫暖的?

想到這些筱丹淳再也坐不住了,她揭開被子,鞋也沒有穿便赤著腳走了下來,剛一下地,便聽到屋外的電話鈴聲大響,下意識的便衝到廳室裡拿起電話,電話裡傳來悉的聲音“丹淳啊,我和你爸爸和人打牌去了,你自己做飯或是去你大姨家吃吧。”是媽媽的聲音,筱丹淳木然的應了一聲,只聽到母親又叮囑了幾句,便掛了。

筱丹淳掛下電話,看見電話的來顯上顯示著時間:“2004-4-509:13”2004年,2004年,自己不是在2010年嘛,為什麼,會是2004年…

筱丹淳受驚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正好坐在了bobo的尾巴上,它吃痛的叫了一聲,便自已跑去一邊。

筱丹淳似乎還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般的在屋裡走動了起來,她打開電視看見裡面正在播著《金枝孽》,裡面傳來悉的樂聲:“夢半醒,我方知這樣寒冷,何謂愛,無非悽風苦雨歇…”筱丹淳有些慌亂的一個臺一個臺的按過去,想要看時間,卻只看見各的廣告,她瘋了似的丟下手裡遙控器,拿起手邊的電話開始拔打起自己悉的號碼――南宮陌飛的電話,可惜裡面只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號碼,尚未啟用。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號碼,尚未啟用。”一遍又一遍的傳來這樣的電腦語聲,那一瞬間,筱丹淳只覺得誰都好,來一個人告訴她,今天這一刻究竟是什麼時候,自己是不是活人,還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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