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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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心量思量著,只聽紅玉道:“江湖中人並非全像丁大人說得那樣壞嗎!這幾天我們明月樓就去了很多江湖好漢,他們大多數還是很循規蹈矩的,而且出手也闊綽大方!奴家的好多姐妹們都很喜歡他們呢。”聽她此言,我差點笑出聲來。像明月樓那樣在揚州數一數二的豪華院,背後都是有一定勢力罩著的,尋常人自然是惹不起,江湖中人出來混,豈能不明白這個?哪個傻叉會憨得在那種地方鬧事,給自己找麻煩不說,想鬧事估計都會被紅玉和她的那些個姐妹們給出手製伏了。

至於你的姐妹們喜歡他們,恐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出手闊綽,更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練武人那強壯的身子骨吧!師姐你雖習有魔女大法,煙視媚行的,但看面相,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之身,難怪你不能從更深處理解你的姐妹們喜歡江湖漢子的原因?等有機會,就由師弟我來讓你領略一番其中的滋味吧!

我正在心裡笑意著,張說卻附和道:“紅玉大家說得對,張某這一路上要不是得幾位江湖俠士和何公子相助,早就命喪黃泉了。”丁大人聽得此說笑道:“老夫失言,竟忘了張大人和何公子都結有江湖朋友。”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厲芒,對我說道:“聽張大人提起過,何公子也身懷武功,乃是個文武全才呢!”我還未答話,酒意上來的張說,都忘了替我掩飾,接過話茬道:“何公子何止身懷武功,而且武功很高呢!我聽那位少林高僧說過,就是他身邊那兩個家奴,放在江湖上也是絕頂高手,說能入他們那個高手榜的二品榜,公子的武功肯定就更高了。”丁大人看著我的目光中厲芒再閃,紅玉那雙美眸也驚訝的望向我,其中隱現芒。下首,司刑參軍賀旺來,也面驚訝,扭頭望向我。我知道已引起他們注意,不由在心裡埋怨張說,這張說真的是口不擇言,幹嗎那麼多嘴?

我嘴上卻忙謙虛道:“小生確實隨家父習得一些武功,但那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主要力都放在讀書上了,江湖高手什麼的,實在不敢當。”紅玉道:“哦,是嗎?奴家聽說過江湖上的《風雲錄》和高手榜,能進二品可是武功很高的,公子家奴都能進二品,公子怎麼會不是高手呢?”我答道:“小生自幼在山中長大,和家人學的都是些鄙功夫,哪敢談什麼高手?何況小生從山裡出來前從未聽說過什麼江湖之事,什麼《風雲錄》高手榜的,實在不明白到底怎樣的武功才算是高手?”丁大人笑道:“是這樣啊,那何公子你試著參加一下這次風雲評書會,不就知道自己是不是高手了?”紅玉笑道:“對呀,既然有少林高僧誇你們的武功好,你們何不參加評書會驗證一下?”我看了一眼張說,說道:“小生和張大人結識時,同時結了兩位江湖朋友,深覺江湖多軼事,這次趕上這個評書會,確也想趁一番熱鬧,但並不想爭什麼高手名位。因為小生自幼苦讀,這次辭別家嚴下山,主要還是想求取一番功名。聽說今秋將有進士科,小生正想請張大人引見,參加此次科舉。”張說道:“何公子能這樣想就好,你這樣的青年才俊要是埋沒於江湖間,確實是可惜了。何公子放心,你既於我有恩,大家又是朋友,一招中榜,張某定當竭力引見。”我本以為已將話題引開,不想丁大人又對我道:“原來公子是想參加科舉,那公子怎麼到我揚州來了?”我知道他對我仍抱有懷疑警惕,只好解釋道:“一來是聽聞揚州繁華,小生常年忍受山林寂苦,既然從山林出來,便想好好領略一番這兒的繁華。另外小生有一個親戚家居揚州,早年去世後留下一處宅子,那是小生出山後唯一的一處落腳地點了。”

“哦,如此說來,現在何公子當算是我揚州人,老夫敬你一杯,祝公子科舉高中,為咱們揚州爭光。”丁大人笑著舉杯。

我實在模不透這個老傢伙的深淺,也不知道他對我的話到底信多少。見他敬酒,忙回敬了一杯道謝。

丁大人放下酒杯對我問道:“何公子現在還沒有身牒和路引吧?”我悚然一驚,這倒是讓我忽略掉了,忙答道:“是的,之前從秦嶺出來,還未來得及辦理,進城是也未受盤查,一時給忘了。”丁大人點了點頭道:“嗯,我揚州是商業大城,南來北往的人多,對這方面放得比較寬,但公子要到神都洛陽,這些可是不可或缺的,儘快辦一下吧,揚大人,你幫何公子辦理一下。”司戶參軍揚安站起道:“下官遵命。”身牒戶口這些事正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這時紅玉嬌嗔道:“丁大人,何公子,你看你們不停說話,都把奴家給忘了。”我們這才注意到冷落了在場的佳人。丁大人笑道:“這廂冷落紅玉大家,還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何公子落戶揚州,閒暇之餘倒可以讓他天天去捧捧你的場,多多深啊。”卷二蝶戲江南第十三章紅粉書院張說,桓彥範也附和著拿我向紅玉打趣,我自然樂得如此,笑道:“紅玉大家如此佳人,身邊定是每天都有成群的世家子弟和富家公子攀附著,哪還會在意小生這等不起眼的人呢?”

“喲,公子哪兒的話?像您這樣文武全才,又將要魚躍龍門的才俊公子,奴家豈敢有所怠慢?就怕公子嫌奴家蒲柳之姿,所住之地鄙陋,不肯蒞臨寒舍來看我呢!”紅玉嬌聲嗔道。

張說笑道:“我向紅玉大家保證,何公子不會是那等迂腐之人。”我心道這丁張桓三人怎麼都變得這麼乖巧了,知道我想打紅玉的主意,都有意無意的幫襯著撮合。我現在一介白丁還沒這麼大的面子,大概八成是看在張說的面子上。

紅玉對我嬌笑道:“張大人說得對嗎?何公子你可一定要來找奴家呢!”聲音中暗含無限的柔情媚意,人心魄。

我知道她又偷偷使上了魔女大法來魅惑我,心中暗暗冷笑,此女從剛開始時便主要把媚術使在我身上,對張、桓二人只是捎代著,現在聽說我身懷高強武功,又有張說幫助參加科舉,可能是想到我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更加的另眼相看格外留心了,這樣給我以特殊照顧,紅玉你還真不愧是我魔門中人啊!

心裡雖這樣想著,但我卻顧及一邊坐著個高深莫測的刺史丁老頭,於是便裝出授予魂的模樣道:“一定,一定,小生有空自會登門拜訪紅玉大家”有國之姿的紅玉和那十二名俏麗舞姬的在場調節氣氛,宴會的氣氛十分活躍。張桓二人看來頗為喜歡身邊陪酒的綠衣舞姬,不時傳出調笑聲。紅玉則是美態盡展,在我身旁不斷地旁敲側擊著獻媚著。而方令言等六人礙著頂頭上司丁大人在場有些拘,也不敢隨意的和身邊舞姬調笑。

後來紅玉又帶著那些家表演了些歌舞助興,使家宴直持續到將近子時,眾人都已有些醉意闌柵了。丁大人對桓張二人道:“兩位大人,我家這些家還入得眼吧?”桓彥範道:“如此妙人兒,怎會不如眼?”說著瞅向身邊那兩個女孩,女孩就羞笑著低下了頭。

張說也望著身邊舞姬笑道:“丁大人府中佳麗果然名不虛傳,不知是怎生調教出來的?”丁大人笑道:“老夫哪有閒工夫做這些事,他們都是紅粉書院裡的李夫人幫著調教的。”

“紅粉書院,李夫人?”張說訝道。顯然是從未曾聽說過這個李夫人,我和桓彥範也未曾聽說過,一起望向丁大人,想聽聽這個丁府家的教習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紅玉在一邊解釋道:“三位在揚州時尚短,不知李乾孃之名也難怪,但在吳越荊揚一帶的風月場中,提起李乾孃名號,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老人家是有名的教坊高手,不管你什麼樣的姑娘,只要一經乾孃之手調教,都會出落的落落大方,明白自己的長處斤兩,明事理知進退。我們明月樓每年都要挑些有資質的新晉清倌人送到紅粉書院讓乾孃調教。凡經過乾孃之手,從紅粉書院裡出來的女孩子,都會大受各路客人們歡,身價豈止百倍提升。”我明白了,這紅粉書院也就一私家教坊。此行業以幫人調教訓練有姿的女孩子為生,主要是幫著一些風月場所的娼進行培訓,或為權貴之家訓練家侍妾。有些大的教坊也自己蒐羅女孩,培養成後轉賣給富豪之家,或是風月場所,所以並不是什麼好的行當。聽紅玉說這紅粉書院名頭這麼響,應該是在江南一帶,頗具規模與名望的教坊院。

丁大人笑道:“我差點忘了,紅玉大家還是李夫人的得意門生呢,李夫人的弟子成百上千,但認做乾女兒的可只有紅玉大家一人。”張說笑道:“那丁大人府上這些佳麗都算是紅玉大家的師姐妹了?”丁大人笑道:“可以這樣說吧,老夫這些家雖然不能和紅玉大家相比,但也都於歌舞,懂得娛賓之道。兩位大人不妨挑兩個帶回去。”桓彥範打趣問道:“可不可以選紅玉姑娘?”丁大人大笑道:“那老夫可做不了主,你問紅玉大家自己吧。”紅玉嬌笑道:“大人這可是要和我奴家的東家知會呢,奴家可不敢擅自做主”桓彥範自己就是在故意說笑,聽紅玉這樣應對,笑道:“還是算了,我要拐走了紅玉姑娘,揚州豈不要失去一半的光彩,桓某可擔不起這個罪。”聽他說得詼諧,眾人皆大笑起來,受到誇獎的紅玉也以衣袖掩口嗔笑“奴家哪有這麼好,可不敢擔此。”張說和桓彥範最終還是各要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名舞姬侍寢。我知道權貴們之間彼此互贈樂乃是常事,也就不以為怪。

《唐律》有言:“奴婢賤人,律比畜產。”武周代唐,律法仍沿襲唐律。則天女皇登基,對婦女地位有所提高,但那是對貴族婦女而言,像家這種私家奴婢,仍是身系本主,沒有獨立的戶籍與姓氏。其主人自可將其隨意出售或轉贈他人。

“何公子不挑一個嗎?”丁大人向我問道。

我不想我也有份,便有些受寵若驚之。看身邊那女孩望向我的雙眸已是滿含期盼,她姿雖不如紅玉那般美豔如畫,但也頗為秀氣可愛。我心中一癢,便答應。慾作祟正要張口應下時,突然腦海裡閃過葉先生的教誨,還有雯雯李嬸她們的身影,又思索著丁老頭的高深莫測,難道要讓他在我身邊安個細作探子?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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