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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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客氣了。”我和關威致意說道。

寶見喧了聲佛號，說道：“同為佛門弟子，自當相幫。”看已到午時，我便讓趙成去叫了飯食，有兩個和尚在，我們也一併隨俗吃素齋了。邊吃邊聊著，終於說到了評書會的事。關威，了空一路隱匿行跡，也是到了揚州才知道此事。寶見倒是比較瞭解，說道：“查先生半個月前就委託沈家廣發英雄帖，先遠後近，如今也該發完了。這次評書會主要是為了定下第四版《風雲錄》中高手榜的排名，各路豪傑不就會齊集揚州，據悉瞭然方丈也會來。”了空道：“哦，那老衲就在這兒等候掌門師兄，一起參加評書會罷。”關威望向我道：“何公子和兩位貴屬都身懷絕技，何不也參加評書會，博個名位？”我看看坐在下首的王武趙成二人笑道：“我正想讓我這兩個家人參加，聽說查先生已到了揚州，就住在沈家，想上榜的人要在這幾天去報名。”寶見道：“對，這次定名次的方法是想上榜的或者想將名次向前提的，自己提出申請，由查先生安排觀閱考核，老衲正是受邀幫助查先生對進二品及二品中想提升名次的江湖朋友進行審核裁定。瞭然方丈師兄則是受邀幫助對想進一品的考核，到時候宗聖宮和問仙齋都會派人來幫忙。”他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對了空和關威道：“師弟你和關大俠都在二品，正好可以幫助老衲對二品榜進行審核，如何？”我知道寶見實際上是在邀請了空，人家菩提園，少林皆屬名門正派，才是查庸生的嫡系班底，關威只是出於禮貌順帶提及罷了。關威也聽出來了，說要等問過大哥再說推搪了過去。了空倒是立即答應了。

寶見轉向我問道：“據了空師弟言，公子這兩位貴屬武功不在他之下，當是要求進入二品了，不知求第幾位？”我向了空道：“大師見過他們的武功，以為當求第幾位？”了空道：“應在老衲之前，就求十七位，十八位如何？”我點頭道：“那就如大師所言。”轉向王武趙成道：“王叔你爭取第十七位，趙叔你爭取第十八位，明天咱們就去報名。”

“是，公子！”兩人答道。

關威道：“那公子你呢？你不也身懷武功，想要進入第幾位呢？”我笑道：“我倒是無所求，數月後小生就要上京趕考，以求取功名，讓這兩位家人爭取上榜，也只是想有兩個上榜高手做護衛，能比較威風，並非意在江湖上爭雄鬥勝。”關威面失望之。了空喧聲佛號道：“原來公子意在仕途，無意於江湖啊！”我看著關威笑道：“哪裡，哪裡，我一介書生，學而優則仕，科舉是我的正道。但自結識關先生和了空大師以來，深江湖多奇人軼事，心有嚮往，不僅有《風雲錄》，還有像諸位般的豪義俠。小生對江湖還是很興趣的，也想到《風雲錄》上爭個名位，但排在哪兒就無從得知了。”關威應該聽懂了我的意思，眼中重新煥發出光采。我這番話就是想既不讓淮幫失望，又讓了空，寶見放鬆警惕，借他們向少林，菩提等五大正派傳出一個信息：我何同意在官場，對江湖僅是覺得好玩，嬉戲而已，免得突然多出三個上三榜高手，還是主僕關係，必然引起他們的警惕。那對我的大業可是殊為不利。

了空笑道：“原來這樣，但公子總得有個名次，不知公子武功比兩位貴屬如何？”

“要稍好一點，”我謹慎地回答道。

寶見一直看著我微笑不語，眼光裡透著識人之智，這時說道：“老衲添列二品第二位，向公子討教幾招，想看看公子應名列第幾位可好？”關威，了空也想借此瞭解我的武功深淺，面期待之。

看得出這寶見和尚比了空關威都要有心計，未必相信我剛才的話。現在說是測測我武功高低深淺，實際上恐怕是想從武功上查探我的來歷。哼，和尚你也太小瞧你家少爺了，憑你也想看出我的武功來歷？遂答道：“如此就有勞大師指點了。”

“那好，我們就在桌上用這竹筷比劃幾招如何？”寶見道。

“好，小生就用竹筷領教大師高招，大師請。”

“公子小心了。”寶見說著，雙筷併攏點向我雙眼，看他竹筷上力道甚強，我也雙筷併攏，註上毫無極的星陽真氣，上去在他竹筷上急速敲了三下，震散了他筷上的力道。寶見一愣，攻勢立告消解。

卷二蝶戲江南第六章初顯實力我趁他新力未生之際，疾點向他手腕。寶見手腕下沉，避開了我的點擊，反腕幻出十餘道筷影，攻向我的腕部。我忙向後一撤，覷準虛實，雙筷一分夾住了他的一雙竹筷。寶見真不愧是名列二品第二位的高手，竟在我力尚未用實之際，雙筷一絞，巧妙的脫了出去。

就這樣我們以筷代兵，你來我往的攻守鋒了三十多個回合，最終還是寶見使力挑開我的竹筷，停下手來，微微氣道：“就先這樣吧，公子實力，可進一品，至於第幾位，老衲實不敢妄言。”了空和關威在一邊看得頗為驚訝。了空總結道：“寶見師兄將指法化於筷中，實在妙，何公子的招數雖從不曾見過，但公子的應變出招，迅猛果決，有雷霆萬鈞之勢而兼之以玲瓏巧判之心，絲毫不落於下風，這番可謂不分勝負。”寶見搖頭道：“師弟此言差矣，老衲已妙招盡出，公子卻應付的遊刃有餘，且公子內力當比老衲深厚，若是實戰，老衲早輸了。只是公子年紀輕輕，內功似已近先天之境，當真令人驚奇。不知是如何練成的，師承何門？”我忙謙笑道：“大師過獎了，我家師先祖自隋末為躲避戰亂，隱入山林，師法天地自然，逍遙隨心，以獨門之心法為引，創出這套功法來，後又經幾代人的改進，小生此次帶家奴出谷，還是這套功法初顯江湖呢？至於什麼先天之境，小生實在不懂。”我隨口胡謅的話可信度倒是不怎麼高，不過寶見並未為難繼續質問下去，聽罷皆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老衲從未見過，不知這套功法叫什麼名字？”我說道：“先祖是在一個星夜悟通此功法的，故不論內力招式皆以星夜名之。大師剛才所施指法莫非就是拈花指，《風雲錄》裡有提過，今一見，果然妙無比，小生方才應付的著實吃力異常。”前面什麼星夜功法全是胡謅，但最後一句卻是真的。若然真打的話，我手執利劍，有好幾種方法可以割下他的拈花指，但以竹筷比劃，又要不讓他看出我武功來歷，我只好隨機創制新招，應付起來就十分困難。還好在星星谷最後一年與老李的艱苦訓練下，我隨機創制招式的能力得到過加強，總算把這老和尚應付的不著痕跡。

關威見識了我的武功，在一邊若有所思。寶見笑道：“正是拈花指法，但在公子面前不敢提妙二字。”了空接過話茬，問道：“兩位貴屬所使武功莫非也是這星夜功法，怎麼和公子你所使的看上去不一樣呢？”我笑道：“是星夜功法之特，只是各人心理悟不同，擅長的招式習慣不同，使出來就有所不同。大師興趣嗎？我可以演示傳授一二，小生正好對名揚天下的少林佛門武功興趣，我們可以互相切磋借鑑一番。”了空一愣，笑道：“公子家學，老衲怎好窺伺？”關威這時笑著話道：“這就是何公子你不懂江湖了，各門各派的獨家武功怎好隨便外傳呢？”

“哦，原來是這樣，大師見諒，是小生無知了。”我表現得儘量像是一個真的不懂江湖事的雛兒，心裡卻是暗笑，就你少林那點武功還怕給我學走了？想那達摩剛到中土時，就曾和我星宗上一代宗主切磋過武功，傳給你們少林的那點功夫還是受我星宗星陽功的啟發而衍生創立出來的，我星陽閣裡早有了，你還當寶貝呢！

看了空臉上出尷尬的笑容。寶見移開話題道：“何公子明天就到沈府走一趟吧，老衲會提前和查先生打個招呼。兩位貴屬入三品的考核，就由老衲和師弟承擔，至於公子入一品排名的審核，要請查先生另外安排人進行。這次一品榜中一下子新進兩名年輕高手，必將轟動江湖，到時候江湖人皆知何公子大名，何公子你可是想不做江湖中人都不行了。”我笑道：“江湖中人好啊！關先生和兩位大師不都是江湖人嗎？”寶見和了空對望一眼，微笑不語。關威卻笑道：“對，身為江湖上的一品高手，這並不妨礙公子科舉高中，在仕途上飛黃騰達。”他接著轉向寶見問道：“大師，另一個要進一品的年輕高手可是奪命槍許君絕？”

“正是此子，他單槍匹馬從君周奇手裡救出聖刀門賀淑蘭小姐的事，關先生應該知道吧？”寶見問道。

關威點頭道：“知道，一個月前在申州的事。”他面上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一閃即逝，看來這許君絕和他之間有問題。

了空道：“老衲也聽說過此子，武林四俊中他出道最晚，卻是風頭最勝，這次竟要進軍一品高手了。”我入問道：“小生冒昧一問，那武林四俊都是誰？”了空道：“是江湖上的四位年輕高手，紅袍會紅袍公子丘英山，青龍會的玉面蛟龍袁水雄，南宮世家的梨花劍客南宮名，還有一位就是我們方才討論的奪命槍許君絕了。前三位在上次修訂《風雲錄》時，皆已名列二品，至於許君絕許公子一年前才剛出道，上一版《風雲錄》中並沒有他的名字，這次卻是要直接進入一品了。”寶見笑道：“何公子這一參加評書會，四俊就要變成五俊了。”我忙謙讓道：“不敢當，不敢當。”關威朗聲笑道：“有何不敢當？公子相貌才華皆不輸於四人，而武功恐怕還要在四人之上，正是江湖年輕一輩中的俊彥翹楚，與四俊並列，有何不可？”寶見道：“關施主說得對，老衲雖未見過奪命槍的威力，但公子的星夜功法絕不會比其差，而其它三人排名尚在老衲之下，單論武功，何公子當為五俊之首。”我嘴上繼續謙虛著，心裡卻想，我堂堂星宗宗主要連幾個頭小子都比不過，我還混什麼江湖？又聊了一會兒江湖事，寶見說要到沈府去處理評書會的事宜，四人便拱手作別。了空也被寶見拉了去沈家，關威便得到了和我獨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