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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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雄和關威果然已坐在蝴蝶居的客廳裡了。關雄長的和關威有點像，只是比關威更高大威猛些，神態氣度也比關威沉穩，頗有一方幫派霸主的豪傑之姿。

我一邊跨進客廳，一邊抱拳行李道：“不知二位貴客來訪，有勞二位久候了。”關威忙站起來介紹道：“大哥，這就是何同何公子，何公子，這就是我大哥關雄。”我向關雄作揖道：“關幫主您好，在下久聞大名，今得見，實是三生有幸，壽陽贈銀之事還不曾謝過幫主呢！”關雄大笑道：“區區一點薄禮，何兄弟不必記懷。”兄弟？我和關威稱兄道弟，那是有情基礎的，怎麼關雄第一次見面就叫我兄弟？應該不是因為關威的關係吧？那就太唐突了。嗯，兄弟是江湖人之間慣用的稱呼，關雄首次見面不叫我公子而是叫我兄弟，看來我這身儒雅文縐的書生氣對他不起作用。

一般的江湖草莽出於對讀書人的天然敬畏，第一次見到我應該是叫我公子的。關雄你能直接叫我兄弟，倒是有些直白了。

我心裡思量著正答話，關雄臉上出驚訝，“咦？你們怎麼來這了？”原來是關玲迫不及待的拉著關樂跑進來了。

我本讓她們在外面先候著，晚一會兒進來讓關雄和關威來個驚喜，這丫頭竟然等不及著就現身了。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關玲已跑上前，嘰嘰喳喳的把我們相遇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關雄笑道：“原來是和何兄弟一起的，你們還真是有緣啊！”我心道這關雄還真有意想撮合我和他女兒來著。

遂笑道：“碰巧遇到而已，關小姐不僅生得明豔動人，而且心地善良，格直可愛，真不愧查先生那句‘碧水岸邊有玉女’關幫主有這般美麗的女兒，真是好不福氣！”

“哈哈哈，何兄弟過獎了，不過玲兒剛才這一得罪那沈家的刁蠻小姐，我下午可就得上門向沈天王道歉了。”關玲俏臉一白，委屈道：“爹爹，我。。。。。。”她一時間有些支吾，也不知道如何說清楚，眼眶頓時就紅了。

我笑著搶白道：“主要得罪沈家小姐的是我，不關關玲小姐的事，那丫頭的劍還壓在我這兒呢，下午咱們一起到沈家要贖金吧。”關雄沉不語，關玲立即破涕為笑，喜道：“謝謝何大哥！”她這一聲‘何大哥’叫得清脆動人頗帶嬌羞。我心中不一顫，這麼快就由何公子變成何大哥了？

這時關威向我打了個眼，我見狀便向雯雯道：“雯雯，你帶關小姐和關少爺到院子裡玩一會兒吧。”雯雯點一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關玲聞言一怔，看了看關雄，關威，又瞅瞅我，站著不動，顯是不願意和雯雯就這麼出去了。而關樂看姐姐沒動，也站著不動。

關雄道：“玲兒，帶你樂弟出去玩一會兒吧，我和你叔叔和何公子有正事要談。”關玲只好不情願的向外走去。我笑道：“關小姐不是喜歡我今天使的那招劍法嗎？雯雯也會，你去讓她教你。”關雄和關威均在眼中閃過一到亮光，我一看，暗叫壞了，一不小心把雯雯會武功的事暴給兩人了。不過也無所謂，我這麼個高手身邊的丫頭會幾招劍法有什麼稀奇的，本來我就打算讓雯雯給外界一個略通武功的形象嗎！哼！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這麼個小丫頭竟是一個接近宗師級的高手。

關玲仍是頗不樂意得慢慢向外挪去，看來由雯雯教，她對那招劍法就沒什麼興趣了。倒是關樂，聽說可以學到那招劍法，也不管關玲了，蹭蹭蹭地三兩下就跑了出去。

卷二蝶戲江南第二十一章葉先生編的謊言[真不好意思，放假期間圖書館閉館，沒地方打字，只好停幾天。這兩千字是在別人電腦上打出來的，先應付一下。七號後恢復正常。對不起各位了，請原諒！]“王叔，趙叔，你們也下去罷。”我向侍立在一側王武和趙成說道。二人依言退出廳外。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關雄笑道：“何兄弟好家風！你這兩個家僕的嘴可真嚴，問什麼都不肯說。”我心知定是我回來之前，王武趙成二人招待關家兄弟時，關雄曾試圖從二人嘴裡多瞭解些我的情況，而二人謹慎起見，什麼都不和他說。

我遂笑著解釋道：“王叔，趙叔都是自幼在山中長大，以前從未接觸過世間外人，也沒讀過什麼書，沉默寡言、禮數荒疏，讓關幫主見笑了，還望海涵。”想將這個問題搪過去。

關雄道：“哪兒的話，何兄弟客氣了。”關威道：“其實王趙二位兄弟今天已經夠給面子了，還說了幾句話。大哥你是不知道，從壽陽到揚州，我們共同保護張大人南下時，走了一路，我都沒能聽見兩人說上一句話。”這關家兄弟今天是怎麼了，老把話題纏在我兩個下人的沉默寡言上，不肯繞開？突然間心中一悟，王叔和趙叔的沉默不語，確實有些有悖常理，已讓關家兄弟對我的背景產生了一絲警惕。得趕快消除他們這種疑慮才是，不然這種疑慮會逐漸變生成警惕，乃至防備。

心念電轉，我已想好說辭。接著一聲長嘆，我悠然道：“兩位有所不知啊！我祖上躲避隋末戰亂時，隱入秦嶺深處，至今已有近百年。這百年時間裡，我們幾乎是與世隔絕啊！在那深山老林裡，終年不見一個人影，想說話都沒有對象，王叔，趙叔一直處於這種環境，所以就變得十分沉默寡言，小弟我若不是因為每堅持誦書，再加上每年有一次隨家父出山採購物品的機會，得以與外界接觸，我今天恐怕與王叔趙叔沒什麼兩樣。”我話語中富含情，又是利自然，說得兩人皆唏噓不已。

關雄嘆道：“怪不得，怪不得會這樣。何兄弟這家僕原來是不曾與外界接觸過。”他一頓又向我問道：“那何兄弟又怎麼會想到要走出隱居的山林呢？”這問題葉先生早就編好了答案，我立即接口答道：“這就要從八年前說起了，那年家父在一次打獵時救了一個身染重病的中年文士，他是在遊山時了路，又染上重病。被我父親救了後，他就在我家養病。此人才情蓋世，尤其彈得一手好琴，和家父甚為投緣，便留在我家裡做了我的琴藝先生，教我彈琴。他貪戀山林清幽，在我家一住就是八年，給我講了很多外界的知識，使我心生嚮往，於是才懇請父母隨先生一起走出了山林。”

“原來是這樣，那何兄弟你那位琴藝先生呢，怎麼不見和你在一起？”關雄問道。

我答道：“葉先生出山後就和我互道辭別了，說要去拜會幾位朋友。只是把他揚州這處宅院的鑰匙給了我，讓我落腳。據說這宅院是他一位姓羅的親戚的，那羅姓親威過世後，因為沒有後人，就給了他，他又送給了我。幸虧有這麼一處宅院，否則我在世上舉目無親，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關威這時又道：“林生兄弟在壽陽附近不是有個親威嗎？怎麼會舉目無親呢？”

“你說那兒啊，那是我祖上的故居，臨行前家父曾囑我要回去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何家的人。唉，結果一個也沒找到，歷經隋末戰亂，又過了這麼長時間，那兒一個姓何的人也沒有了！”我答得不帶一絲遲疑。說完後又一陣嘆，引得關雄關威也跟著嘆起來。只是他們的嘆裡還含有確定了我身世來歷的輕鬆。我心裡暗笑，我和葉先生編出來的謊話，任你兄弟再明，也休想找出一絲破綻了。

“對了，何兄弟，你那位琴藝先生叫什麼名字啊？我們也許聽說過呢。”

“先生名字叫葉希音，他雖是風貌俊秀，卻只說自己是一介落魄文士，關幫主不可能聽說過的。”我漫不經心的答道。

關雄和關威對視一眼，面驚容，關威搖了搖頭道：“什麼落魄文士，林生兄弟不知道罷，你這位琴藝先生葉希音可是大名鼎鼎的琴聖啊，有他教你彈琴學藝，兄弟你真是福緣深厚啊！”

“琴聖，很有名嗎？我從來沒聽他和我說過。”我表現得很驚詫，心裡卻是偷著樂，葉先生為我編的這套身世來歷真是有趣極了，什麼都好像是真的，卻偏偏都是假的。就看我怎麼把整個江湖都玩於股掌之間吧！

關雄發現我的驚詫，笑道：“何兄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位琴聖葉先生的琴技可謂是獨步天下，連我這不懂風雅之人也是久聞大名，能跟他學習琴藝，兄弟你幾世修來的福啊！對了，聽說葉先生還會武功呢，是不是真的？”他說到後一句時望著我，等我回答。我心道葉先生會武功的事在江湖上雖然少有人知，但畢竟是有人知道的，關雄也許早就知道此事，此問怕是試我來著。而這方面我也不需向他隱瞞什麼，就笑道：“到我家前，他確實會些武功，但我只顧和他學琴習文，沒注意他的武功深淺。不過在我那八年裡，他覺得我家星夜功有趣，倒是練了不少。啊哈！他原來在外面這麼有名啊，再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問問。”關雄望了關威一眼，關威向我問道：“那何兄弟，依你看葉先生現在的武功如何？”

“大概跟王叔，趙叔差不多吧，關二哥怎麼會關心這個？”我問道。

“沒什麼，有點好奇而已。”關威道。

關雄，關威眼中皆閃過驚，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驚訝，因為王武趙成再加上葉先生，我身旁已擁有三位上三榜的高手，再加上我自己，這份實力他們怎能不驚？哼哼！本公子手中的實力又豈止這些？

“聽威弟說，何兄弟想做下一個查庸生？”關雄問道，語氣凝重起來。

談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談到正點子上了。我運轉星陽功，在身上催出凌然王者之氣勢。剛才費那麼多口舌給他們兄弟解釋我的出身來歷，消除他兄弟心中的戒心，為的就是這一刻收服他兄弟兩個。

我雙眼掃過兩人，關威抵不住我的氣勢，垂下眼瞼。關雄也身子不自在的向後微仰了仰。我看氣勢上已壓倒兩人，遂微笑道：“關幫主，你們今天來找小生主要是為了咱們合作的事，對嗎？”我說著端起茶碗微呷了一口茶水。

“不錯，所以我們想對公子多些瞭解。”關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