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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更的目光如琢如磨，顧臻就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從書頁間移開目光，他微微抬眸看去，正對上那人笑意盈盈的雙眼。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頭髮都沒擦乾怎麼就上了，這樣睡可是會頭疼的......”溼漉漉的頭髮上，一滴接一滴的水珠沿著髮梢爭相竟躍地往下，有的還順著脖頸進了更深處，被刺到的程更忍不住“嘶”了一聲。

“嗯......我現在還算是病號，你能幫我擦一下頭髮嗎？”程更著臉向顧臻發出請求，彷彿不久之前蹦蹦跳跳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一樣，更何況他傷的是腳踝而不是手。

不過被祈求的人顯然並沒有打算計較的意思。

“樂意之至。”顧臻輕笑了一聲，將隨手打開的書籍放到書架上，然後走進衛生間拿出來一條巾。

小心思得到允諾，程更控制不住地擴大嘴角，他微微歪著頭，看向一臉柔軟的幫自己擦著頭髮的人。

對方身上仍然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情侶睡衣”，藍白條紋的衣袖微微卷起至手肘處，出了一小截纖白肌膚。清朗俊逸的臉龐此刻顯得溫柔極了，濃密纖長的睫羽微微下垂，在暖暖的橘燈光的映照下，彷彿在眼睫處掃下了一小片陰影，隨著光影顫動，看得程更心裡癢癢地，他忍不住伸手了一下。

“別鬧。”顧臻輕輕抓住向他伸過來的手，將他的手好好地進被窩，順便將人轉過來正對著自己，“還沒擦好呢。”

“哦。”被“呵斥”的人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任由面前的人擺著自己的頭髮。

看著程更一臉倦意，顧臻輕聲對他說可以先閉眼小憩一下，但程更卻是固執地搖了搖頭，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看顧臻好看而已，好看得讓他捨不得閉上眼。

顧臻簡直都不能用好看來形容，睫長長的，鼻樑的，還有嘴...軟軟的，抱起來暖乎乎的，親起來...更是又香又甜，讓他罷不能，一想起來剛才的覺他更是心神搖曳，恨不得抱著人再多親幾口。

今夜之前，他們還沒有明確彼此的心意時，除了聊聊正經事之外，其他時間他看顧臻都是暗悄悄地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或者是含含糊糊地瞟個幾眼。在那段不知顧臻心意的暗戀時光中，他每每都害怕看得太直接，太直白，生怕一個眼神對方就會發現自己心裡那點愛戀的小心思。

但如今可不一樣了......

他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反正......顧臻已經是他的人了，誰也搶不走！

程更心裡美滋滋的，眼神也從顧臻的臉龐不由自主地遊移到瑩白的領口處，甚至越發向下......

眼看著程更的思想已經越飄越危險，顧臻終於完成了擦頭髮的“大工程”。

“好了，可以睡了。”將巾收拾好，關掉大燈，只留下一盞暗暗的頭小燈後，顧臻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地躺到程更身邊，這次兩人之間可以算是並肩而躺。

不過此刻程更的睡意早已褪去，他用餘光悄悄地瞄了一眼顧臻，見他雖然躺得堂堂正正的，呼也是綿長平穩，一副要睡的模樣，但一雙眼睛卻還是睜著的，只是視線不知道望著哪裡。

他們倆是一個小時前才往的吧？明明不久前還親得粘粘糊糊的，他自己直到現在還是動不已，怎麼這人卻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程更百思不得其解，暗暗琢磨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顧臻的肩膀，“你要睡了嗎？”顧臻淡聲道:“還沒有。”

“哦。”程更頓了頓，試探著說道:“我在想啊，咱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姿勢睡啊。”畢竟他倆都往了，怎麼都應該和以前有點改變吧。

顧臻:“好。”程更嘴角微揚，努力抑制住心裡的動，“你答應了？”顧臻輕輕側過身來，黑暗遮掩住了他眼底的笑意:“你想怎麼睡？”

“要不然我們......抱著睡？”程更眨了眨眼，大著膽子提出了潛藏以久的想法。

顧臻聞言指節一頓，下一瞬，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聽到顧臻答應，程更欣喜得手比腦子動得還快，一把將人攬在懷裡。顧臻這頭還沒反應過來呢，自己就已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他頓了一下，勾起嘴角，同樣回抱住程更。

此刻兩顆心緊緊地挨在一起，溫熱的覺更甚，程更這下終於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黑暗中，程更的心徹底安靜了下來，他低了一口氣，將顧臻的臉往自己的脖頸處按了按。不知為何，明明他們用著同樣味道的沐浴，穿著同樣的睡衣，但他總覺得顧臻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香味，甜絲絲的，就像他此刻被灌了糖的心一樣。

在那段無人知曉的暗戀時光中，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敢隨意跟顧臻有太過親密的舉動，總覺得自己會被人看穿心底的情。但若是一不小心有了親密一點的肢體接觸，他又會暗自在心裡開心不已，那種隱秘的喜悅比他賺了幾個億還讓人興奮。

但是現在的擁抱，雖是生澀，卻又是一個認真無比的擁抱。

程更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兩隻手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