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總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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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口是座大城鎮,因為靠近江邊,水運便利,所以,這地方客商雲集,南來北往,十分熱鬧。

有來往客商的地方,永遠都有客棧、酒館,這地方,客棧、酒館應運面生,其數之多,為其他小地方所難及。

這一天紅銜山、暮初垂時分,湖口城內走進了男女老少一行六個人,他六個,滿身風塵,正是慕容嵐等。

他六個,剛進湖口城,城門內一處屋簷下便站起了個手拖打狗,另一手拿著破碗的要飯化子。

要飯化子直趨慕容嵐近前,躬身哈伸出破碗,口中卻低低說道:“慕容大俠,請出城往南走,他們已折向郡陽湖,剛走沒多久,現在追還來得及!”慕容嵐呆了一呆,道:“他們沒渡江麼?”要飯化子道:“他們本來是要渡江的,可是臨上船時似乎又接到了什麼令諭,突然改了主意,沿著江邊奔了鄱陽湖!”慕容嵐眉鋒一皺,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要飯化子無絲毫猶豫,道:“天池老怪座下的一妖二魔三鬼四怪!”慕容嵐目中異采一閃,道:“多謝了!”立即領著上官蘭等轉身出城而去。

走了幾步,忽聽慕容嵐低低說道:“古大哥,留心那要飯化子!”古寒月一怔,藉著東顧西盼利用眼角餘光向身後偷眼窺去,只見剛才那名要飯化子已隱入了一條衚衕中,那一眼,只能看見那要飯化子的背影,忙道:“稟恩主,那要飯的已隱入一條衚衕中!”慕容嵐淡淡一笑,道:“古大哥,跟著他,咱們待會兒捉大的!”古寒月無暇思索,應了一聲,轉身折回。

他這裡轉身折回,慕容嵐等人也跟著轉了身跟了過去。

閔三姑詫聲說道:“慕容大俠,你怎看出這化子有問題?”慕容嵐笑道:“他們誰告訴了丐幫,天池老怪與座下十侍復出武林,並且已為羅剎教所用?他倒不如說個不知道,本增加真實,卻不料因此了破綻!”閔三姑道:“丐幫消息靈通,眼皮最雜,有可能他們…”慕容嵐笑道:“他們如若知道這等足能震撼整個武林的大事,他們早告訴咱們了,別人不知,為何他獨曉得?”閔三姑搖頭笑道:“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我老婆子不以為他們還會笨拙幼稚地來這一套!”慕容嵐笑道:“那一點也不能稱之為笨拙幼稚,反之應稱之為高明,他們摸準了咱們以為他們必不敢故會重施,再來那一套,所以才又來了一次,這是用兵之道!”說話間,已近衚衕口,偷眼一瞥,只見古寒月立身衚衕彼端向這邊招了招手,然後拐向左不見。

慕容嵐不敢怠慢,連忙偕同幾人跟了過去。

出了這條衚衕,只見古寒月那高大魁偉身影,在暮中,利用街道拐角或可資掩蔽身形之處,一路躲躲閃閃向前跟去,再望前看,隱約可見那要飯化子背影在暮中疾步行走,一路也頻頻回首探視。

慕容嵐笑道:“閔婆婆,看見了麼?一副做賊心虛樣子!”閔三姑哼了一聲,道:“待會兒要是讓我老婆子逮住,有他好受的!”慕容嵐笑道:“閔婆婆忍忍,千萬別學百里相!”閔三姑老臉一紅,啞然失笑。

古寒月跟著那要飯化子,慕容嵐等則跟著古寒月,一路閃閃躲躲地到了一處,那竟然是到了江邊。

到了江邊那前行要飯化子又回頭望了望身後,然後身形一閃,一頭鑽進一座茅舍之中。

江邊上,這類茅舍不多,仔細算算,不過十幾家,那想必足靠打魚為生的漁家所居。

低垂,十幾座茅舍中,卻已然點燃了燈火,燈光隔著柴扉外透,與江邊那一排排漁船上的漁火相映成趣。

江邊風大,那另外的十幾座茅舍,人家都關著窗戶掩上了門,唯獨這座茅舍雖然也是掩蓋著門兒,可是那兩扇窗戶卻向外挑開著。

隔著窗戶內望,茅舍內的情景自可一覽無遺。

茅舍中,陳設頗為簡單,只見正面牆上掛著一張漁網,西邊牆上掛著一件蓑衣,其餘不見一物。

舍中,靠西牆下,擺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擺著一隻酒葫蘆,兩個碗,一包滷菜,一名擄胳膊捲袖膛的黑衣壯漢,坐在那兒一腳蹬在長板凳上吃喝正香。

那名要飯化子一進屋,立即扯下那身破衣裳,用力一甩,丟在了牆角“呸”地一聲,口中罵道:“倒他的八輩子楣,什麼事不好乾,偏要我披上這勞什子扮要飯化子,還得逢人便哈裝出一副可憐相。”說著,坐向了另一張長板凳。

那名黑衣壯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不好麼?要飯化子吃十方,總比你關在這兒喝西北風好!”那名扮要飯化子的漢子-瞪眼,道:“他的,我憋了一肚子氣,你卻坐在這兒說風涼話,要飯化子吃十方不是好麼?下次再有這差事兒,你幹去!”那名黑衣壯漢伸手夾了塊滷菜放在嘴裡,道:“那由不得你我,頭兒瞧不上我,我想幹人家還怕我不是材料,敗了大事兒呢,那有什麼辦法!”那漢子一瞪眼,還想再說。

黑衣漢子已然又道:“你他的閉上鳥嘴少說兩句話吧,要讓頭兒聽見,你他媽的吃不完兜著走,準得重回孃胎一趟。”那漢子立即悶聲不響,但旋即又說道:“頭兒到那兒了?”黑衣壯漢道:“你問我,我問誰,頭兒到哪兒去會告訴我?我敢問?”又是一個軟釘子,可是那漢子他忍了,道:“上人座下那十位爺們,都走了麼?”黑衣壯漢搖搖頭,沒看他一眼,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這兒幹什麼的?”那漢子問了一句。

黑衣壯漢瞪眼說道:“怎麼,知道非告訴你不可?你他孃的活得不耐煩了,我還想要這顆吃飯的傢伙呢,我在這兒幹什麼,你說在這兒幹什麼?告訴你,上面的事少問!”這個釘子比剛才那個硬,那漢子拿酒出氣“骨登”又是一口,抹抹嘴,一句話沒再說。

他悶聲不響,黑衣壯漢卻又開了口,道:“那一夥怎麼樣了?”那漢子立即說道:“非告訴你不可麼?告訴你,上面的事,你少問!”黑衣壯漢揚眉笑道“他孃的,六月裡的債,你還的可真快,你不說我也知道,九成九,成了,對麼?”那漢子沒好氣地道:“你這是廢話,不成我還回得來?”黑衣壯漢笑道:“你他孃的究竟還是說了。”那漢子一怔,半響沒說話,適時,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他兩個一驚,連忙站了起來。

一條人影由東而至,推門進入茅舍,燈光下看去,那是個四十左右,身材瘦高,面目陰沉的青衣漢子。

那漢子與黑衣壯漢一見此人進來,神一轉薛謹,立刻哈躬下了身,生似耗子見了貓。

那青衣漢子陰沉目光冷冷一掃二人,道:“這窗戶,是誰推開的?”黑衣壯漢一哆嗦,腳下要動。

青衣漢子突揚聲輕喝道:“蠢材,現在不用關了,早幹什麼的,家家戶戶關著窗,掩著門,單這一家開著窗戶,你是怕人家瞧得不夠清楚?”黑衣壯漢低著頭,未敢置一詞。

青衣漢子那陰森目光落向了那漢子,道:“事情怎麼樣了,走了麼?”那青衣漢子陪上個諂笑,近乎邀功地忙道:“稟舵主,只怕他們都快到鄱陽湖了!”青衣漢子笑了,頗為讚許地點點頭,道:“不差,明天我稟寨主,記你一功!”那漢子頭垂得更低,忙道:“謝舵主恩典!”青衣漢子那雙陰森目光,隨即又落向了桌上,道:“少喝點兒,早點兒睡,明天還有正事兒!”說著,他揹負著手,轉過了身,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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