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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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笑關雄一方豪傑，這作為攬客商人的本事竟也做的像模像樣。同時全力施展星陽攝魂，探知吳謙眼睛深處所透的信息與情緒。

譏諷與自得！沒錯，當關雄提到作為兇手的昇仙教已被梟首示眾時，他眼中有譏諷的意味，還有一絲沾沾自喜。這小子肯定知道內幕。

“這樣啊！關老闆今天如此重情重義，專程到我吳家來弔喪。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想我會盡量關照關老闆的。”

“不麻煩，不麻煩，吳公子若有什麼需要儘量吩咐，我們一定全力以赴的為您辦。”關雄臉上出笑容。

這時關威接過話茬，“唉！這次吳老闆在我們船上我們兄弟竟然都不知道，否則這麼尊貴的客人，我們肯定會加派人手保護的，也不至於。。。。。。唉！”他長嘆一聲，關雄接著他就問道：“對呀，這次怎麼只有吳老闆帶著蕭老闆？連個跟班都沒有，上了我們的船，我們兄弟竟然都不知道。吳老闆是去幹嗎呀？這麼神神秘秘的。”驚慌，吳謙眼裡閃過一絲有驚慌。

“沒，沒什麼，就是去收個賬。”

“哦，這樣啊！那收到賬了嗎？吳公子可曾接到？這筆賬若是在我們船上丟失的，我們可以給吳公子賠出來，吳少爺告訴我是從哪家收的賬，我們去查實數目，立即賠給吳公子。”關雄道，我在心裡大讚其心機深，這個可是他臨場發揮的，在車上時我只是讓他設法問一下吳泰出行的目的。

“不用了，不用了，那筆銀子數目不大，銀票已經在家父遺物中找到，不勞煩關老闆了。”驚慌！我還是從他的眼裡看到驚慌，吳泰翁婿的這次出行肯定有其不可告人之處。這血案看來越來越複雜了。

看到關雄向我打眼，我點點頭示意可以了。他立即向吳謙告辭，吳謙好像也巴不得我們趕快離開，忙送了我們三人出來。

我坐在車上一把扯下孝布，靠著車廂壁深了一口氣，藉機開始閉目養神。

“兄弟你怎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關威見狀關心道。

我當然累了，昨晚對那閻夫人持續施展星陽攝魂，神狀態尚未恢復過來。今天又先陪他們到謝家大為緊張了一番，接著現在又對吳謙使了這麼長時間的星陽攝魂，雖然並沒有去控制他的心神，只是去讀取探知他眼睛內的信息，卻也把我累的夠嗆。

“沒事，可能剛才集中神觀察吳謙的反應，加上奔波了一天，有點累。

“我答道，接著笑道：”我沒想到兩位兄長能演戲演的這麼好，活脫脫像兩個市儈的商人似的。”關雄面微笑，輕嘆了一口氣道：“拋開江湖的眼光來看，我們本來就是商人，七千幫眾託家帶口的要吃飯啊！其實哪個江湖幫會不是商人？除了吃朝廷供奉的問仙齋，宗聖宮等五大派，哪個江湖幫會沒有自己的生意呢？”我點頭表示贊同，他這句話倒是點出了江湖幫會的實質，就是生意場上謀求最大利益的集合體，只是這兒的生意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

“對了，何兄弟你的目的達到了嗎？”關雄問道。

“差不多吧。”我笑道。看他兄弟倆都望著我，我接著解釋道：“這件事具體不好說，但小弟可以透給兩位哥哥知道，這個吳謙現在看來和血案之間有很大牽連，並不是無辜的。”

“他？可他不會絲毫武功啊？不可能吧？”關威頗為驚訝。

“他會不會武功不要緊，有人替他出手。關鍵是他在血案後得到了很大利益，而且我今天看得出他心中明裡傷心實則竊喜。”關威面沉思，“兄弟你是說他為奪家產而僱兇殺人，不至於吧？吳家這兩個不比往年，那幾座金銀礦都已經枯竭，已開採不出什麼新的金銀了。為這份家產就值得做下那麼大一個案子，殺光全船的人？”我眼睛一亮，“二哥你知道他家的生意？他家的礦脈都已經枯竭了嗎？”關威面微笑，“知道一些，吳家紅火的那幾年，我們幫他們運過不少黃白貨。兄弟你知道，私人幹這個，層層設卡是要課扣很重的稅的，我們淮幫能幫他把這些都省去不少，而且保證安全，所以那幾年和吳泰還是有比較多的合作的，這兩年逐漸變少，應該是他們的礦已經枯竭了。”

“哦！”我沉了一聲，查庸生給我的資料裡可沒有說他吳家的礦已經採空了。

“那二哥你瞭解吳家的情況？”

“不！”關威搖頭，“我只是和吳泰打過道，對他家裡的情況知之甚少。畢竟這種生意帶有一定風險，向來都是在暗中做成，合作雙方也就最高層頭目會就生意問題進行一些接觸，彼此都絕不過問對方跟生意無關的事，這是道上不成文的規矩。我淮幫和吳泰的合作，向來是由我親自出面和吳泰一人打道，下面的人本不知道有吳泰這個人，吳家情況也應該是如此。所以我們雖有合作，但我對他們家的情況知道很少。不過吳泰這個人我還算了解，一個典型的不法商賈，處世明，格多疑，事事小心謹慎，但真瞄準好了的賺錢機會做起來卻又十分果斷幹練。”

“這樣一個人？那二哥你看他會不會是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才不找你們，而不是他的礦脈已經枯竭？”我問道。

關雄代答道：“絕對不會，這種易合作者之間的信任極難構建，吳泰既已和我們建立起合作關係，絕不會輕易地改成另一家。另外這種活兒也不是誰都可以乾的，若有道上的人和我們搶生意，我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們可以確定他家那座金礦和兩座銀礦都已經枯竭。我們剛才還向吳謙說了那麼多好話，其實完全沒必要，他家的礦早已開不出東西，這兩年已很少和我們打道，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合作機會，對我淮幫的生意造成不了什麼影響，我們來對吳泰憑弔一番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和他說那些好話只是兄弟你要我們幫著打探情況的，想探探他的反應，為了他一些話我才和他說的。”

“小弟明白，這裡多謝大哥了，只是吳家的金銀礦既已枯竭，那這場血案就令人費解了。”我沉思道。

關雄看著我問道：“兄弟你有什麼難解之處不妨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詳參詳。”

“也沒什麼好瞞著兩位兄長的，就是查先生託我暗中調查那場血案的真正凶手。本來我懷疑是有什麼江湖勢力覬覦吳家的金銀礦，利用了吳謙，為扶持吳謙奪家產而殺人，但若只殺吳泰與蕭家福二人，會讓外人很容易懷疑到吳謙頭上，會對吳謙不利。而他們要從吳家的金銀礦中牟取暴利，還要用到吳謙，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案子做大，喪心病狂的血洗了整條客船，這樣吳泰，蕭家福的死就好像是偶然間不幸遇上殺人越貨之事，人們也就不會懷疑到吳謙身上了。至於昇仙教做了替死鬼，那很可能是湊巧。現在若是確定吳家的礦已經枯竭，那麼這個推論就完全不成立了，唉！血案又成了一團霧。”

“嗯，為了吳家的礦而殺人的可能可以排除，我們可以確定他家的礦早已枯竭，不會引起任何人興趣，不過吳泰生前聚起的財富也足以讓人心生覬覦了。”關威沉思道。

關雄搖頭，“不可能！若是為了吳家現有的財產，直接搶了吳家便是，比血洗咱淮幫的船容易得多，負擔的罪名也可以小一些。他媽的，到底是哪群兔崽子乾的？還真是不留絲毫線索！”看兄弟兩個都投入的幫我思考這個問題，我心裡暗笑，其實我還是對他們隱瞞了好多情況的，比如我已經確定吳謙與此案有莫大的干係，還有那可疑的花舫水仙舫，以及神秘失蹤的趙升等等。因為現在這個案子還是霧重重，有很多內情我都不明白。有些獨家資料我必須扣在手裡，連查庸生也不告訴，待我將整個案子明瞭後，再決定是把他們透出去，還是自己留著，用來為我星宗謀求最大利益。

不過我把我正奉查庸生的指令秘密查案這個他兄弟已經猜到的秘密對他兄弟明言相告，還是會讓他們覺得與有榮焉，對我大增好。

看兩人還皺著眉頭思索，我笑道：“二位哥哥不必為這個傷神了，我既從查先生那兒接下了這個任務，就有辦法將他完成。這條線索不行，我再找其它的，我就不信這麼大的案子，它能沒有一點線索留下？”關雄笑道：“那好，兄弟你查案過程中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此案就算你和查先生不查，我淮幫也絕不會放過殺害小杰他們的那群兔崽子。”

“放心，到時候一定會通知二位哥哥的。”我沉聲道。

關威瞅一眼車外笑道：“咱們兄弟三個竟在馬車上談了這麼長時間，上午是來不及去第三家了，咱們找個地方吃午飯吧，咱們兄弟還沒在一起喝過一杯呢！”

“也好，咱們找家酒樓喝酒去。何兄弟你看呢？”關雄問我。

“好吧，我也有點餓了。”午飯與美酒下肚，微帶醉意，我和關家兄弟在一家酒樓門前互道辭別，他們下午還要再跑幾家去弔喪，沒什麼事我就不想跟著他們跑了。我還得回去好好想想今晚怎生到吳府查探，要不要把那吳謙擄出來好好審問一番。

婉拒了他們先用馬車送我回蝴蝶居，讓他們快點去辦自己的事之後，我在官河一渡口登上一艘小舟，逆風向南而行。站於船頭，沿河的風一吹，腦子清醒起來，回想上午的經過，謝家小姐那雍容高潔的臉蛋立即浮現於腦海。唉！如此佳人，不知誰將有幸擁有呢？

好一番努力才將那令人心眩神動的絕美芳姿趕出腦海，思緒回到血案上來，想及在吳家的經歷，遇到的每一個人的表現等等。

吳謙肯定是與血案有關的，那假惺惺的吳夫人也可能有問題，那個悲傷過度的有點痴痴然的少婦應是吳泰的女兒，蕭家富的子，她看來沒問題。那個目光明的女子和那個我覺得有點面的年輕人，這兩個應是來自蕭家的人會不會知道點什麼呢？

卷二蝶戲江南第五十四章好玩的事那個年輕人我在那兒見過呢？怎麼會如此面？眼中突然閃入兩個悉的身影，竟是沈小蝶和小芸主僕兩個，正騎著高頭大馬，沿著岸上的青石板路向這邊走過來。我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那個年輕人是在哪兒過了。

“船家，就在這兒停船，向岸邊靠一下。”我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