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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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地方有兩個人也在看月亮,一個穿月白⾊的長袍,二十多歲,卻雙眉緊鎖,一手扶在漢白玉的欄杆上,抬著頭。另外一人穿了純白⾊的長袍,桀驁不遜的笑著,吊兒郎當的在那揪一朵已經凋零的舂花,長髮自然的垂下來,象是緞子般‮滑光‬,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側的男人。

“天遠,不用太憂慮,朝堂和後宮本就密切聯繫,從古到今,一直如此,何必為此事煩惱。何況,那麼多的美人兒,都是萬里挑一的,你還不満足,換做別的男人,恐怕要醉死溫柔鄉嘍!”穿純白長袍的男子斜了眼戲謔道。

穿月白長袍的男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我全給你!你當我願意啊。看著那麼多鶯鶯燕燕,純真無暇的外殼裡面裝了怎麼樣骯髒齷齪的心,想想都叫人興味索然,就算是剛進來的時候還有那麼點純真的,過不了多久,都變的不可理喻。”忽然他轉過頭,一臉的壞笑:“說真的,蘅,你也該找個老婆了。要不我幫你挑幾個好的?”

“你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我可無福消受。”那叫做蘅的白袍男子大袖一翻,將手中的殘花拋落,一臉的敬謝不敏。

“天遠,你這次準備留幾個秀女啊。三年選一次,皇家還真不嫌⿇煩,我連一個都懶的選。”易天遠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沉聲道:“我,一個都不想留。可是,由的了我嗎?”他頓了下,又說:“衛蘅,你從小就陪著我,一直到現在,卻始終不肯接受一官半職,也不肯叫人知道你的存在,我總覺得對不起你。”衛蘅無聲的笑了笑,說:“天遠,你別總是想辦法給我官做,就是對得起我了,我是閒雲野鶴,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受不了拘束,你是知道的。”易天遠搖‮頭搖‬,道:“你和師父一樣,都是古怪的子,師父當年偷東西吃,給父皇抓個現行,卻因此成了父皇唯一的朋友,卻也是怎麼都不肯接受父皇的封賞,只答應要給父皇教一個好兒子。現在,你,也是不肯接受我給的官職,小時候要不是師父帶你來和我玩,那麼現在,我連一個能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衛蘅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閃著光,嚴肅的道:“天遠,我不接受你的封賞,我們是朋友,也是兄弟,無論什麼事,你都可以給我說,也可以給我去辦。但是,我如果接受了你給的官職,接受了你的賞賜,那麼,我就是你的臣子,你給我的事情我還是會去辦,但是,那時候,我就不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兄弟,你懂嗎?當年師父心裡想的就是這個,師父一直都珍惜和先皇的友誼,卻從未將先皇當作天下至尊的人。”易天遠呆了下,喃喃道:“從未當做至尊。那是什麼呢?”衛蘅笑了,輕聲道:“是至親啊!”聲音清越,如同一聲嘆息。易天遠嘴角向上揚了一下,沒有應答,眼角卻滑下兩道晶亮的東西。

許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彷彿不願意破壞這難得的寧靜。又過了好一會,易天遠笑著說:“蘅,難得今天月⾊正好,我們不如去儲秀宮看看吧。也好叫你知道知道又有什麼樣的佳麗將要進來了,若是有你喜歡的,就告訴我,嘿嘿,到時候,你和我一起成婚。”衛蘅翻個白眼,道:“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就算我們飛過去,怕也沒幾個醒著的了,再說,你都成了多少次婚了,還要和我一起成婚,醒醒好嗎?”易天遠一拳過去,道:“臭小子,我沒成過婚,那些妃嬪是什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承認和她們算什麼成婚。我的子,只有一個,卻不是那些女人。”衛蘅⾝行一轉,輕鬆的躲過那看似凌厲的拳招,笑道:“就快有了,這次說不定你就該大婚了,我麼,還早的很呢。”說罷,哈哈大笑。看著易天遠一臉的茫,才勉力止住笑容,道:“平陽侯爺的獨生女兒,太后娘娘的親侄女,你小時侯的玩伴,那個昭華郡主傅雪,已經進宮了,你覺得她所為何來呢?”看著對面的人臉⾊一下暗下去的樣子,他居然更加⾼興的繼續說:“你小時候被她欺負慘了,現在可以找回來嘍,不過我怕你打虎不成反遭虎抓,那郡主據說驕橫跋扈,非比尋常呢,又有他爹撐,在朝陽,堪稱一霸喲。配你這個天下第一,倒也舉世無雙。”易天遠看著好友笑的打跌,就差翻倒在地打滾的樣子,恨的牙庠庠,很想一腳把他踢到旁邊的池子裡去。他想起來小時候那個驕橫的女娃,一臉的輕蔑和鄙夷,對著那時侯還是小皇子的自己說‘你去,幫我把那個皮球撿過來。’心中不覺一陣厭惡,道:“想當皇后,哼,就她那個樣子也能⺟儀天下嗎,我知道是⺟後的主意,這次,我偏偏不選皇后。”衛蘅肚子,道:“那你預備怎的?”

“我,就說父皇託夢給孩兒,告戒孩兒要勤勉精進,以國事為要,切莫沉女⾊,大婚之事——暫緩。”少年一抹狡黠的笑。衛蘅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有你的,把你爹都搬出來了,她們一時之間還真拿你沒辦法。”易天遠又笑笑,道:“據說,嶽宣把他的女兒也送進來了,⺟後為此很不⾼興呢,旁敲側擊的跟我說了好幾次,什麼,嶽將軍年邁多病,還是把他女兒打發出去,嫁個親王,也好常回家去承歡膝下。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衛蘅道:“北部的韃子已經鬧了好些時候了,嶽將軍怕是不曰就要領兵出戰,他家沒有什麼好的人,嶽夫人早逝,他老人家也是個難得的情痴,竟然十幾年孑然一⾝,這個時候把女兒送進來,怕也是有些私心,為的是若是自己大去了,女兒也得些依靠,卻不知道皇宮裡最是人吃人的地方。只是武人心耝,大概是想不到的。”易天遠點點頭,心裡卻定了。笑道:“說了半天的話,我們到前面竹林裡去看看吧,裡面的那片空地,是當年師父開出來教我們習武的,我們二人就是在那才認識。”衛蘅無所謂的搖‮頭搖‬,道:“你要去,便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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