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驚天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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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過去,形勢猶如原先般料想中的進行著,暴雨沒有絲毫停緩徵兆。

整個青平鎮陷入一片汪洋之中,街區浸水達到一人多高,農村那些低窪地區就更不用說。兩側商鋪損失慘重,很多店主哭無淚,一邊帶著全家老少轉移到安全地方,一邊哭喊著放棄辛苦積攢下來的心血以及來不及撤走的貨物。

政fu出動大量人力傾洩著積聚的水,由於水情嚴重,縣裡領導也下來視察水情進展。

而一如所料地,林大龍剛到手二畝河塘被洪水沖毀,數千塊剛下水的甲魚畝被衝入洪。林大龍恨得咬牙切齒:你的腿,怎麼老子這麼倒黴!剛接手,這洪水便來!老子這三萬多塊,就這麼扔在水裡!

連續忙碌幾天,吳添難得空回家一趟。這樣罕見的狂風暴雨,就只有妹妹一人在家,他可不是太放心。一回到小院外,便現妹妹一人正在雨中挖著洩雨溝渠,再一定神,原來院子內的雨水已及膝。

她一個女孩子,體力薄弱,在橫風橫雨侵襲下,如同搖搖倒的小樹,不住東歪西倒。

吳添趕忙搶過鐵鍬,捲起褲管,罵道:“回去!”嘩嘩嘩的雨水砸得人疼,原先排水溝太淺,滂沱雨水不斷將泥推進溝渠,以至形成深徹積水。吳嬌力氣小,挖出的泥都擲不遠,雨水一衝,又掉入渠內,效果甚微。但吳添可不同,一鏟便是小山的泥巴,用力一拋,直接逾過院牆,擲到外面。

“你愣在這裡幹,回去換件乾衣服,別冒了!這沒用的娃,家裡有事也不懂打電話!”吳嬌畢竟是個女孩子,狂風暴雨一人在家,心裡不多不少都有些害怕,但是她天倔強,很少開口求人幫助,即使對吳添這個朝夕相處的哥哥亦是如此。

“呸,誰孩子啦!我都高中畢業了!”她撅嘴,滿臉不樂意。

吳添見她還呆在雨中,只好哄道:“好好好,是哥嘴臭!乃是大人,高中畢業的大人!姑,行不?快回去!”吳嬌嘻嘻一樂,才得意地轉身跑回樓廊。

忙了十多分鐘,水渠終於開拓通敞,積水嘩嘩嘩地往外竄,水面從膝蓋不斷地下降。

吳添身穿雨衣,但忙活這一會,卻還是溼了近半個身子。

回到屋內,吳嬌早為他斟好一杯熱茶:“哥,所裡的事忙完了?怎麼有空回來?”吳添將雨衣扔過一邊,接過茶啜口道:“你哥什麼時候都有空!以後家裡有事,一定要打電話我,什麼國家大事也不差你一個電話的時間,別啥都自己一人瞎幹。”吳嬌看著他似乎真生氣,低著頭,認錯道:“知道了。”

“這場雨真大,對了,家裡和村裡怎麼樣?”吳添名義上還是吳家村的村長,雖然這村長是掛名的,但是怎麼都要過問一下。

“家裡沒事,但是村裡很多稻田和菜地都被淹了。還有,村東吳三叔和小翠嬸屋子讓水沖垮了,net民大叔讓他們二家暫時住在村委會。”她所說的net民,是吳家村的村委主任兼副支書,因為吳添不理村務,他實際已變成吳家村的實職村長。

吳添皺著眉,這樣境況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要知道吳家村本身貧困破落,村裡就他一幢小樓,甚至所謂的村委會也是磚瓦房。大多村民都是泥磚房,有的更是年久的泥坯房,這樣暴雨一衝,如何承受得住!

他不又想起一年之後的大水災,自己基是吳家村,村裡的叔伯兄弟給予自己很多。他們都有些害怕自己這個惡霸,但是終歸自己都是欠他們的。自己怎麼也要利用這一年時間,讓吳家村脫胎換骨,經濟展起來,每個人都擁有堅固新穎的樓房,去抵卸那場駭人聽聞的災難。

“哥,你衝個涼吧。我幫你放好熱水了!”吳嬌見他長久不語,不知他沉思什麼。

吳添道:“嗯。”說完,上樓找衣服去。

這下倒令吳嬌大為意外!眾所周知,吳添不是太注重形象和衛生的人,最煩的就是沖涼,一般一個月能衝一次,已算是正常。所以,平常總是臭哄哄的一股汗酸味。吳嬌在此之前,不知監督他多少次。

說來奇怪,他對別人敢火,但對這個寶貝妹妹卻脾氣好得很。每次一叫,他總是推三諉四,說什麼下次啊、有事啊、前二天才剛衝啊之如此類,一大堆理由,甚至言之鑿鑿地保證:下次一定衝!

嬌每次都拿他沒辦法,今天一叫他,他竟然就衝了,實在令她意外。

這一來,他倒想起些吳添有點不同的地方來。這二個月,他好像衣服乾淨不少,衣領、口不再一片片汙跡或者仍穿在身上,而且好像自己懂得買新內褲,不再穿那些好幾年臭哄哄一聞有濃烈味道的。更往上一點,他每天都刷二次牙了,而不是以前只刷早上那次。他身上臭味似乎沒有那麼濃烈了,頭也變每二天洗一次…

嬌神思飄忽,這些改變細微而又不知不覺,如果不是她心思細膩,絕難覺:哥這是怎麼了,像變了個人般?難道…難道他遇到愛情了?

這一想,她不開心起來:定然如此,男人只有遇到愛情才會變化如此之大!

她和吳添情篤如親兄妹,自從吳添離婚之後,她就一直擔心吳添意志消沉,找個嫂子照顧他。可是她一擦邊,想挑這個話題,就被吳添一瞪:“小孩懂什麼!大人的事你少管!”這件事就一直不了了之,成為她的心結。如果吳添有了對象,那自然再好不過。想到此,她不湧起好奇之心,要是哥有女友,那這女會是誰?我這以後的嫂子長得咋樣?我認不認識?

洗完澡,吃飽飯,吳添看著外面白花花雨水和低沉黝黑的天空,對吳嬌道:“給我把雨傘,我出去轉巡一下。”吳嬌嘴一張,勸阻之,天黑雨狂,外面危險。但想到他是一村之長,有這個責任,登時轉身到走廊拿了把新雨傘,還在裡屋捎多支電筒:“小心一點。”幾天的狂風暴雨令這躲在山溝裡的破落小山村變成澤國,吳添步行在及膝的水中,甚至有點認不出路。天剛入夜,但是不用打開電筒仍能依稀瞧得見景物,映入眼簾的是一體白的雨水。在風雨中,是頹敗被吹倒或被淹沒於頂的樹木,是倒塌的院子圍牆缺口,是家家戶戶帶著雨具正在往外拿著桶、盆往外冒黑兜水、或正冒雨壘泥巴堤堵著雨水往屋裡衝…而村外原本綠油油而廣闊的田野間,早已不見一點生物與綠,全是湍急奔的白雨水。

吳添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畫面,更加沉重,風雨中,時而有些盆啊木板啊飄浮於水上。他的心就仿似也跟隨地飄浮於風雨中,悽慘地隨著奔的洪水離開脈,被一股股憂愁沖刷著,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量。

暴雨肆的農村,是那麼蒼涼那麼愁慘。

轉過東面一處低矮圍牆,前面有一家人正拿著昏暗的電筒,焦急撿拾著被雨水沖垮入水中的泥磚。泥磚掉入混濁急促的水裡,如果不將它重新放在高處,那將很快會被水衝遠或者軟化沖蝕掉。對於窮人家,一塊泥坯磚也是家裡的物什,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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