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返本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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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界西山，無窮無盡的山域綿延了一億七千多萬里。

這億萬裡山域，自極西崦嵫之山起，第二座就是鳥鼠同之山，鳥鼠同之山腹部有一湖，乃是渭水經此山時在山腹凹陷處匯聚而成。

在這文瑤湖底，當西方白虎鬥文瑤神尊的跡象早被水沖刷乾淨，倉文瑤在海深處的棲身之所也被白虎施展法力引五金厲氣轟了個乾淨，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

深水之底，靜靜地懸浮著一枚漆黑的水珠子，這水珠似乎融合在深水之中，又似乎懸浮於這深水之外，讓人一眼看著，就覺得那水珠飄搖於大千世界之外，之間的距離永世都難以跨越。

這水珠正是當北水玄冥帝尊留下的，被帝尊以大法力鑲嵌在大千世界與諸般小千世界之間，既不存在於大千世界之內，又不在任何一個小千世界之中，天上地下，除去少數幾位命魂大圓滿的帝尊人物，誰也無法觸及。

在這水珠所能照耀的一方小千世界之內，有一片茫茫虛空，天啟盤膝跌坐於虛空，周身恍若透明一般，肌骨骼莫不清晰可見，一絲絲元氣轉也盡都顯現在玄光之中，在這人天靈深處，有一處難以名狀的深幽，正是深幽命竅。

在深幽命竅之上，四方神木同天啟的本源木靈魄相佈下了大五行幻滅陣，藉助了陣勢虛空之力轟擊陣勢之內的陰陽一氣命元神果，而後窮天極地玄元大法又牽引了那股龐大的命元轟擊天啟的命竅。

在這茫茫虛空之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天啟那深幽命竅終究在窮天極地玄元大法的轟擊之下炸開了一道縫隙，繼而，五方大五行幻滅運轉越極，內裡中央的全部命元被取出來。化作一波滾滾，從四面八方同時轟向命竅縫隙。

“咔嚓——”不知道從哪一個世界傳出了一聲輕微脆響，繼而，濃稠的漆黑從那深幽之中氾濫而出，瞬息就淹沒了天啟周身，淹沒了那大五行幻滅，淹沒了這整個小千世界地無限虛空。

在那一片純粹的漆黑之中，盪出一絲冰冷的聲音:“窮天極地，玄元歸位！”一股龐大的神念帶著蒼涼無限的意境彌散在整個小千世界的虛空之中，將那無窮盡的漆黑收攝擒取。恍若宇宙初生時凝匯一點的那個瞬息，無窮無際的漆黑轉瞬就濃縮到中心一點。正是天啟那命竅。

在這股恐怖的向心力牽扯下，整個小千世界被徹底撕碎，成了虛無。

天啟在五方大五行幻滅地護持之中，抵擋住虛空撕裂之力，從那小千世界脫身出來，顯身於深水底部。雙目一睜，兩道幽深的目光恍若刺破了過去無窮歲月，靜靜地觀望著在遙遠的過去，發生在這個時空的一切，帶著無窮無盡的蒼涼之氣。

半晌，天啟雙目那兩道幽深火光收斂起來，向著頂門一拍，五方大五行幻滅神陣就從他天靈脫出。三頭六臂的靈魄相化了火光，凝匯作圖騰火焰飄在他頂門之上，四道烏光凝合化作神木仗。落在了天啟手上。

便這時，自深幽命竅之內生出一股納天地元氣的衝動，這衝動一經生出就恍若狂一般，衝擊著天啟的神念心神，他知道自己此番修成窮天極地玄元大法。轟破了命竅隔閡，深幽之中地本體命魂與身凝結一體，一舉跨越了天地戰魂法門的三個境界，直接突破進了第八層境，然而他身修行卻依舊處在第五重境，是以自然生出了對於天地元氣的無窮衝動。

天啟也不按耐心神。當下運轉天地戰魂法門。打開周身萬億孔，整個文瑤泊內鼓盪著的無窮元氣都化作波濤向那萬億孔之湧了過去。

隨著龐大的元氣湧入周身孔。天啟周身筋骨咔咔作響，頸上生出另外兩個頭顱，身後又生出四支手臂，成了三頭六臂相，衣物盡皆被身撐碎，身軀急劇向著上方長去，不多時候，竟然成了千丈高下，龐大的元氣依舊滾滾而來，經由木靈玄元火焰錘鍊著他的周身肌體，靈魄相更充漲成了千多丈高下，在這文瑤湖內散出幽幽的火焰，周遭浮藻魚蟲都在這幽幽火焰之中化作了虛無劫灰。

半晌，天啟那千丈高下的身表層兌落，脫下了一層漆黑的血筋骨，這血筋骨凝合著內裡命元，向著頂門上空地靈魄相投去，終究熔鍊入了其中，那靈魄相又凝實了一分。

隨著那一層血筋骨脫落下來，天啟身迅速的縮小下來，片刻就恢復成了原先的模樣大小，如此天啟的身元道修行也入了第六重境，至此，他便真正地踏上了上乘修行大道，修行境界與往昔有天地之差，不可以言語計。

接而，他那身軀之中又生出龐大的力來，引動了周遭元氣入體，周身充漲，又化作了一尊巨人軀體，無窮盡地元氣一直將他的身撐上了數千丈高下。又是一番的命元身錘鍊。

如此這般，連續三次錘鍊變幻，天啟的身已然成了萬丈高下，巨大的頭顱穿出文瑤湖的水面，他將身子一抖，腳下一蹬，就從這萬丈深地文瑤湖內跳了出來，沖天而起，到了半空之上，萬丈身軀直衝天際，頭頂上方還懸浮了一尊幾乎兩萬丈高下地靈魄相，讓人一眼看不到頭腳。

鳥鼠同之山東西六百萬裡，山中生靈億萬，都仰望著這尊沖天而起的巨人法相，被那強大的力量氣息壓迫得不敢動彈。

白虎先前本在煉化蚤魚和比魚兩族的十三大祭司，察覺到文瑤泊下的巨大元氣波動之後，當下就將那十多個大祭司的命元錮起來，從新闢府飛出，正看到天啟那巨大的法相橫空，恍若上古大神一般。

白虎命竅已開，敗退倉文瑤、重得了山神尊位之後，更是藉助了山本元靈恢復了本尊真身。

對往昔之事早已記得清楚，自然也知道了天啟來歷，看到那巨大的法相橫空，不住淚滿面，在那龐大的神威之下拜倒，大聲誦道:“吾主成都載天！”白虎乃是鳥鼠同之山的神尊，他拜倒誦，周邊山林之間的蟲魚鳥獸自然也都隨之匍匐在地，那些開出靈智地異獸隨著白虎誦呼喊，恍若一股漩渦狂。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不知過了多久。整個鳥鼠同之山的上空都飄蕩著一股沉厚的誦之音！

“吾主成都載天！”

…

待第八重戰魂錘鍊畢，天啟那萬丈身咔咔縮回先前大小，頸上兩顆頭顱及身後四臂也都縮了回去，頭頂那尊靈魄相數萬丈高下，遮天蔽。

他向著額頭一拍，那數萬丈的靈魄相化了火光。向他額頭鑽了進去，頃刻就化作一朵藍黑的火焰圖騰。

天啟也不理會拜倒在周邊六百萬裡內的億萬生靈，漆黑的雙眼只是盯著手中那柄漆黑神木仗，他修成大法，命竅大開，本尊命魂完全熔鍊，返本歸元，雖然未得大圓滿，然而卻已經踏上了無上的命魂大道，心頭一點玄元靈光。可窺伺過去未來，自然也知曉了自己的來歷淵源，以及手中這神木仗的來歷淵源。

他乃是上古洪荒年間的成都載天之主，拜在中山下野的崑崙之丘門下，掌管成都載天一界。被遠古巨人族奉為主上，尊號夸父，早在無窮歲月之前就修得了不死不滅之身，成就了命魂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