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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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內夜清幽,丫鬟們忙前忙後,在各處宅院中穿行,收拾著姑娘們今後的住處。

祝滿枝、寧清夜、鍾離楚楚都是江湖女子,不太喜歡這種被眾星捧月的覺,偷偷摸摸的跑到了王府側面,一間樓宇的房頂上坐著,還把不會武藝的松玉芙也給抬到了房頂上,四個小姑娘拿著望遠鏡,輪番觀賞肅州城內外的夜景。

陸紅鸞從王府書房走出來,急急慌慌的就往後宅跑,走出幾步,瞧見路過的丫鬟,又連忙把雙手疊在小腹上,做出端莊穩重的模樣。

已經和肅王坦白,肅王這麼幹脆就答應,陸紅鸞心裡自然是有點慌了。

以前陸紅鸞都是想著:肅王得知後會有多震驚?會不會反對?或者是說她老牛吃草。

這下可好,擔心的東西全沒發生,那就表示……

陸紅鸞表情糾結,埋著頭便往湘兒的院子跑,想找好姐妹隨便說點什麼,以安當前亂七八糟的情緒。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面前。擋在廊道的路中間,白衣如雪、面如冠玉,帶著那副時常在午夜夢迴之時思念的明朗笑容。

“令兒……”陸紅鸞手兒蜷在口,風韻臉頰上慌慌張張,瞄了眼,又連忙望向了鞋尖,強自鎮定:“令兒,我……我乏了,回房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許不令笑意盈盈,上前半步,低頭看著陸紅鸞的臉頰:“姨,你是不是把什麼事兒忘了?”

“什……什麼事兒啊?”陸紅鸞明知故問,做出疑惑模樣。

許不令嘆了口氣:“陸姨忘了也沒事兒,我記著,走吧,圓房。”圓房!!!

陸紅鸞縮了縮脖子,風韻美的臉頰上滿是羞急和驚慌,想了想,拿出姨的氣勢,抬手就在許不令口上拍打了下:“死小子,瞎說什麼?我……我記著,說好了拜個天地,按照程來,你……你怎麼能這般著急?饞姨的身子把腦袋饞壞了?”許不令摟住陸紅鸞的肩膀,得意的笑了下:“答應陸姨的事兒,我怎麼可能會忘。”

“沒忘就好,過幾天安排好了再說,我先回房了……”

“已經安排好了,不然一下午我做什麼去了?”??

陸紅鸞稍稍放鬆的表情一僵——下午她陪著蕭綺面見肅王,許不令說是出去看看婚禮現場……敢情是去看她的婚禮現場!

陸紅鸞回過味來,眼神兒頓時慌了:“令兒,你怎麼這般著急?我……”許不令摟緊了幾分,笑容明朗:“走啦走啦,乖!說話要算話。”

“我……”陸紅鸞咬著下,不願意動彈,腦中急轉之下,又道:“我……我回房取點東西,很重要的……”許不令自然曉得是什麼東西,抬手打了個響指。

廊道拐角,靠著偷聽看戲的蕭湘兒,連忙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個小盒子,笑眯眯走到跟前:“紅鸞,你今天跑不掉,白手絹什麼的,我剛剛就讓月奴翻出來了,還有我專門給你準備的新婚禮物,染成綠的尾巴,你不是喜歡穿綠衣裳嘛……”陸紅鸞本來窘迫至極,可瞧見蕭湘兒一臉看笑話的模樣,頓時就硬氣了幾分,抬手把小箱子搶過來,又把尾巴丟還給蕭湘兒:“滾滾滾,有你什麼事?我和令兒的私事,和你沒關係。”這句“我和令兒的私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湘兒半點不惱火,杏眼含著笑意:“和我是沒關係,我這不是晚上睡不著嘛,你要是不樂意,我正好把許不令領走,都老夫老了,枕頭旁邊沒個男人,睡著不踏實……”陸紅鸞知道蕭湘兒在她,但她就是氣。她蹙著眉兒,拉上許不令就走:“誰說我不樂意?把令兒讓你給你一年沒和你搶,是看在咱們姐妹情的份兒上,以後沒你什麼事兒了……”蕭湘兒眉眼彎彎,目送二人遠去,又開口道:“紅鸞,明早想吃什麼呀?我給你端過去。”

“呸——我不用你伺候,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起不來……”聲音漸行漸遠。

許不令心裡暖暖的,偷偷給寶寶豎了個大拇指……

------------第四十六章紅燭月如銀勾。

肅州城外,萬里黃沙上繁星點點。

萬千早開的花朵,隨著風兒掀起般的漣漪,花海正中,木屋散發出昏黃的光芒,遙遙可見臺、廊柱上都掛上了紅花彩帶,窗戶上也貼上了喜字。

天地寂寂無聲,兩個人影從遠處行來,手拉著手,在夢幻般的景中緩緩前行,斷斷續續的話語隨風時隱時現:“令兒,我……我是你姨……”

“呃……以後不是了,不過也可以這麼叫,姨娘嘛……”

“什麼姨娘,那是孩子叫的……對了,按照規矩,誰先進門誰是姐姐,我現在進門,湘兒和蕭綺以後都把我叫姐對吧?”

“嗯,應該是的。”

“什麼叫應該是的?令兒,你一個大男人,還管不住夫人不成?

…不過不許管我,我可提前是和說好,你要是連我的話都不聽,我就下去找王妃告狀……”陸紅鸞單手提著裙襬,在花叢中緩步穿行,嘴上一直東拉西扯的說著話,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掩飾著心中的緊張和窘迫。

許不令提著燈籠,拉著陸紅鸞在花海中行走,不急不緩、不緊不慢,畢竟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散散步了。

從抵達長安開始,兩個人便走在了一起,以前是這樣,往後也是這樣,永遠不會分開,所謂婚禮,只是彼此人生路途上的一個儀式,很重要,必須得走,但沒法在彼此拉滿的情上,再多增加一點半點,因為早就滿了。

有的愛是平平淡淡溫潤入水,有的愛是轟轟烈烈跌宕起伏。

對許不令來說,更喜歡前一種,能平平淡淡的牽著手一起白頭,誰會想去經歷什麼‘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家在身邊、人在跟前,便已經是世家最大的福氣了。

閒話家常間,兩個人來到了木屋的臺下。

許不令打開木屋的房門,出裡面寬大的居室,除開木馬、鞦韆等他小時候玩的物件,最顯眼的便是一張巨大的,大到睡十個人都不擠,上面鋪著大紅的被褥,繡著鴛鴦和喜字。

燈臺上燃著紅燭,擺放禮器的臺子上,放著兩個托盤,裡面放著鳳冠霞帔,和一套新郎的紅袍子。

許不令來到妝臺前,抬了抬手:“陸姨,我給你梳頭換衣裳。”陸紅鸞瞧見方圓數里都沒有外人,只有她和許不令兩個,心裡放鬆了不少。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踏入木屋,左右掃了幾眼:“令兒……來真的?”許不令略顯無奈,聳了聳肩膀。

“……”陸紅鸞緊緊攥著裙子,猶豫良久,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寶貝疙瘩,慢的走到妝臺跟前坐下,看了看鏡子裡面的嬌美容顏,臉猛地紅了。

許不令拿起木梳,解開盤好的髮髻,輕柔梳理。往沒少給陸紅鸞梳頭,對於這門手藝還是很在行的。

寬大木屋內十分安靜,只有木梳穿過青絲時的細微聲響,和時而急促、時而平緩的呼聲。

陸紅鸞神稍顯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在長安城時,只有彼此兩個人的時候。看著鏡子裡認真梳頭的許不令,她想要和往一樣隨便說點閒話家常,可此時此刻,卻找不到半點話題。

直到許不令盤好頭髮,要給她換裙子的時候,她才扭了扭肩膀,小聲道:“哪有新郎官給新娘子穿衣裳的,你去屏風後面換,我自己來。”許不令抿嘴笑了下,沒有拒絕,拿起托盤裡的紅長袍,走進了屏風後面。

陸紅鸞站起身來,髮髻間的珍珠步搖顫顫巍巍,她瞄了眼臺上的紅裙,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令兒,我好像還是蕭家的媳婦……”許不令在屏風後面換著袍子,微笑道:“蕭綺還是你姑,已經寫了信給陸家,解除了婚約。”陸紅鸞稍稍鬆口氣,這才拿起嫁衣,仔細打量幾眼:“你想的還周全……不許偷看哈。”說著背過身去,解開了間繫帶。

許不令這種時候,自然不會偷看姨換衣裳,做出翩翩君子的模樣,站在屏風後面安靜等待。

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響,許久才停下,繼而陸紅鸞的聲音再度傳來:“好了……出來吧。”許不令走出屏風,抬眼看去,紅燭的燈火下,女子一襲嫁衣,端端正正的坐在繡之前。襟上用金絲勾勒出飛鳳紋路,緊緊束在間,勾勒出珠圓玉潤的曼妙曲線,紅繡鞋縮在裙襬下面,手兒依舊疊在間,卻明顯比往多了幾分羞澀和緊張。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還微微低頭縮了下。

哪怕蓋頭遮住了動人臉頰,眼前的場景依舊讓人因驚豔而醉。

許不令駐足打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正衣冠,緩步上前,去拿禮器之間的金秤桿,準備掀蓋頭。

陸紅鸞雖說緊張的腦殼發懵,但婚禮的程還記得,發覺許不令動作不對,忙的道:“還沒拜堂呢……你是親的新郎官,怎麼能直接掀蓋頭……”

“哦……差點忘了……”許不令拍拍額頭,放下秤桿,來到陸紅鸞面前,背對著蹲下身。

陸紅鸞蓋頭下的嘴緊抿,小心翼翼的趴在了男子寬厚的脊背上,抱住了許不令的脖子。繼而身體微微一輕,被背了起來,往木屋外走去。

不是第一次趴在許不令背上,這一次的覺卻截然不同。

陸紅鸞覺心裡藏了好多話,此時卻一句都說不出來,生怕說出一個字,就破壞了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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