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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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湘兒喜歡折騰奇巧技,對女紅從來不熱衷。陸夫人聽見這話,放下手中的針線,接過手絹展開看了眼——就是一塊白布,角落繡了朵很小的牡丹花。

陸夫人嗤笑了聲:“這算什麼刺繡?你這針線活兒也太差了些。”蕭湘兒附身倒了杯茶水,對這番挑刺並不在意,笑盈盈的道:“這可是我親手繡的,看在好姐妹的份兒上,送給你了。”陸夫人眸子裡有些嫌棄:“你是自己拿不出手,扔了又可惜,才給我吧?”

“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為什麼不要,待會兒我給令兒看看,他要是覺得醜有什麼建議,我和你說一聲。”陸夫人把手絹疊好,放進懷裡收著。說起許不令,她又想起了現在的妝容,站起身來:“湘兒,幫我把頭髮盤迴去,待會令兒回來,見到我這幅打扮還得了。”蕭湘兒好不容易連蒙帶騙才把陸夫人打扮成狐媚子,自然不會讓陸夫人把衣服換回去,抬手就摁住了陸夫人的肩膀:“多麻煩,天黑就要睡覺了,等收拾完又得卸妝,就這樣吧。”陸夫人娥眉微蹙,摸了摸臉頰,有些遲疑:“這打扮太風塵氣了些,令兒看到了不太好。”蕭湘兒靠在軟塌上,隨意撇了眼;“怎麼?許不令把你叫姨,你還怕他對你有什麼想法?”

“怎麼可能,別瞎說……”陸夫人有些惱火,當下也不在打扮的事兒上多說了,繼續繡花等著許不令回來。

蕭湘兒坐姿很隨意,目光卻仔細留意著房間角角落落,確定屋子裡的陳設不會有影響氣氛的地方後,又跑出房間,把丫鬟挨個叫過來,安排了些亂七八糟的差事,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今晚上離陸夫人的房間遠點。

因為蕭湘兒說過給許不令補腎的事兒不想讓丫鬟知道,陸夫人倒也沒有在意。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蕭湘兒意味深長的看了陸夫人一眼,然後回到了船尾的房間中,站在臺上當起了望夫石,等待許不令從君山島回來……

---------多謝【綠奴小郎君食屎】大佬的萬賞!

應該還有一章,寫出來估計早上發,沒寫出來就明天了……

------------第四十章月黑風高雨大(136/449)乾巴巴在島上轉了一天,天黑了下來,依舊沒有找到寧清夜的下落。找人是分開的,滿枝和夜鶯已經先行登船離開了君山島。

許不令見天已黑,也只得放棄繼續搜尋,與寧玉合登上了返回岳陽的渡船,準備回去商量一下,若是寧清夜故意藏著不現身,就得想其他辦法了。

許不令坐的算是末班渡船,船不大,乘坐的人都是從集市上返回的店夥計和力夫。不少人勞累了一天,直接就在船艙的甲板上躺著休息,些許漢子湊在一起講著葷段子,幾個婦人言語比男人還潑辣,跟著一起說笑。

許不令的打扮與這些人格格不入,不想打擾勞累了一天的市井百姓,沒有進船艙,撐著傘和寧玉合站在渡船的船頭。

奔波一整天沒有找到寧清夜,寧玉合文靜的臉頰上明顯有幾分失落和疲憊,持著油紙傘看著黑的湖面,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許不令站在跟前,稍微猶豫了下:“若是清夜不肯出來,明天我去衙門打聲招呼,調遣廂軍過來搜島,地毯式掃一遍,肯定能找到。”寧玉合琢磨了下,偏過頭來:“清夜是江湖人,讓官兵搜尋,聽起來和抓賊似得……”

“正常找人,別多想。”

“我倒是沒什麼……”天氣有點冷,寧玉合緊了緊身上的白裙,柔聲一嘆:“清夜子比較直,小時候家裡被官府清剿,對朝廷的官兵很牴觸,可能不太願意。而且她武藝不低,真想藏起來的話,官兵也搜不出來……”許不令對寧清夜的格有所瞭解,想了想:“實在不行,我放句話出去,讓打鷹樓的人別搭理清夜即可。”寧玉合搖了搖頭:“打鷹樓不會動清夜的,就怕清夜自己犯倔。”許不令並不知道厲寒生的底細,寧清夜也未曾對他提起過,聞言略顯意外:“清夜和打鷹樓還有關係?”寧玉合嘆了口氣,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厲寒生是清夜的生父,當年清夜的孃親裴雲犯了事被朝廷緝拿,藏在蜀地的山寨裡,厲寒生則跑去京城想謀個官身。後來鐵鷹獵鹿,山寨被官府圍剿,厲寒生沒有趕回來,裴云為了送清夜逃出去,死在了官府刀下,厲寒生從那之後也情大變。父女倆就此反目,再未重聚過,不過畢竟是清夜的生父,肯定不會對清夜怎麼樣……”許不令安靜傾聽完後,覺有點不對——滿枝她爹入打鷹樓,至少也是二當家的位置。厲寒生是打鷹樓的首領,無數江湖悍匪對其唯命是從。現在他和祝滿枝、寧清夜關係不清不楚,萬一哪天厲寒生和祝六一合計舉大旗造反,他這當女婿的豈不是被硬綁上了賊船?

“搞了半天,打鷹樓還是我這邊的人?”

“清夜對厲寒生恨之入骨,早就斷了父女關係,連姓氏都改成跟我姓了。”許不令眉頭微微一皺——說是斷絕的父女關係,朝廷可不認這個,株連九族管你是不是逐出了家門,只要有血緣,哪怕彼此不認識都照砍不誤,更不用說親父女了。

若厲寒生和祝六真拉大旗造反,朝廷一細查,發現兩人的女婿都是他這肅王世子,朝廷可不會聽他解釋,藩王暗中扶持反賊謀逆的屎盆子絕對扣在頭上,然後宋暨咔擦一刀削藩,他總不能把滿枝、清夜出去撇清關係……

念及此處,許不令眉心,只覺得頭疼:“這事兒有點麻煩,得想辦法和打鷹樓撇清關係,若是有人把此事點出來,可就出大事了。”寧玉合知道此事的利害,柔聲安道:“知曉此事的沒幾個,我對外只說清夜是撿來的野丫頭。”

“我怕厲寒生利用這層關係,以‘毒士’的名聲,這種事兒不一定做不出來。到時候他把我和清夜的關係點出來,朝廷必然問責,我總不能把清夜抓了自證清白,不抓等同於公然違抗皇名……”寧玉合眉頭緊蹙:“厲寒生雖然手段毒辣,卻也是為了亡報仇,應該不會連利用清夜的安危來脅迫你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呢……”許不令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言。

寧玉合抿了抿嘴,卻也不知該怎麼處理這層麻煩的關係,只能站在許不令身邊,陪著一起思索。

很快,渡船在碼頭上靠岸,力夫店夥計相繼下了船,許不令和寧玉合沿著小街,穿過力夫、船工居住的房舍,往湖畔的樓船折返。

夜風清冷,細雨濛濛。

渡口處於邊緣地帶,主要在附近運送遊人和貨物,周邊房舍居住的也都是窮苦人家。

中燈火昏暗嘈雜聲不斷,賭坊勾欄傳來嬉笑呵罵,有輸乾淨的漢子被人從賭檔裡丟出來扔進泥水瀰漫的小街上,也有姿一般的女子,半敞衣襟靠在酒肆門前,左右張望打量合適的財主。

走過這種地方,師徒倆自然都是目不斜視,只是底層勾欄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兩人又耳目通達,明顯能聽到勾欄之中‘啪啪啪—’的聲響和男女的息。

“嗯……啊~別這樣……”許不令永遠的目光純淨不為所動,寧玉合卻沒這火候,哪怕是出家人,也沒法裝作無所謂,臉難以察覺的紅了幾分,快步就走了過去。

許不令看著自己的傻白甜師父,心中有些好笑,卻也沒有點破,和寧玉合併肩走過小集市,踏上了一座石拱橋。

石橋兩頭都沒有房舍,下方是洶湧的河水,前後無人,只能依靠遠處街市的一點微光辨認道路。

寧玉合肯定不怕黑,只是方才聽到了勾欄裡的聲響,孤男寡女走在一起氣氛難免有點不對,寧玉合想了想,開口介紹道:“不下雨的時候,這裡景很不錯,我和滿枝上次過來,瞧見不少年輕人在這裡遊玩……”話沒說完,寧玉合就發現身邊的徒弟在拱橋上停下了腳步。

寧玉合跟著在石拱橋上停下,前後看了看,四下無人,覺有些不對勁:“令兒,怎麼了?”許不令沒有說話。

寧玉合還想打量周圍,結果便發現一直彬彬有禮的徒弟,忽然一個熊抱,將她給摟進了懷裡。

“呀—令兒,別這樣……”------------第四十一章螳臂當車樓船停放在岳陽最繁華的岳陽樓一帶,周邊多是遊船畫舫,並非碼頭,岸上寸土寸金,供人來往乘船行走的渡口自然不可能修建在這裡。

想要從渡口折返回到樓船上,得走將近兩裡多的路。

許不令剛剛抵達岳陽的時候,便已經被打鷹樓的眼線盯上,發現許不令出發前往君山島後,一直伺機而動尋找落單機會的打鷹樓,自然就行動了。

月黑風高,雨幕不休。

距離渡口尚有半里距離的長興倉外,常侍劍和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靜立雨中的屋簷下,望著渡口方向。

在左親王府見識過許不令的身手,常侍劍表情凝重,沒有半點疏忽大意,不過並不緊張。他身邊這位,乃是東海十二門之一鐵砂門的三當家周元,可能和祝六這些人差了一線,但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常侍劍自己也不是江湖雜魚,單挑可能打不過許不令,但有他和周元,再加上從楚地募集而來的六名悍勇,八人合圍之下,和許不令談一談的資格想來是有的。

眼見天已黑,楊屠玥等人已經穿好夜行衣,藏在倉庫的房舍間準備妥當,常侍劍開口道:“周前輩待會稍安勿躁,裴先生讓我們與許不令談一談,不肯出玉佩再動手。許不令並非凡夫俗子,一動手必然有損傷,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周元身材魁梧,沒有持兵刃,滿是老繭雙手轉著兩個鐵核桃,聞言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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