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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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深了,俯瞰窗外的w市,點點燈火密如繁星,也遠比繁星還要耀眼。而天上…這個不夜天的城市的夜空,似乎永遠都是暗紅和混沌的,就算有星光,也往往都是模糊的,幾乎找不到一顆可以用“純淨透澈”來形容。

祁七里站在十七樓的窗前,手中握著鑽石手鍊的盒子,長髮柔順地垂在肩背上,孤獨地就彷彿天邊的彎月。

這樣同時織著黑暗和明亮的夜景是陌生的,哪怕這些子以來夜夜見到,可總還是讓一直習慣白便是白、黑夜便是黑夜的祁七里有一種虛幻的覺。彷彿那些繁燈一不滅,他就一無法回到悉的世界一般。

那個世界,比起未來來雖然落後許多、蕭條許多、也混亂許多,可那裡有他的家、有他的國、有他需要擔當的責任,以及正殷殷地期盼他回國的父王母后…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無法的割捨,而他,卻偏偏困在了未來的時空之中,不知如何才能回去。

思緒紛揚中,身後有輕微的鼻息聲均勻地傳來,他不用回頭,也可以想象蕭晴那沉睡中的嬌顏。

穿越到未來是他平生從未想象過的奇遇,遇見蕭晴更不在他的預期之中。

祁七里輕嘆了口氣,慢慢地迴轉到蕭晴的前,俯身凝視,門口處廊頂昏黃的夜光朦朧地灑在蕭晴的臉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她微動的鼻翼,以及其下嬌潤的紅

祁七里修長的手指懸在蕭晴地面容之上,虛空地勾畫著她的五官,卻不敢真正地輕觸。清澈如溪的雙眼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這樣只能算是中等姿地女孩子,為何偏偏就能引住自己的目光。

這是他第三次看見她地睡容。

第一次是在山上蕭晴被伏幻城驚嚇地昏倒之後。不過那時候自己正因初到未來而茫然,幾乎整個心神都用來壓抑控制那份驚駭。本就無暇也無心去細看這名言行舉止奇異的女子。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她短髮蓬亂、妝容模糊,整個人狼狽無比,反而應該別有一番自然的可愛。

而上次…想起蕭晴醉酒之下的廝打,祁七里地臉上也不泛上一層薄暈。隨即又微蹙起眉頭,如果不是那一晚,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每天都很樂觀開朗的女孩子,心中還有那麼深的痛苦和心事。

那個騙了她又騙了她公司的男人,到底是誰?

自那晚後,這個疑問一直深藏在他的心裡,可蕭晴從來不提起,他似乎也沒有立場問人家的私事,何況蕭晴次醒來似乎已全然不記得醉酒時的情景。他能做的。唯有在自己還在她身邊的時候盡力地守護她,再不讓那個男人有機會來傷害她。

或許,他甚至應該問問沈語心。到底是哪個人害得她那麼痛苦,非在酒醉之時才能發洩心中那份壓抑?

“嗯…”上地蕭晴突然低低的呻了一聲。蹙了下眉頭。

祁七里手指一曲。忙直起了身,心虛地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到了另一張空著的病之上,全然不見素地鎮定,卻見蕭晴並沒有醒來,反而輕顫了一下,似被夢魘纏住。

她在做噩夢嗎?祁七里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縷憐惜,重新走上前,有心想握住她的手給與安,卻又生怕她突然醒來會尷尬。

地時候他關切之下就曾握過蕭晴地手而被沈語心取笑,幸而後來病房之中護士醫生一直絡繹不絕,總有人會找各種藉口進進出出。那些目光大部分是投向自己,猶如觀賞稀有之物,卻也解了兩人之間的窘迫。

“嗯…”祁七里正自猶豫,蕭晴地呼忽然明顯加,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薄毯下的身軀又抖了兩下,顯然正被噩夢所困。

晴…晴…”祁七里心疼地呼喚,不忍她再在噩夢中掙扎。

“師傅,求求你再開快點,他追上來了…啊,他快追上來了!”蕭晴的雙手猛然地揮舞了起來,長長的睫輕顫個不停,眼睛卻還是緊緊地閉著,細汗不住地從她搖晃的臉上泌出。

該死的伏幻城,堂堂一個男子漢,這樣恐嚇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祁七里眼眸陡深,再不想顧慮什麼一把抓住蕭晴的一隻手,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啊!”手一握住,蕭晴掙扎不動,反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聲,身子霍然坐起,另一隻手拼命地捶打著祁七里,恐懼地呼喊“放開我,放開我…”

“噓,晴,是我,是我,我是七里啊!”祁七里怕傷了她連忙放手,順手開了頭燈,室內頓時發放光明,明亮的光線清清楚楚地映出蕭晴滿臉的驚嚇和懼怕。

“七里!”蕭晴怔了怔,凝聚了一下焦距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不由一聲嗚咽,失控地投入他的懷中尋求籍。

“…”祁七里一時猝不及防,待到佳人入懷後才覺得滿懷柔軟,鼻端更是立時地衝入了淡淡的清香,一時間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發生了什麼事了?”砰!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值班的護士快速地衝了進來,差點又讓驚魂未定的蕭晴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只是晴做了個噩夢。”祁七里忙有些笨拙地拍了拍懷中的蕭晴,遞給年輕的小護士一個溫和的笑容。

“哦,原來是做夢啊!那你們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們,千萬不要客氣。”小護士囑咐了幾句,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祁七里懷裡的蕭晴,殷勤地笑笑,然後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不過那小腦袋卻還在門上的小窗口依戀地晃了晃,這才帶著烙在腦海裡的人微笑遺憾地離去。

神哪,要是被那個溫柔的美男子抱在懷裡的人是自己,哪怕只有一秒她也會幸福的死去。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那個殺手追上來了,還一把將我從車子里拉了出去,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夢中的極度恐懼,讓蕭晴將上半身完全依偎在溫暖寬大的懷中才到些微的安全,十指緊緊地扣住祁七里的肩頭,臉猶自蒼白。

“別怕,那只是個夢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相信我,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他的威脅。”祁七里輕撫她的肩背,心中又是憐惜又是歉疚,剛才自己好意握住蕭晴的手,沒想到反而加深了她的夢魘。

晴無意識地嗯了一聲,意識還沒完全從噩夢中退出來,又在他懷裡伏了一會心才定了下來。待到氣息勻稱,覺得呼間似乎充滿了男子特有的氣息,這才醒悟到自己身在何處,忙推開他坐直了身體,目光只盯著單,不好意思地拂了下鬢角,吶吶地道:“呵呵,我真沒用是不是,不過叫他追了一回,都已經成功脫險了,竟嚇的夜裡還要做噩夢!”

“你白天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晚上做噩夢也是難免。”祁七里定了定心神,讓自己忽略失去懷中那方溫軟後的失落覺,柔聲安,同時很自然地掏出手帕幫她拭冷汗。

“謝謝,我自己來。”想到自己剛才竟然伏在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男孩懷中顫抖,蕭晴就覺得臉上發燒。

“那個…現在幾點了?”蕭晴挪動了一下部,讓自己靠在靠上,儘量地轉移話題道。她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噩夢的片段,彷彿伏幻城那雙寒眸還在眼前搖晃,她得把噩夢都趕走才行。

“才子時正,哦,十二點。”祁七里側身給她倒水。

“你一直沒睡嗎?”蕭晴接過,輕了兩口。

“呵呵,”祁七里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她恢復血的紅上移開,投向窗外,掩飾地笑了笑“你們這裡的夜景真的很美,看著看著就忘了時間了。”

“這裡樓層高,看風景確實不錯。”蕭晴放下茶杯,望見旁邊著一束清新的百合,隨口問道“這花是誰送的?”

“哦,是封先生。他打電話來想約我明一起去騎馬,我解釋說你在住院無法前去,他就帶了這束花過來看你,只是那時候你睡著了,就沒吵醒你。”祁七里看著蕭晴的目光在漂亮的花上停留,不由微微有些吃味。

“呵呵,封先生真有心。”蕭晴客氣地了一句,抬頭看他,微笑道“其實我已經沒事了,你明天就和他一起去騎馬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兩天,還是你的身體要緊。”祁七里淡淡地道,拿起了一個蘋果,臉上又出和煦的笑容“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個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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