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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之以鼻,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儘管成寒當時也只是十八的年紀,但柏文彥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
成寒見沐南神如常,便隨口問道:“怎麼?打算和老相好舊情復燃?”沐南上樓的動作突然停住,然後他難以置信地回頭:“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自己的表情很能藏事?不只是我,怕是全學校沒人不知道吧。”
“你你你……”沐南指著成寒,“你還知道什麼!”成寒竟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緊不慢地輕啜起來:“知道的不多,這不是等著你給我講故事呢。”沐南三步並做兩步走過來,一把奪過成寒的杯子放到吧檯上。酒飛濺出來,成寒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
“冷靜,這是麥卡倫的18年,貴的,別
費了。”沐南:……
“我跟他沒有任何故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沐南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警告你,別和別人亂說。”成寒朝沐南舉起酒杯:“放心吧,這麼多年我要是想說早就說了。”沐南這回真的轉身上樓了,成寒在他身後放下酒杯,眼神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釋然。
*柏文彥回國時十分低調,正如他高中畢業出國時。
他如今從事金融行業,在美國的創投圈頗有幾分名氣,據說這次回來,是接受了某大型資本的offer,來擔任投資總監。
但柏文彥是回來做什麼的,沐南並不興趣。
對於當年的喜歡,沐南並不避諱,年少時期的心動總是來去匆匆,柏文彥離開後,他只難過了一個星期,就開始進入公司練習準備出道了。
如今,多年前青澀的情愫早已消失殆盡,曾經的怦然心動也在時間的長河裡悄然褪,甚至於沐南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方的長相。
因此,當柏文彥問他會不會去機場接自己時,沐南拒絕得十分果斷。
“抱歉,我現在的身份不太適合出現在公開場合,可能也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失禮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沐南發消息從來不避諱野格,野格看他發出消息後,跟著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你真要去接他。”野格甚至已經打好公關稿的腹稿了。
“我又不傻,”沐南說道,“要是被狗仔拍到,不一定能編出什麼故事來。”野格糾結半天,還是問道:“所以,你現在對他到底是什麼覺?畢竟他是搞金融的,藝人還是很忌諱和這種圈子裡的人扯上關係。你提前跟我透個底,我們也好早做準備。”沐南被問得有點煩,手下rua兔子的動作重了點,被小白當
一腳踢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哎!你個逆子!不肖子孫!”沐南指著它飛奔而去拖出的殘影罵道。
他又對著野格說:“怎麼你們都問這個問題啊?我和他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都過去八百年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快忘了,我上哪想起來那點破事啊?”野格沒想到他這麼抗拒:“我就隨口問問,你吃了炮仗啦?”但他突然銳地意識到,“還有誰問了?”
“還能有誰?”沐南煩躁地抓著頭髮,抓起手中的譜子又絕望地放下。
野格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又是那個提起名字就會煩的人。
“行,那你練吧,我不打擾你了。”沐南手中的譜子是他即將要在唐梓月演唱會上作為嘉賓演唱的歌曲。
唐梓月是選秀節目中的唯一一位女導師,在節目中她同沐南成寒兩人的關係不錯,這次演唱會也請了他們做嘉賓,而且三個人一同演一個節目。
沐南以為上次和成寒合作已經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但就算再不想去,朋友的面子他也沒法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唐梓月知道他們兩個理萬機,索
自己選好歌把譜子發了過來。
她選的竟然是那首知名的《血腥愛情故事》,是集暗黑、病嬌、扭曲、瘋狂於一體的一首歌。
看到選曲的一瞬間,沐南懷疑唐梓月是故意的,讓他們兩個在這首歌的bgm中現場拼出個你死我活,到時候舞臺效果一定爆炸。
再看編曲,唐梓月自己唱功只是平常,駕馭這首歌曲還是有難度的,因此她自己的聲部就是普通的主旋律。
但沐南和成寒就不同了,和聲上下紛飛,兩個人唱出了四個聲部的覺。
這種技巧極強的唱法,唱得好了會非常好聽,可以將重唱的魅力體現得淋漓盡致。但唱好的前提是,重唱的幾個人有默契。
和唐梓月,沐南自認不過是普通朋友,談不上默契。
而和成寒,他們倆唯一的默契就是看對方不順眼。
沐南把譜子翻得嘩嘩作響,然後認命地坐到鋼琴前,開始逐句練習。
但越練他越覺得歌詞不對勁,“就讓我來代替你承前啟後,刻骨銘心像一本情愛小說?”這歌詞真的適合三個人唱?沐南在心裡懷疑。
他正帶著滿腹狐疑練歌,成寒結束活動回來了。家裡只有一架鋼琴,就擺在客廳,成寒一進門就看到練歌的沐南。
“有演出?”成寒問道。
“你不是也有嗎?”沐南反問,“唐梓月的演唱會,你失憶了?”成寒想起來了,“好像是,那來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