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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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消消氣,你那未來郎君可沒那麼孬,不必為他擔心。”

“這叫什麼話?”韓歸雁然大怒,一拍桌面嬌喝道:“吳徵身處燕國腹地,關中一帶連連調兵遣將意將他團團圍困,就算他有通天之能,脅生雙翅,但憑他們四人也飛不出來。你這裡按兵不動,可是要陷他於萬劫不復?”

“原來小妹說的是這個,莫慌,莫慌。”韓鐵衣連連賠笑,話裡卻不退讓道:“燕國調兵遣將,正是江邊用兵之時。吳徵在長安腹地攪動風雲,豈不正是大好的時機,小妹不會看不透吧?”

“呵,我知道你要下一盤大棋,但是我不管。你就算一戰功成滅了燕國,也抵不上吳徵一受損!”韓歸雁發了一頓怒火,見韓鐵衣不為所動就是一臉笑,知道罵得再兇也沒用,又低聲哀求道:“哥,眼下局面已大不同,不是我們剛來盛國舉步維艱不得不頻頻犯險。只要吳郎平安歸來,我們齊力同心,終有一能揮師北上殺得他們丟盔棄甲,你又何必非要兵行險著?吳郎身陷重圍度如年,你這裡再不動手,燕國無所顧忌地圍剿,我怕他……他……他真頂不過去……”

“有些險招不得不走。”韓鐵衣冷靜得近乎冷酷,道:“吳徵的本事我信得過,如果真有什麼意外……我既為主將,也只能說有些犧牲必不可少……”

“你……”韓歸雁大驚失,玉指顫抖指著韓鐵衣道:“二哥,你怎可待他如此冷漠?”

“不是冷漠,我有把握他能撐住,還能撐上好些時,不像你關心則亂。”韓鐵衣自顧自地抿了口茶道:“他撐過的時越長,戰局便越是有利,爹爹最後教你的是什麼?小妹莫要忘了……”

“我沒忘!”韓歸雁冷笑道:“我倒要勸你莫要忘了,有眼下的局面人人有功,但主心骨只有他,也只能是他!我替代不了,你也替代不了,誰也替代不了。吳郎但凡有一點點意外,這裡會做鳥獸散,所有的苦心經營都會化作烏有!”

“不會的。”韓鐵衣眉梢一挑,只聽腳步匆匆,賬外通傳之聲又響起,他無奈道:“進來,都進來吧。”帳門挑開,柔惜雪,倪妙筠,冷月玦,瞿羽湘,顧盼,甚至玉蘢煙也在其中一道魚貫而入。韓鐵衣看著一營帳的鶯鶯燕燕,頭疼道:“你們來幹什麼?”

“來求韓將軍發兵!”說話的是陷陣營監軍倪妙筠,話中乞求,口中殊無乞求之意怒不可遏道。

“不到時候。”韓鐵衣挑目一瞥,寒聲道:“戰與不戰,還輪不到監軍來下令吧?若監軍要責難本將,大可落個殆誤戰機,遲疑不前的罪名下來,把本將一刀砍了!呵呵,不過監軍只監察陷陣營,鎮東軍監軍還管不得。”

“你……”倪妙筠剛與吳徵新婚燕爾就分離,吳徵有危險,心中焦急得五內俱焚,恨不得一劍把韓鐵衣斬做兩段,搶了他的虎符將印。

“阿彌陀佛,韓將軍,如今營中軍心浮動,吳博士安危人人關切,若再不有所動作,營中恐有不妥。”柔惜雪雙手合十,閉目低聲道。

“柔教官不曉軍機,眼下不到時候。”韓鐵衣油鹽不進,仍是一句話拒了個乾乾淨淨。

“小弟,就當姐姐求你……”玉蘢煙話音未落,韓鐵衣一擺手道:“姐姐,這話你不是第一回說,再說也是一樣!”

“韓姐姐,你哥哥怎地這樣……”顧盼大急,一手拉著韓歸雁,一手指著韓鐵衣。

韓歸雁鳳目一眯,拍了拍顧盼的小手,又道:“你不動兵是吧?那也成,你把陷陣營還給我。”

“那也不成。”韓鐵衣從懷中取出聖旨展開道:“我已和陛下請了旨,吳徵歸來之前,陷陣營暫由我統領。陷陣營我有大用,不能給你。”韓歸雁粉拳捏得咯咯作響,長吐了一口氣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他們聽誰的。”

“雁兒莫不是要做什麼違反軍令的事?軍令如山,不分親疏,你莫要忘了,別讓我為難。”

“軍令?”韓歸雁出森森貝齒冷笑道:“軍令跟他比起來算什麼?我們走!”一屋子美人也不搭話,隨著韓歸雁轉身就走。韓鐵衣在她們身後又道:“小妹慢走。”待她們走了個乾淨,韓鐵衣起身在沙盤前拔下一面小旗,自言自語道:“不把吳徵趕到山窮水盡之處,就不出他無窮的潛能。主將是什麼樣子,當兵的也是什麼氣質。陷陣營?兩軍陣前,陷陣營不那麼好用,我也沒那個本事,當然是留給你才有大用。”他把小旗在沙盤右側一,道:“小妹違反軍令私自帶軍出營,那是死罪,一營將士全是死罪。你呀,就再辛苦一趟,立個大功回來抵罪吧,呵呵。來人!”

“將軍。”於右崢在賬外聽得真切,正鬼火亂冒,一聽聲音以為韓鐵衣轉變了心意,趕忙衝了進來。

“誰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遠遠的,讓張巡進來!”韓鐵衣被人得也是火大,劈頭蓋臉一頓罵,把於右崢灰溜溜地罵了出去。喊來張巡之後,這人眼珠子一轉暗道大將軍讓我滾得遠遠的,那是將令,不聽還得了?當下一個機靈,立刻連跑帶爬,朝著側營遠遠地滾去。

“怎麼樣了?他孃的你給個代!”陷陣營囤軍於側營,一個個每天翹首以盼,就希望於右崢帶來出兵的消息。忘年僧最是焦急,一見於右崢連滾帶爬地跑來,蒲扇般的大手就抓了上去。於右崢每回來都是垂頭喪氣,營中弟兄們火氣全朝他發了,直罵得狗血淋頭,在營中壓抬不起頭來。忘年僧腦子雖混倒也不笨,一看於右崢的樣子今又是無功而返,鳥氣上來就想毒打他一頓。

“他媽的滾開,老子沒工夫。”於右崢已不知多久沒大聲說過話,手臂一甩一抖,忘年僧抓得甚牢竟沒甩脫。他怒道:“你又犯什麼混?”

“幾了?他孃的你當可是拍著脯應下,都包在你身上,事呢?事辦好了沒?”

“滾滾滾!”於右崢奮力一甩,搶上兩步腦袋伸進側營大帳裡。吳府一干女主人們正竊竊私語,正巧計議停當。

“你去叫那幾個膽子大的進來。”韓歸雁揚了揚螓首,朝於右崢道。

於右崢大喜,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韓歸雁來到軍營也已半月有餘,韓鐵衣一兵不發,她始終忍耐,跟著陷陣營將士一同受氣。今齊雪峰送來的新消息,韓歸雁再也忍不得,看這樣子是要搞些大事情出來。於右崢一回頭,陷陣營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在旁,烏拉拉地幾百顆腦袋一個個翹首以盼。於右崢點了七人,道:“安靜些,隨我進去。”草莽出身的墨雨新,忘年僧,柳鵬程,齊雪峰,豪族裡的齊寒山等等人進了營帳。見韓歸雁背對他們,柔惜雪雙手合十一直默唸經文,倪妙筠扣著劍柄怒火滔天。陷陣營裡群豪最怕的就是這三位,大帳裡令人窒息的劍拔弩張,七人大氣不敢

“吳博士待你們怎麼樣?”韓歸雁不回身,聲音冰冷幾無情

“恩如雲天!”

“很好。”女將刷地回身,鋒眉一展,目光如電盯著他們道:“現下吳博士身陷龍潭虎,我要你們把命出來,你們肯不肯?”

“沒甚說的,屬下的命本就是吳博士的。”

“不是說說而已,你們要隨本將去闖龍潭虎,九死一生!就算活著回來了,隨本將去的全是違反軍法的大罪,定斬不饒!去的,就死定了,你們聽清了?還肯不肯?”七人一對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墨雨新道:“小韓將軍,陷陣營全營將士等這句話已等多時。軍令如山不假,平白我們也不願意犯。但吳博士可比山大多了,軍令算得什麼!小韓將軍,快快下令吧,兄弟們這些子都快憋瘋了。”

“極好!”韓歸雁點了點頭道:“你們先回去和兄弟們說說,不願的絕不勉強,願意的等本將號令!但醜話說在前頭,不願去便罷,但本將的將令聽完了一個個就爛在肚子裡,誰敢走漏半點風聲,本將親自取他命!”

“小韓將軍放心,屬下理會得。”於右崢朝幾人急急使著眼,一出營帳七人一同大喊:“全滾回營帳裡等著,全軍戒嚴不許進出!營裡的蚊子不許放跑,營外的蛾子不許飛進來!”張巡恰巧進了側營,聽聞此言嚇了一跳,群豪一個個殺氣沖天,看這陣勢自己走得慢些也得被扣在這裡。見狀急忙衝進大帳道:“小韓將軍,大將軍有令,今起大營巡哨不定時更換,諸軍不得擅出,違令者斬。”

“知道了,你回去吧。”韓歸雁心不在焉,待張巡離去,瞿羽湘急道:“妹妹,這該如何是好?”

“我哥的手段,我瞭如指掌。我十二歲在他營裡,這種事情怕不有十幾回,每回我都能偷偷溜出軍營,他從來都不知道,從來也攔不住我。”韓歸雁提筆寫下一隻只錦囊,共有三十餘隻之多,錦囊裡寫著軍令,錦囊上則標註著不同的名字,一邊道:“我們都去,玉姐姐也一道去。側營裡都是我們的人,我哥更加攔不住,等明一早人去營空,誰還管這裡的什麼軍令不軍令。天塌下來,也是救回吳郎再說。”

“該當如此!”玉蘢煙夾在中間,私底下也不知勸了韓鐵衣多少回均不奏效,在軍中他誰的面子都不給,搞得親姐姐也受了姐妹們不少臉,近好生難熬,聞言立時應下。

又過了小半時辰,天將黑,於右崢等人返回道:“小韓將軍,營中將士都明白了,無人不去。”

“新入營的將士也願意?甚好。”韓歸雁滿意地點點頭,將錦囊給他們,吩咐藏好回了營帳再看:“你們回去了分發下去,各隊依計行事,閱後即毀!”

“得令。”七人接了令即刻離帳前去安排。

“我們也準備一下,帶足衣物食水,這一趟,恐怕比夷丘一戰還要艱辛。半個時辰後,來這裡匯合。”深夜時分,陷陣營裡鬼影重重,人影不時一閃即墨,常人看來似覺花了眼。韓歸雁引著諸女出了側營,在約定的藏身處尋著等候多時的柳鵬程,飛身上馬,向江邊疾馳而去。

“小韓將軍,這裡。”遠處於右崢揮手招呼,江邊備了兩隻小船。這裡江面狹窄,怒濤洶洶,但她們私自出營,沿江一帶燕軍也嚴陣以待,大船太過顯眼,只能在荒僻處悄悄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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