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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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見不少江湖人在旁邊觀望,蹙眉掃了一眼,酒樓附近便恢復如初進進出出,似乎方才什麼都沒發生。

約莫兩刻鐘後,一個打手跑了回來,沉聲道:“四爺,老趙的賭檔前幾天是來了個客人,很肥,半晚上就輸乾淨了,還倒欠了五百多兩銀子,說是第二天給又拿不出來……”陳四爺眉頭一皺,略微琢磨了下,從地上爬起來,微微欠身:“少俠,你聽到了,在賭坊輸乾淨,銀子肯定找不回來了。”許不令早料到是這個結果:“人去哪兒了?”陳四爺稍微猶豫了下,眼前便出現了一雙老拳,整個人被砸的撞入了酒樓的窗戶,裡面觀望的人嚇的連忙躲開。

這一拳並不重,卻是嚇破了陳四爺的膽兒,急急忙忙翻起來,抬起手:“少俠別衝動,我說……欠了賭坊的銀子,肯定是要還的。那三才若是不來銀子,肯定被朱家帶走了……”

“帶去那兒?”

“這個少俠得去問虎臺街的朱滿龍,他老人家輩分比我高。”許不令點了點頭,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丟給了陳四爺,便轉身走向巷子:“今天的事兒守口如瓶,傳出去你第一個死。”陳四爺略顯意外的拿起銀票,旋即顯出幾分錯愕,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少俠,你早都給銀子不就完了,我又沒得罪您,幹嘛平白無故把我打一頓?”

“直接給銀子,你說假話怎麼辦?”

“……”陳四爺愣了半天,還真沒話說……

------------第二十五章踢館中原自前朝起重用武人,直至大玥朝以武興國提高武人地位,數百年的傳承下來,武人的地位漸漸壓過了文人。

雖然此舉讓大玥國力大漲直至橫掃天下一統中原,可帶來的副作用同樣不小。

常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文人手中握的是筆,又大多是聰明人,除開背後頷首示意罵幾句,對掌權者形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而武人手中握的可是刀,而且大半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莽夫,一個不順心殺官造反都是常事兒。

當今天子繼位後,大玥朝已經遊俠之氣成風,傳承幾百年的江湖世家,甚至到了藐視王權的地步。

彼此之間的衝突最終引發了幾乎摧毀一代江湖人的‘鐵鷹獵鹿’,武人才有所收斂,稍微安分守己了些。

不過習武之風已經傳承了幾百年,大玥以武立國將門世家眾多,也不可能直接扭轉,最終也只能籌建了緝偵司監察江湖綠林,彼此保持著默契與平衡。

習武不是說自個在家裡打一套王八拳就算武人,就如同現代的‘詠、太極’一樣,派別劃分比文人的派還有多,其中大半是師傳徒、父傳子,每家的打法都不一樣。

豪門子弟有名師教授,比如說許不令,可以蒐羅各種密不外傳的拳譜、刀譜,而寒門子弟自然沒這個本事,拜入名家也沒那個天資,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武館學藝。

長安城作為大玥國都,因為以前滿大街都是遊俠兒,私鬥太過頻繁有損國威,朝廷便把所有的武館規劃到了長樂坊的虎臺街。

武館肯定比不上傳承有序的江湖世家,大多是各家名師的記名徒弟,地位不怎麼高。但趕在京城開武館教徒弟的,身手絕對不差。

虎臺街十二家武館的坐館,皆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從甲子前開國至今都沒變過,來一家走一家,能在虎臺街站穩了才有資格開武館。

想站穩,就得把其他武館幹趴下一半,這就是江湖人的規矩。

冬夜寒風刺骨,虎臺街上人影稀疏,只有各家的門生帶著刀四處巡視。

武人都脾氣大,文官那一套學不來,管束太嚴也削去了銳氣,因此這條街上是沒有捕快官兵的,只要不隨便殺人,朝廷基本上不會過問。

長街尾端的一間大宅裡,公孫祿走出客房,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這次是我爹照顧不周,朱兄莫要往心裡去,後絕不會發生這類事情……”公孫祿的身旁,是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雙臂極長手指滿是老繭,身著一聲黑長袍,眉宇間帶著幾分陰霾,是鐵爪門坐館朱滿龍的長子朱承烈。

聽見公孫祿的話,朱承烈嘆了口氣:“無妄之災,權當這次不走運。可憐我那幾個師弟,尚未出師,便就此夭折……”公孫祿點了點頭,卻也不好在多說。半個月前福滿樓私鹽的案子總算壓了下來,代價就是朱滿龍出了幾個徒弟背黑鍋,進了緝偵司的地牢等候發落。

朱滿龍的本事公孫祿是知道的,十幾年前孤身一人來長安,憑藉一手鷹爪打趴下六家武館的坐館在虎臺街站穩,到今天門生已經遍佈長安,連狼衛中都有不少人是朱滿龍的徒弟,在大業坊周邊的勢力很大。

朱承烈是朱滿龍的長子,得了一身真傳,為人也十分活絡,和公孫祿算是好友。拿了這麼多年銀子,這次沒幫上忙,公孫祿也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無益,公孫祿客套幾句後,便告辭出了武館。

朱承烈送公孫祿出了府門,站在燙金招牌下方目送,直至公孫祿的馬匹消失在街道盡頭,臉才漸漸陰沉下來,淡淡哼了一聲:“光吃不幹事,白養了這麼多年。”諾大的武館內,兩個武師走出來,抱著胳膊帶著幾分輕蔑:“當官的都這樣,穿了身虎皮便把自己當個人物,真放在江湖上,給老子擦鞋都不配。”

“是啊,長安城的官家中人,除開緝偵司那幾個前輩和宮裡的賈公公,其他都是群窩囊廢,也就一張嘴厲害。”朱承烈聽見這話,抬了抬手:“別這麼狂,朝廷藏了多少高手,十年前就看出來了,連武當山、龍虎山都被打的關了山門,咱們這道行還不夠。”說話間進入武館,兩個武師緊隨其後,其中一人蹙眉道:“福滿樓出了岔子,折損大筆收益,館主氣的不輕。公孫父子倆靠不住,一時半會還不敢把貨運過來,公子看怎麼安排?”朱承烈揹著手行走,略微思索了下:“先把貨運來,魁壽街的李公子和我情不錯,我過幾去與李公子打聲招呼即可。”武師聽到這個,皆是點頭,放心了不少——魁壽街住的全是王侯將相,光王府就有七個。早朝會不佔在前三排的人,進魁壽街都不敢騎馬乘車,能住在魁壽街的人物,自然是靠得住。

武館面積頗大,夜已深又大雪紛飛,弟子門生早已經睡下,正中的演武臺落了層薄雪,幾個燈籠掛在飛簷下搖搖晃晃,視線不是很清楚。

朱承烈正準備回房,眼角餘光卻發現幾絲不對勁,抬起手製止武師的腳步,轉眼看去,卻見武館正在的演武臺上坐了個人。

身著白衣,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臉,坐在演武臺邊緣,姿勢略顯懶散,肩膀上靠著把劍,手中拿著酒葫蘆。

朱承烈和兩名武師臉一沉,眼中顯出幾分戒備。

虎臺街上全是武夫,各家的高手雲集各自提防,無異議天羅地網,想要無聲無息進來可不簡單。

朱承烈打量幾眼後,走下臺階,來到落雪紛飛的大院之中,看著演武臺上的男子:“閣下是何人?深夜來訪,有何貴幹?”演武臺上的男子放下酒葫蘆,修長手指挑了挑鬥笠,出下巴,聲音清冷:“你管的著嘛?”————多謝各位大大的推薦票支持,多謝各位打賞的大大。

------------第二十六章就這?

稍早之前,許不令回到長樂街的巷子。

祝滿枝把長劍抱在懷裡,滿眼都是小星星,跑到跟前打量幾眼:“許公子,你真厲害。陳四爺可是這條街上的人物,一身橫練功夫出了名……”

“他這樣的,三拳都扛不住,算個什麼橫練功夫。”許不令接過長劍掛在間,帶著祝滿枝前往虎臺街。

祝滿枝依舊牽著馬,稍微琢磨了下,又開口道:“許公子,聽說你中了毒,不能大動手腳……”

“我這是活動筋骨,不是大動手腳。”

“……”祝滿枝眨了眨眼睛,覺得彼此好像不在一條線上,便也放棄了聯絡情的客套話,轉而道:“其實……我有點想不通,公子明明報個名字就能辦事情辦成,為什麼硬要動手?”許不令挑了挑眉:“報名字人家只是表面服氣,打趴下人家才會心裡服氣。”祝滿枝‘哦’了一聲,跟著走了一截,又詢問道:“公子武藝這麼高,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吧?學武最折騰人了,我小時候每天都哭,我爹硬要教我,我娘就一直護這我,結果罪受了不少,功夫還沒學好……”許不令回想了下小時候模糊不清的記憶,認真點頭:“確實受了不少苦,每天辰時就要起,吃好多東西,然後圍著王府跑一圈兒,回來繼續吃東西,晚上還要看亂七八糟的武功秘籍,有時候會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祝滿枝認真聆聽,等了片刻,見許不令不說了,抬起小臉:“然後了?”許不令仔細回憶了下:“哦,對了,偶爾還得舉石鎖,我娘說長的五大三不好看,為了能練好武藝,我都是背地裡偷偷舉。”

“……”祝滿枝頓住腳步,望著許不令一眼,表情五味雜陳,似乎是想罵人又不好開口,憋了很久,才冒出一句:“就這?”許不令點了點頭:“不然呢?”祝滿枝了口氣,又很快洩氣:“許世子,你不要耍我,習武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天資勤奮缺一不可。你在福滿樓外的身手已經世間罕見,若是鎖龍蠱的毒解開,還有誰打得過你,都能當開宗立派的宗師了。”許不令輕笑了下:“這說不準,大玥萬里疆域奇人輩出,總有幾個比我厲害的。而且當得起‘宗師’二字的人,不光功夫要厲害,更重要的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頂多算個後繼者,還談不上開創者,沒當不起宗師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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