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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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夫，好像只是一連串的習慣加總起來的統稱。

三年夫，所得到的結論竟然只有這個，不令人有點洩氣，偏偏，它是不爭的事實。

於康子謙而言，丁以澄好似只是個理所當然的存在體，讓他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這個人是他的子的事實。隨著“子”這個名詞而來的一切，他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它，好似生來便是如此，沒有費心去“覺”它，更不會將心神花在留意它、正視它上頭。

嚴格說來，就某方面而言，他對丁以澄是全然的忽視！一直以來，用心去融入對方人生的，只有丁以澄，她瞭解他的個與慣有的處事準則、他的沉穩內斂與嚴峻漠然，懂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分神情所表達的含義，清楚他所有的生活習，將他的悲喜融人她的，但他似乎不然。對她的定義與認知，他永遠只有兩個字…子。

格中的沉靜溫和，讓丁以澄不會強烈索求什麼，這是否也是造就他長久漠視的原因之一？掛了電話，她面對著一室的冷寂，暗暗嘆了口氣。

他剛剮來電告訴她，今天也許會晚些回來，趕不及回家吃飯，要她和媽別等他了。他們之間能說的，好像懂只有這個。沒一會兒；電話再度響起，她直覺認定是康子謙忘了代什麼，拿起話筒便追:“子謙，你忘了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我愛你嗎？”一道戲謔的女聲湧現她的耳畔“我說小澄，你心裡難道就只有老公嗎？”

“小寧？”丁以澄訝異地喊出聲來。

“剛才和老公情話綿綿，意猶未盡喔？是不是他忘了跟你說我愛你，令你耿耿於懷呀？”

“小寧，你別取笑我了。”丁以澄羞窘地低聲道。誰會知道，康子謙從來不會對她說過任何一句近似情人間的話語？更別提那句“我愛你”了“怎麼會想到要打電話來？”

“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是‘你’的生吧？”丁以寧大驚小敝地嚷嚷，還加重了“你”這個字的語氣。自結婚之後，她和丁以寧的生活圈子產生差異，所以慶祝生的方式，便改為一個人訂為公曆生，另一個則為農曆，而今天是她的生。

“我…”她沒忘，她就是在三年前的今天邂逅了康子謙，註定了今生的愛戀，那是她此生最重要的轉變，她怎麼可能忘記？

“不介意我們當個超大電燈泡，夾在你和你親親老公之間吧？”她已經兩年沒和丁以澄一起過生了，一開始是因為人家正值新婚燕爾，卡在中間，破壞他們羅曼蒂克的氣氛太缺德“委曲求全”了兩回，他們新婚的熱度該退了吧？老是玩兩人世界多沒意思，她這個“另一半”可不是當假的，才不打算永遠讓出姐姐，讓康子謙霸住姐姐呢！

“我們？”丁以澄不解地問。除了丁以寧，還有誰？

“當然是大哥那個老頭子。”

“丁以寧！你說誰是老頭子…”

“我沒說老不死的，就很給你面子了；”丁以寧不甘示弱地回嘴。

聽著另一頭隱約傳來的叫罵聲，丁以澄好笑地搖搖頭:“你們現在在哪裡？”

“門口…你家門口，替你看門。”

“啊？”丁以澄一聽，馬上丟下電話跑去開門，果然看到門外的丁以寧朝她展開亮麗的笑靨，一手還抓著大哥的手機。

“拿來啦！電話費很貴的。”

“小氣巴拉！”丁以寧輕哼一聲，不屑地將手機丟還給大哥丁以白。

“大哥、小寧。”

“嗨！小澄，生快樂。”丁以白張大雙臂擁抱她。

“謝謝大哥。”

“放手啦！老頭！換我抱了。”丁以寧哇哇大叫。

誰理她！

“不介意我們錦上添花吧？”丁以白提起蛋糕，在她眼前晃了晃。

事實上，他們是在雪中送炭。

丁以澄無法說明，只好扯開話題:“先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