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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依稀可見,它從手臂,一直延伸到背後。

像一條猙獰可怕的傷疤。

謝眈只覺得呼都沉重了幾分,再看阿貓的時候,發現他也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痕。

而後抬起頭,勉強對謝眈笑了一下,問:“哥哥,是不是有了證據,就能離開他了?”謝眈沒有說話,動作滯住了。

他蹲在阿貓面前,再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人給抱住。

阿貓的嘴角終於再僵持不住,神在此刻崩塌,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他說……這是他身為父親該對我做的,可是、我知道、”阿貓小聲嗚咽著:“我爸爸……是不會、不會親我,也……也不會用鞭子,用鞭子打我。”謝眈攥緊了他的手腕,什麼都沒有說。

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真的很多。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這個男人,用著領養這樣的名義,做著世界上最齷齪、最下的事情。

阿貓的情緒漸漸平定之後,謝眈給謝父打了個電話。

童這件事情在刑事上有些複雜,有些無良律師,利用被害人年齡過小,而被害人家庭因素,顛倒黑白,導致這一類案件到最後變得不了了之。

而且童方面,如果不是過於犯罪人的行為嚴重影響被害人生活或者將其造成死亡的話,刑法不會過於嚴重。

就算這個變態被判了幾年,他出來的時候,阿貓也只是一個青少年而已。

謝眈要的很簡單。

他要把這個變態送到牢裡去,依靠法律,最大程度的將他留在裡面。

謝眈給謝父簡單說了一下這件事,那邊處理的很快,讓謝眈在咖啡廳等著,一會兒他就和他的律師一起來。

謝眈在等待的時候,把位置直接換到了價格不菲的二樓,這裡完全隔音,更具有安全

沒過多久,律師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謝父因為臨時有會議,沒有來成。

律師剛出現的時候,阿貓還有些警惕。

直到謝眈將律師介紹給他,告訴他這個人可以幫他,叫他如實說的時候,阿貓才沒有縮的那麼厲害。

半個月的折磨,讓一個小孩子開始害怕周圍的一切事物。

這個律師準備的很齊全,甚至帶上錄音筆。他明白了謝眈的意思,先了解情況,然後再報警。

很快,謝眈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那個男人發來的。

剛才這個時候,茶應該已經喝完了。還麻煩謝先生您親自在六點鐘之前將阿貓送回家,謝謝。

地址:西城雲安路23號。

再看時間,已經四點二十五分。

謝眈沒有理會他,關上了手機,聽著律師開始問阿貓一些問題。

因為對方是兒童,律師問的有些小心,並沒有很直接。

但即便如此,中途阿貓依舊有很多次都說不下去了,全靠面前那一杯甜甜的飲料來支撐。

律師一邊柔和地問他,一邊記下。

他很快接到了來自葉堂的一個電話,因為怕打擾到律師和阿貓的對話,謝眈出了房間,才接下電話。

手機剛貼到耳邊的時候,謝眈看到一個男人匆匆從他們的房間外走過,向這裡看了一眼。

直覺告訴謝眈,那個人的眼神很不對勁。

謝眈一邊柔聲回答著葉堂的話,一面跟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男人穿過一條不太長的走廊後,進了房間。

謝眈方才放鬆下來,隱約間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阿貓那邊怎麼樣了?”葉堂主動問:“要不要我過來?”

童,找了律師。”謝眈接著說:“不用來。”今天是他的生,謝眈不想讓他介入這些,於是直接拒絕了。

“我。”葉堂罵了一聲:“真不是人。”

“在做什麼?”謝眈沒有繼續提這個話題,轉而問他。

“哦,我在給我爸媽姐姐選禮物。”葉堂笑了一聲,“就,想給我姐姐買一隻死亡芭比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死亡芭比粉?”謝眈不大懂,語氣裡有些疑惑。

他一邊問,向房間走去。

“就是一種口紅號,黃種人塗著,效果特別有意思。”葉堂問:“要不然下次我買只,來塗給你看,你再親親我,也相當於是塗了。”謝眈沒說話,只是笑了。

不想他推開門後,笑意瞬間散去。

只有律師一個人坐在裡面,還在整理著他之前和阿貓的談話記錄。

“阿貓呢?”謝眈問。

專心整理的律師這才抬起頭來,問:“您不是在外面嗎?那個男孩兒說是出去上廁所了。”謝眈頓時間愣住,電話那頭的葉堂察覺到了不對勁,問:“怎麼了?”

“一會兒說。”謝眈並沒有掛電話,只是把它從耳邊放了下來。

他轉身,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了廁所。

廁所隔間門都打開,一眼掃過去也能看到,空無一人。

他又在二樓找了一圈,包括先會兒那人進去的房間,都看了。

他拿起手機,葉堂那邊還沒有掛,等著他的迴音。

“阿貓不見了,我去報警。”只在一晃神之間。

謝眈回到房間,律師也同樣心急如焚。

他正決定報警的時候,一條信息發了過來:謝先生,我看您好像並沒有一點要將阿貓送回來的意思,所以就自己來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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