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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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低頭看著水靈靈的小丫鬟,有些好笑:“我是公子還是你是公子?咱們是不是反了?”夜鶯雙手疊在肚子上,嘆了口氣:“公子說我瘦,靠著不舒服。”

“年紀不大,還記仇。”許不令抬手捏了捏夜鶯高的鼻樑,便也由著她去了。

夜鶯靠了片刻,還是沒有半點睡意,睜著大眼睛望向許不令的下巴:“公子,你在長安呆了兩年,有沒有聽過書樓裡沒有的故事?”許不令稍微回想了下:“聽過一些。”

“給我講講唄。”夜鶯又掏出了小本子,準備記下。

許不令拿出摺扇,學者老蕭的模樣,聲音低沉,便開始說書:“今天,公子給你講講《水滸傳》……”許不令繪聲繪的講故事渲染氣氛,結果說的口乾舌燥,躺在腿上的小丫頭一點反應都沒有,還頗為認真的糾正的好多錯誤,比如歷史上沒有‘宋’這個朝代,空手打死只老虎算什麼英雄。

許不令說是架空歷史,不參照現實,夜鶯還是搖頭,說這故事講出去,肯定有好多書沒讀過幾本還自以為是的人抬槓。

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最後故事也講歪了,變成了討論軍事和安民之法。許不令並非科班出身,還真說不過博覽群書又有王府幕僚指導的小夜鶯。

討論了半天,還沒說出個結果,小破廟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踏踏踏—兩人同時收聲,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許不令將放在地上的長槊拿起來靠在了佛像上,眼睛看著牆壁,順著聲音移動,直至到了佛堂的門口。

時間才是下午,外面天還沒黑,不過大雨瓢潑黑雲壓頂,看起來陰沉沉的。

隨著腳步聲停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下身水藍的裙子,上身則是藍白相間上衣,肩膀上掛著個小包裹,髮髻盤成了雲髻,珠釵在髮髻之間,腳步停下上面的珍珠依舊在搖搖晃晃。

瞧見是個女人,許不令略顯疑惑,仔細打量,卻見來人皮膚雪白,長著一雙狐狸般的眼睛,櫻桃小口眉纖細,看不出年紀,論姿恐怕不輸宣和八魁,如果硬要說差距,可能看起來有點太媚了,哪怕此時神態舉止很柔雅,還是從裡到外散發著些引雄的勾人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暗暗嘀咕‘這姑娘莫不是青樓出來的?’。

夜鶯坐起身來,掃了一眼後,便小聲道:“公子,狐狸來了,我要不要先避諱?”許不令還沒說話,站在門口的女人往破廟了掃了一眼,瞧見裡面坐著兩個人,先是愣了下,繼而有些不好意思,撐著傘想離開,只是看著屋簷外的瓢潑大雨,略顯猶豫。

“姐姐,周邊沒有避雨的地方,我們不是壞人。”女人揹著小包裹,站在破廟外稍微遲疑了下,回頭瞧了一眼,似乎是在分辨許不令是好人還是壞人。

許不令作書生打扮,又帶著小丫鬟,看起來自然不像是為非作歹的壞人。

女人微微頷首行了一禮,便收起了雨傘,自顧自的走進破廟,在另一頭的牆角坐下了,在陌生人面前有點戒備,時不時看一下窗外,似是在等雨小些再繼續走。

許不令雖然有點疑惑,不過這裡原本就是官道附近,只因為官道荒廢了才人煙稀少,偶爾有個把行人經過不奇怪,唯一奇怪的就是一個國天香的女人怎麼獨自趕路。

江湖上老人、小孩、漂亮女人都是要提防的,而且‘君子不欺暗室,慎其獨處爾’,即便對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許不令也不可能惡從膽邊生,當下也沒去打量,繼續和小夜鶯說著話。

三個人就這麼坐在破廟裡,天漸漸黑了下來,暴雨淅淅瀝瀝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女人瞄了許不令幾眼,又拿起雨傘,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有點發愁。

許不令想了想,便站起身來:“夜鶯,走吧。”夜鶯倒也沒說什麼,起身收起了毯子,便和許不令往出走。

女人眼中顯出幾分不好意思,此時才第一次開口:“公子,姑娘,周邊好像沒有客棧,妾身後來,怎能讓公子騰位置,你們繼續休息吧。”聲音輕靈柔婉,和寧玉合的如沐風卻拒人千里不同,從裡到外都帶著幾分親切,讓人一聽便好頓生。

許不令腳步一頓,他也不想拉著夜鶯出去淋雨,見對方不介意,便重新走回了佛像下坐著,從行囊裡取出了一蠟燭點燃,笑容明朗:“姑娘膽子倒是大,大下雨的怎麼一個人往出跑?”------------第八章男人的弱點女人坐在黑的牆角,看了眼蠟燭,便揹著小包裹起身,來到了佛像前面:“妾身鍾玖,以前在株州那邊走動,嗯……江湖郎中,幫忙治病什麼的,剛去了京城一趟,正在往回趕。看公子帶著兵器,也是江湖人?”許不令略顯意外,抬手抱拳:“在下許閃,江湖人送混號‘鷹指散人’,以前在長安走動,這次出門遊歷,剛走到這裡。沒想到姑娘還是個郎中。”自稱‘鍾玖’的女人抿嘴溫婉一笑:“我倒是沒聽過公子的名號,實在是孤陋寡聞了。”夜鶯見自家公子瞎報家門,也跟著有學有樣:“在下夜裡猛……”啪—摺扇當即就在夜鶯腦袋上輕敲了下。

許不令臉古怪,守正君子的形象差點沒保持住。

鍾玖定力倒是不錯,只是水藍大袖掩著紅輕笑了下,眉眼彎彎:“小妹妹長得真漂亮。”夜鶯很是認真的點頭,然後道:“鍾姐姐更漂亮。”許不令輕笑了下:“姑娘既然是江湖人,自然有些見識,容貌如此出眾還敢一個人在外行走,想來本事不小。”鍾玖並未否認,眸子裡顯出幾分謙虛:“走江湖都是靠本事,我雖然是郎中,但能救人便能殺人,些許防身手段還是有的。”許不令半信半疑,夜鶯同樣不太相信,問了一句:“姐姐武藝很高?”

“一般。江湖更講究人情世故,武藝高確實重要,但能在江湖上吃得開的,都是八面玲瓏的人,便如同附近的武當山,陳道子天天在山上清修,四方走動的都是三師叔陳道寧,半點武藝不會,一句話的分量可不比陳道子差多少。”許不令輕輕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哪怕是在廟堂上,決定整個天下走向的也不是軍陣中的萬人敵,武藝再高,一個離心離德的孤家寡人,放在天下間又能掀起什麼風

“姑娘境界高,受教了。”

“那裡,隨口說說罷了。”鍾玖稍微坐了下,目光忽然停留在許不令的臉上,稍微打量,輕輕蹙眉:“公子……中毒了?”許不令一愣,沒想到這個女子眼力如此毒辣,他身上還剩些微不可覺的鎖龍蠱,是專門為了欺負寶寶留下的,自己不注意都覺不到,沒想到這女人看一眼就能發覺。

“以前中過毒,已經解開了,無傷大雅。”鍾玖表情略顯嚴肅,一副醫生看見絕症患者的模樣,靠近了幾分:“可否讓妾身給公子看看脈象?”許不令見對方畢竟一番好意,便把手伸了出去。

鍾玖修長手指隔著衣袍按在許不令手腕上,稍微知了片刻,臉便愈發凝重:“公子中的是早已經失傳的鎖龍蠱?”許不令沒想到她還真能看出來,略微思索:“沒錯,前些天已經解開了。”鍾玖搖了搖頭:“鎖龍蠱極為霸道,史上中蠱的人,沒有一個能完全解開。公子雖然不知用什麼方面解了大部分,但體內還殘留了些,很難祛除,而且即便祛除的蠱毒,也有大隱患。”

“……?”許不令可是被鎖龍蠱折磨慘了,半信半疑:“姑娘此言何解?”鍾玖面極為凝重:“這便如同白布上沾了墨水,想要洗乾淨,剛開始肯定快,但洗到最後,總會殘留了些,哪怕人眼看不出來,白布還是很難恢復如初。公子中毒的時不斷,已經傷了內裡,解毒後還得以秘法溫養身體才行,否則短時間看不出異樣,等人到中年,便會‘宗筋馳縱、陽事不舉’等等,後患無窮……”!!!

不舉……

許不令坐直了幾分,畢竟這事關寶寶和姨的終身福,本著‘遵從醫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輕聲道:“嗯,有點道理……姑娘可有溫養的法子?”鍾玖打量許不令幾眼,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模樣:“醫者當懸壺濟世,不能見死不救,但我終究是江湖人,有些師門裡教的東西,不能外傳,並非我不想救公子……唉,看公子人不錯,對醫術可興趣?”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姑娘的意思是?”鍾玖臉上現出幾分愁,輕輕嘆了口氣:“近些年中鎖龍蠱的人,便只有肅王世子了,公子也姓許,再看容貌,不難聯想出公子是誰。妾身不過是走江湖的郎中,但也立志讓天下百姓免受頑疾之苦。公子若是有心從醫,妾身倒是可以教公子,這樣既能傳授秘法給公子解毒,後公子繼承王位,也能造福一方百姓……”許不令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初次見面的女子,想了想:“拜師學藝是大事兒,剛和姑娘相識,說這個太草率了,這裡也不太方便。要不姑娘隨我去丹江口一趟,到了船上仔細商討,順便也能好好款待姑娘盡地主之誼。”鍾玖自然是不著急:“妾身本就是跑江湖的,公子身份尊貴,若是不介意,妾身跟著去看看也無妨。”許不令輕輕點頭,雖然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但他又不會醫術,被鍾玖一番話講下來,還真有點不放心,萬一鍾玖說的是真話,他可就從‘人間無敵’變成‘東方不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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