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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生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披頭散髮的董蓓蓓。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副清高的樣兒,都是演戲的,誰比誰高貴啊。偏生她矜持,她是高嶺之花,我就是個低賤的。”

“你是沒瞧見,自打她來了江城,那些個老闆個個將她捧得老高,我呢?我只有被他們作踐的命。”

“憑什麼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項坤戀愛,我就只能伺候那些滿面油光的大老闆。”董蓓蓓跟失心瘋了似的,字字句句咄咄人。

夏景生看不得她這副樣子,蹙眉道:“你可以拒絕!”

“我,拒絕?!拒絕了我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永遠也不會懂。”

“冥頑不靈,這世上那麼多的人,難不成個個都像你一般過活,你若不想被人輕賤,自己需得愛惜自己。”夏景生冷冷道。

“罷了,我與你不是一路人,今栽在你手上,我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怕項坤那蠢貨,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呢。”夏景生也不與她多言,只是有一事尚未想通:“即便是胡仙,也斷沒有隨意傷人的能力,你為何能傷及方麗華肚裡的孩子?”

“這話……你不該問我。”董蓓蓓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去問那個蠢貨。”像是很開心,終於難住了夏景生,董蓓蓓說完便再不開口了。

譚韶聰見她油鹽不進,剛想拿出些偏門的手段來,卻被夏景生制止了。

“將另一個帶過來!”夏景生吩咐道。

侍應很快領著一隻白狐進來了,白狐一見董蓓蓓,當即嗷嗷地叫起來。

“糊糊?你怎麼在這兒?!”董蓓蓓一驚,“你……受傷了?!”聽著糊糊的哀叫聲,董蓓蓓惱恨地看著夏景生:“你想這麼樣?”

“你說,我聽,你說得我滿意了,我就放了它。”夏景生不緊不慢地說。

“我為什麼可以對她的孩子動手,還多虧了項坤告訴我,方麗華屬鼠,脖子上常年戴著生肖牌。”

“生肖牌?”譚韶聰沒聽懂,夏景生卻明白了。

鼠,在五大仙中排行老末,本身有招財的本事,可五大仙的次序,是按能力排的。

鼠對上狐,註定是沒有勝算的。

“你用胡仙的能力,壓制同為灰仙的鼠,今年恰逢鼠年,因而方麗華腹中的孩子,亦是屬鼠。”

“沒錯,如果不是項坤將這些告訴我,我又如何能找到法子,做成今天這局。只可惜,事到臨頭功虧一簣!”董蓓蓓苦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也該遵守承諾,將糊糊放了。”

“它傷及無辜,已犯律條,我會將它給龍虎山正系的狐仙一脈,加以教養,讓它仔細學學規矩。”夏景生說道。

這世間的胡仙不知凡幾,他們本體雖是狐狸,可這“狐仙”一稱,卻不能隨便用。

只有龍虎山正系一脈的狐仙,才是接受過點化的正神,真真正正可以稱為“狐仙”,其他派的,只能稱作“胡仙”,還未全然脫離妖物的行列。

夏景生此舉,也算是給糊糊找了個好出路。

“至於你……董蓓蓓……”夏景生嚴厲的語氣讓董蓓蓓打了個冷戰。

如今這世道,怪並不稀奇,可即便得了道行,也該遵守人間戒律。

“我會將你一同付龍虎山正系,按門規處置。”

“不可!”一直未說話的譚韶聰忽然道,“我絕不輕饒了這妖婦。”說著,他拿過一旁的手杖,往董蓓蓓身上打去。

“哥!罷了,就依夏先生所言吧。”方麗華急道。

“可這……”譚韶聰氣急。

“我腹中尚有胎兒,不想讓這孩子還未出生,就沾染上殺孽。”方麗華沒有看譚韶聰,也沒有看董蓓蓓。

她似是累極了,眼泡浮腫著:“這世間,人人皆有苦處,既已坦白,又何必趕盡殺絕。”見方麗華心意已決,譚韶聰唯有依從。

“我累了……你們……都出去罷。”方麗華轉了個身,挨著枕頭躺下,“夏先生請留步。”不多時,房中只剩了夏景生與方麗華。

“項夫人,你……”

“夏先生,我想測個字。”夏景生輕聲道:“想測什麼?”

“婚姻……我這心中所想的,是一個傷字,還請先生明示。”

“心傷至此,多說無益,我相信,方小姐心中已有答案了。”上,側身而躺的方麗華良久未語,半晌,她啞聲道:“多謝先生明示。”說完,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夢境。

夢境裡,董蓓蓓依偎在項坤懷裡,嬌嗔道:“這塊生肖牌一看就是女式的,你還沒告訴我,這是誰的呢?”項坤湊過去輕吻董蓓蓓的耳垂:“除了那個臭婆娘,還能是誰的。她信保家仙,非說帶著個老鼠能保平安,我就不信了,那玩意兒除了偷吃糧食,還會做什麼。你若喜歡,我改天送你個別的,不要老鼠的。”董蓓蓓被他得耳發癢,笑著躲了躲:“不嘛,我就要這個,難不成方麗華的東西,你捨不得送給我?”

“哪裡話,你若真喜歡,拿去便是了。”在夢裡,方麗華清楚地看到,董蓓蓓角浮現出一絲可怖的笑容。

那眼神裡,充滿了殺母奪子的怨毒。

一身冷汗的方麗華硬撐著坐起身來,撥通了電話:“李律師,我決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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