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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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唐休璟問我。

“嗯。。。。二十副吧。”唐休璟倒一口冷氣，“林生，你到底要幹什麼，印象裡你可是相當穩重可靠的，可不要闖出什麼大禍啊！”我理解唐休璟的驚異，二十副鎧甲，擱在一普通百姓身上足夠定個謀逆罪名的。我笑道：“放心吧，我辦事唐將軍你放心，絕不會惹麻煩的，至於用途嗎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那好，二十副鎧甲在我這兒算不得什麼，就等過幾天你需要時再派人過來取吧。不過到時候你得告訴我你拿他們幹什麼去了，我得為我的行為負責。”唐休璟道。

我笑道：“那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就在我拜訪完唐休璟，微帶醉意回到客棧時，姚府派了人送信來說青州騷亂的消息已經上報到朝廷了，明天早朝他們便上本請派皇上派出使職，讓我做好準備，我神一抖擻，酒意全消，但一想這前期的作全在姚崇張柬之他們，我是幫不上忙的，只能坐在這兒乾等消息。便往上一躺，想大睡一覺，待醒來時，就有消息傳來了。

但記掛著明天早朝的結果，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唉，雯雯，查憶萍她們又不在身邊，要不還可以藉助她們美麗誘人的體來渡過這熬人的等待。末了乾脆坐起身來打坐行功，功行幾周天後，遂心神俱靜。

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張說來到客棧，一看他臉上的喜意，我心頭一塊石頭落地，知道事已定矣。果然，他見到我後便笑呵呵的說道：“恭喜林生老弟了，今天朝堂上，在姚相宋大人等人的一力舉薦下聖上已決定任命你為河南道副巡查使，協助正巡查使御史馬懷素馬大人出巡河南道，重點在青州，因為那兒連續發生好幾起地方勢力間的武鬥，造成了大量平民傷亡，已有失控之勢。”我心裡微愕，我得到的消息中並沒有傷及多少無辜百姓嗎，怎麼來了個大量平民傷亡，隨即一想便明白了，是姚崇張柬之他們在這裡面做了文章了。便微笑著將張說到屋裡，問他朝上情況。

原來，姚崇報告了青州騷亂的消息後，便提出朝廷需要派官員前調查處理該事件，推薦了御史馬懷素出任巡查使。二張一系的鄭音等雖想到若朝廷向青州派出了巡查使可能不妥，但對馬懷素這一介文人並沒有什麼戒心，還沒意識到這件事就是針對昇仙教的，因此只是寥寥反對了幾下，這邊姚崇張柬之等眾人一堅持，便也附合同意了。接著姚崇便提出事情起因於地方勢力間的衝突，牽涉到了不法幫會，地方惡勢力等，要派一個身具武功，且瞭解民間幫會組織的人協助馬懷素。宋璟一聽立即心領神會，接著姚崇的話頭就把我推薦了上去。

鄭音這時才意識到這次派出使職是另有內幕的，忙示意他那一夥人極力反對，皇上看兩邊相持不下，就將這事給了政事堂處理。政事堂在早朝後緊接著就討論了此事，據宋大人告訴我，因朱敬則朱相抱病在家，今天的政事堂會議是姚相主持的，張柬之張大人，桓彥範桓大人等多為大人都為你說話，連一向不理內政只管邊事的唐老將軍也去參加會議為你說了話，二張一系這次可以說是一敗塗地，屬於他們一系可出席政事堂會議的楊再思，李嶠二人想在你之外再加一個副使也沒能通過。”我一邊聽他向我敘述，一邊給他倒茶，想像著朝堂上和政事堂會議上兩派的烈對抗，心道這姚崇和張柬之不出手便罷，一出手便是雷厲風行，本不給二張一系人任何機會。

“全賴姚相宋大人他們對我的提攜啊！”我嘆了一聲。

張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總之林生你現在已經是河南道副巡查使了，明朝廷任命的正式批文以及官印官服等應該都能下來，林生你不就可以隨馬大人代朝廷出巡，這可是大權在手啊！而且這次朝廷派出使職主要就是為了處理青州一帶發生的那些地方勢力間群體械鬥的事，如果我沒說錯，就是你們江湖上的事，正適合林生你去處理，一旦這件事處理的妥當，立下大功，再回到朝廷後，你這個使職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正職啊！你科舉後滯留在京城這麼長時間為的不就是這個嗎，今番可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青州這事出的好，出的巧啊！”我心裡暗笑，張說還不知道青州那檔子事是我故意攛掇人出來的，這件事就先瞞著他吧。張說看我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喜，奇道：“我都為你如此高興，林生你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哦，我知道了，姚相已經提前跟你打過招呼了，是吧？”我笑道：“姚相事前是透了點口風給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對了，我那位頂頭上司馬懷素馬大人為人怎麼樣？”張說笑道：“這個林生你放心，馬御史為人情耿直，剛正不阿，乃御史臺裡的砥柱，很得宋大人器重的。我想姚相薦他出任使職，可以說是正得其人。我給你說一件這馬大人的故事，林生你知道魏元忠魏相嗎？”我點頭道：“當然記得，他被人家誣陷謀反，張大人你上次被貶嶺南，不就是因為牽連進了這案子裡嗎？若非魏相此案，我們也不可能在壽陽相遇並相識啊！”張說想起往事，嘆一聲道：“是啊！可惜魏相之冤至今不得平反，我雖被特赦回到洛都，魏相卻仍放在外。”我皺了皺眉，“這件事和馬大人有什麼關係嗎？”張說道：“我和魏相出京時，曾有一些至好友在京郊為我們設宴餞行，於是那幾位朋友便被人誣陷是魏相的同謀，也參加了謀反。當時是馬大人審理的這件案子，他硬是強頂住上方的壓力，將幾人全部無罪釋放，而且一直堅持自己的判決，寧死也拒不改判，為此差點被皇上革職，直至最後連皇上也為其耿直廉明所動，故而再未追究此事。宋大人的耿直在朝廷裡出了名的，但他欽佩馬大人的風度品直，因為魏相一案中，宋大人他們都已經認識到平反無望，再強行上諫只會惹皇上生氣，馬大人自然亦是知道的，卻仍是多番上書為魏相開脫，事後說起此事，他說他身為御史，看到冤案必須上諫才能心安，至於會得到什麼結果他從沒有考慮。”我點點頭，看來這個馬懷素是個耿直到了固執和迂腐境地的人，如此格，那就斷不會向寵臣一系勢力屈服，正好用來對付昇仙教。姚崇他們真選對人了。

當晚，姚崇宋璟設宴，介紹我和馬懷素認識。宴席上見到的馬懷素其人和我通過張說的描述得到的印象差不多，年約五旬，一副欣長身材，消瘦剛毅，一身官服往那兒正坐，頗具威嚴，但威嚴中卻又另透著一股書生意氣。

姚崇將我們倆彼此介紹了，我便躬身做揖道久仰，又說了些初入仕途，沒什麼經驗，在大人手下辦事，請多提點之類的客套話。馬懷素面帶微笑，說著哪裡哪裡，說是從張說那兒已聽得過我的事蹟，稱讚了一番我協助唐休璟追捕大小羊同的事，接著又說這次青州之事，牽涉到地方幫會，要我多出力，我忙再客氣幾句，說我年輕識淺，一切大人這主心骨拿主意。

姚崇宋璟便笑著招呼我們一起入座，席間兩人便向我說了馬懷素以前的政績，讓我跟著多學習，我忙點頭稱是。待得酒宴至半，四人言笑皆歡之時，我乘機向馬懷素道：“馬大人，前些天晚生到外面遊歷了一番，雖未到達青州，但看到了一些事，想來和青州發生的那些事應該有些關係。”馬懷素哦了一聲，停住酒杯，“且說來聽聽？”我便把東行途中見到的昇仙教教眾在街市間欺行霸市，橫行八道的各種囂張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聽得宋璟也然做怒，馬懷素一頓酒杯怒道：“太目無王法了，地方刑名就對這些地痞無賴不加管束嗎？”我嘆了一口氣道：“我向一些地方上的商家買賣人打聽過，那些惡人都是有著統一領導的，他們都屬於一個名叫昇仙教的江湖組織，而這個昇仙教據說是有很深的官方背景的，地方官府本管不了他們。”馬懷素皺了皺眉，“昇仙教？”他轉向宋璟道：“中丞大人，咱們御史臺收到過不少狀告河南道各州府地方官員的信件，其中有不少好像都提到過昇仙教這麼個地方惡勢力。”卷四打擊昇仙第十章啟行宋璟點頭，“是有這麼些狀子，但因為牽涉到二張一系，審理受阻，都被壓了下來。”馬懷素臉現怒容，未待他說話，我便接著道：“我在汴州聽得有昇仙教的人在酒樓這樣的公共場合叫囂他們和刺史府是一家的，而汴州刺史正是當今朝廷聖眷最寵的張氏兄弟之兄長，張昌期。”馬懷素這時倒平靜下來了，點頭道：“嗯，一般的地方組織草莽幫會不敢那麼不尊法紀，敢這樣肯定是有一定背景的。我明白了，何大人你的意思是青州之事也與這個昇仙教有關。”我點頭道：“晚生對江湖瞭解一些，昇仙教是個勢力範圍很大的大幫會，青州也在其勢力範圍內，出這樣的事，肯定與其有關。”姚崇這時便向馬懷素道：“看來青州之事不簡單，其背後是有些背景的，馬大人你們這次出使中可能會遇到不少阻力，要有心理準備。”我心裡暗笑，當然有背景，就是在你的授意下，我找人做出來的嗎。但表面上卻做出虛心受教的樣子，連連點頭。

馬懷素道：“請姚相和宋中丞放心，不管有多少阻力，只要何大人與我通力合作，懷素相信我們定能完成任務，不孚朝廷重望。”宋璟道：“好，馬大人的硬骨頭我是很佩服的，相信你這次能帶林生將青州之事做出一個圓滿的解決。來，預祝你們出使順利！”我和馬懷素皆端起酒來滿飲了，姚崇便問馬懷素這次出使需要些什麼？馬懷素想想轉頭望向我，問我需要什麼，我思索片刻道：“若真牽涉到昇仙教，就我所知，這個江湖幫會膽子很大，其中不乏亡命之徒，我有這一身武功倒也不怕他們對我不利，但馬大人身邊以晚生看，有必要加強保護。”

“難不成他們還敢襲擊朝廷命官？”馬懷素不屑道。

宋璟道：“馬大人莫要大意了，正如林生所說，江湖上那些亡命之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明天就上奏皇上，多派侍衛護衛大人。”我也勸道：“是啊，草莽之人，刀口血為生，膽子奇大，張說大上次在壽陽船上遇刺，那刺客也就是自稱昇仙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