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家裡沒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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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瞭解般慢慢從我背上滑下來。我們對視良久，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痛苦，不捨，不願。我很不理解，既然不願，不捨，既然會痛苦，她為何又要如此堅決，如此狠心，終於。

她率先伸手，擦了擦我額頭滲出的汗水，淡笑道:“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也謝你願意娶我。”

“我想一輩子照顧你。”我搖頭，堅定說。

子痛苦的將頭轉向一旁，逃避的沒有說話。子的逃避，已經能讓我明白，心裡很痛，可又無能為力。

這一刻，我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所作所為，恨自己的一切。站了片刻，相互無言，子傷的轉身。

“芸涓。”覺下一秒就會永遠失去她，我急切的叫道。子苦澀的回頭。

“難道真的晚了嗎？”我痛苦不堪的問。子深了口氣，平復情緒，轉身不捨的撫著我的臉頰叮嚀道:“別傻了，以後要好好的，好嗎？”不管是做最後的努力，還是隻為多看她幾眼，多說幾句話，我都不想放棄，苦笑道:“你知道嗎？我們結婚的那天，我以為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

“能不要這樣嗎？你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痛苦。”子不忍說。

“我不管，我只要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讓我捨棄什麼我都願意。”我不甘心道。

“你知道當初我為何會不顧所有人反對，義無反顧的嫁給你嗎？”子溫柔的望著我問，沒等我回答。

就接著道:“因為那時你心裡只有我，可結婚後你變了，你整天想著工作，加班，想著如何升職，加薪，我在你心裡變的不在重要，你為了加班，可以不顧我的受，讓我覺自己不在重要。”她的話我明白，其實我很早就覺，可我也沒有辦法，有了家庭，有了她，肩上的擔子不知不覺就重了。沒沒夜的加班，工作，我只想通過努力，讓她過的好點。

“不是那樣的，你在我心裡一直是最重要的，可我也必須為我們的將來拼搏啊！”我搖頭道。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不是個貪圖享受的女人，嫁給你時，我就沒想過要當闊太太，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

我們真的不需要太多，可慢慢的，你已經給不了我想要的了，反而強加了一堆我不想要的，甚至是反，讓我痛苦的東西，你知道嗎，這些壓的我快不過氣來了。”或許說到動情，也或許心裡痛苦，子壓不住情緒，眼中閃起淚光。我也變得有些動，抓著她的雙臂道:“我們可以不需要。

但我們的孩子將來需要啊。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娶自己喜歡的女人時，也要在別人家門前跪一夜，我不希望將來有人嫌我們會丟他們的臉，連我們孩子的婚禮，也不敢上禮堂啊！”不知是不是受到我心裡的為難，痛苦，執著，子緊咬著嘴，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可對她來說，或許一切真的都晚了，因為在很久以前，我就將她引上了一條錯誤的不歸路。

她擦了好幾次眼淚，屏息道:“我能理解你，但你永遠不瞭解我心裡的受。你知道嗎，每次聚會我都不敢去看對方是誰，只能閉著眼，把他想成是你，可每當這個時候，我眼前又會浮現你和別的女人的畫面。”我聽得目瞪口呆，無以為答。

“每次醒來，背叛，愧疚，還有羞愧都會成倍襲來，但我不敢表現出來。我害怕影響到你，影響到所有人，我只能把這種覺隱藏起來，可這些痛苦就像跗骨之蛆，藏在我心裡，讓我痛苦不堪，揮之不去。

從起初的痛苦，到後來的麻木，我不知道繼續下去，我會變成什麼樣，可我知道，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子望著我接著道，她的眼神告訴我。

這一切都沒有誇大，更不是在說謊。

“每次聚會，都像拿著刀在我身上割了一刀，如今，我已經遍體鱗傷，沒地方給你們下刀了。”說到後面，子的神情有些平淡，彷彿在訴說別人的故事。我卻心如刀絞，痛苦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們退出，我們退出好不好？”

“晚了？”子再度搖頭。

“晚什麼晚，你從沒跟我說過，更沒讓我考慮過。”我還是放不下，捨不得，不甘心。

“我一直在讓你考慮，可你從來就沒認真考慮過。”子搖頭，或許她真說對了，我再度啞口。

“其實我沒怪你，因為我瞭解你，你唯一的好，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情。

不管是愛情，親情，友情，你都難以割捨，有時甚至到了一個無法區分的地步。”子安撫似的笑說，望著我絕望似的道:“我也知道，你捨不得她們不是因為愛。

或許在你心裡，一直把她們當家人，親人一樣，可我不一樣，我的丈夫只有你一個，我的愛人也只有你一個，你明白嗎？”

“明白，我都明白了！”我默默的點頭。

終於有些理解子的決意，心如死灰，或許，我真的無權再擁有她，無權在要求她為我做任何犧牲，妥協，這一切，她已經付出的太多，如果再讓她為難，就是我貪得無厭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記得要幸福。”子不捨的輕撫我的臉頰，將離婚協議到了我手中，看著那份協議，即便我再痛苦，不願，也無法再強求。

望著她慢慢遠去的背影，這一刻，我終於認清，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情已經逝，我們已經到了末路。心中有太多的不捨，也有太多的話想說。

可我已經無法再說出口，在她即將跨入家門的一剎，我平靜的喊道:“芸涓！”子靜靜的回頭。

“後天是爸的六十大壽，能陪我去嗎？”我哀求道。子嬌軀輕顫，思考良久，輕輕點頭。

“謝謝。”我強笑說。

“保重。”子強忍情緒，關上了房門。望著她消失在那扇門後，望著空蕩蕩的四周，一切都失去彩，變得蕭瑟，終於明白，子留信時為何哭不出來，我現在就很想哭，很想大聲喊叫，可我一滴淚也不出來，心卻疼的無以復加。不知在門前站了多久，也不知是怎麼回的家。

面對這個不再溫暖，不再有笑聲的家，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不知該如何面對沒有她的家，更不知如何面對沒有她的未來。我不敢面對家裡的一切，因為看到每一樣東西，我都想到她，想到她的歡笑，想到她留在這兒的溫暖。

家也變得朦朧，讓我再也看不清楚。我只能逃到門外，跌跌倒倒，糊糊的睡在院子裡，無神的望著天空，回想我們過去的一切。

在一起的歡笑，幸福，連爭吵也變得甜。我醒了就回憶，累了就閉眼睡覺，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直到被子的電話驚醒，她提醒我說，今天是爸的大壽，我才漸漸清醒。拖著疲乏的身體起身，讓她等下，我很快就去接她。

掛斷電話，我雖然渾身無力，可還是不得不打起神。起身回到屋內，想要清晰一下，可當我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忍不住自嘲似的癲笑起來。

雙眼充血，鬍渣滿臉，頭髮黏在一起，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停罵著活該，這都是報應。我笑的很累，笑的眼淚都出來，笑的像條被遺棄的狗。洗了個澡，颳了鬍子，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點點變得神，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外在或許容易改變，可難以改變的是心。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原本想打條領帶，最終卻丟回了上。下樓，開車去岳父家。

想到又能見到子，我有絲興奮，高興，懷念，可想到即將走完最後一段路，我又有些害怕，傷。帶著複雜的情緒，開到岳父家門前，家裡沒人出來，只子一個人等在門口，手裡還提了不少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