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意外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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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的傷口抹了摻花的金瘡藥,這一夜不再受疼痛的折磨,倒是睡的格外香甜,翌神便已恢復了七七八八。

她醒來時,大軍已經再度開拔,身下馬車滾滾動著,旁邊如意趴在車廂角落的小茶几上,還在睡著。

顧卿晚受不到傷口的疼痛,也不知道到底好了多少,生怕今繃帶拆開,自己的皮膚已經完好如初,見如意還睡著,便拉了拉被子,悄然將肩頭的繃帶一層層拆開。

沒拆到最後一層,便有血滲了出來,卻分明是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可奇怪的是,顧卿晚竟然沒受到疼痛。不過比之昨換藥時已是好了太多。

見傷口並沒立竿見影的好起來,顧卿晚才鬆了一口氣,將繃帶又纏繞了回去。

她這廂收拾好,才做出睡眼惺忪的樣子來,翻了翻身。

如意被驚醒,忙跪坐起來,扶著顧卿晚坐起來,又往她身後了一軍被疊成的靠被,笑著道:“姑娘醒了,都辰時了,姑娘一定餓了吧,婢子這就準備盥洗水,早膳都送過來了,還在暖巢裡溫著,馬上就能用。”顧卿晚昨被折騰的有氣無力,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便睡了,這會子還真是餓了。任由如意幫著收拾盥洗一番,上了早膳。

顧卿晚以為軍營中的早膳會很簡單,也就是吃些乾糧之類的,卻沒想到如意竟從那暖巢中端出來不少吃食來。

紅棗糯米蓮藕的小糕點,做的晶瑩剔透,切成梅花形狀的紅豆玫瑰糕,還有兩碟子醃製的口小菜,並一碗桂芝補血湯。

這樣的吃食在尋常自然不算什麼,可這是行軍途中,那糕點和湯明顯都是心準備的,且還都是補血生肌的。

顧卿晚便有些詫異,直至受寵若驚了。

昨天聽秦御的意思,她還擔心秦御那廝將自己扣留在軍營中,是因為先前她大鬧軍營,掃了他大軍的顏面,那廝因為站不住理,加上她受了重傷,一時間不能將她怎麼樣,便要扣著她,慢慢的,不動聲的折騰她,好撈回顏面。

這會子瞧著這些早膳,她自然不會再這麼想了,驚詫之後,不免問如意,“這些你都是從哪兒來的來?是誰吩咐做的,你可知道?”按理,她能吃到這樣特別準備的早膳,該是秦御特別吩咐的,可顧卿晚實在難以相信,他會有那樣的好心。

“回姑娘的話,這早膳是一早大將軍的親衛宋統領給奴婢送來的,倒不是奴婢去領的。”如意言罷,瞧了眼顧卿晚,這才又道,“宋統領說,早膳是大將軍吩咐他送過來的呢。”顧卿晚聞言真有些吃驚了,不過想到秦御風一樣間歇發作的脾氣,便也不再深究,專心用起膳食來。

待吃完早膳,軍醫便又不喚而來,再度給顧卿晚診了脈,驚異的道:“姑娘的身子羸弱,原怕傷口復原不好,再發熱反覆,恐會扛不住,倒沒想到,姑娘傷口竟是癒合的出奇之好,如今姑娘的脈象已經穩定,往後幾注意別讓傷口沾染到水,也莫拉扯到傷口,每換藥,只要傷口完全癒合,便沒什麼危險了。”顧卿晚謝了軍醫,那軍醫卻連道不敢,又說:“在下乃是軍醫,姑娘既是在軍營中受的傷,自然是在下的職責所在,哪裡敢當姑娘的謝,姑娘也知道,咱們軍營裡都是糙漢子,平用的那金瘡藥都是以止血生肌為要的,可能在祛疤上效果就不大好,這幾在下會再給姑娘另配些膏藥來,雖不至於讓姑娘的傷口完全無痕,卻也萬不會留下太大的傷疤。”顧卿晚忙擺手道:“不必了,太麻煩了,左右傷在肩頭,也不礙什麼事兒。”軍醫卻連連擺手,反駁道:“這傷生在姑娘的肩頭就礙事,礙了大事兒了,不麻煩,不麻煩,等藥配好了在下再來給姑娘重新診脈。”軍醫說罷,也不待顧卿晚推辭便提著藥箱彎出去了。

顧卿晚一陣愕然,古代的軍醫服務都這樣好,這樣熱情嗎?果然是醫者父母心,這醫德,絕非現代功利心薰染的醫生能比的啊。

不過,她為什麼總覺方才軍醫的話,有哪裡不對呢。

“姑娘可要再躺著歇息會兒?這會子冰也差不多融了,外頭熱氣上來,馬車裡悶的很,要不婢子給姑娘打打扇?”如意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顧卿晚的思索。

她卻略有些驚詫,道:“冰?”如意抬手指了下馬車中一角,顧卿晚這才發現,那裡放著一盆冰,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

如今正是暑氣正盛之時,大軍一路行軍,馬車時而穿梭樹蔭,絕大多數卻在受陽光直,她一直沒覺得怎麼熱,原本以為是自己體虛的原因,卻原來是馬車中放了冰盆。

顧卿晚一時愣住,秀麗的眉顰了起來,愈發不清楚秦御的意思了。

倒是如意見她盯著那冰盆出神,出了慨之,道:“婢子以前在家時就曾聽過,大戶人家都挖有冰窖,冬天蓄冰,夏天拿出來用。還有專門買冰的,這時候天最熱,冰正貴著呢,大戶人家還爭著搶著買,都不夠用的。就這麼一大盆冰就夠奴婢的賣身銀子了,怪不得冰賣的貴,若是沒這盆冰,姑娘身上這樣的傷,可是要受一番罪呢。”如意所想也正是顧卿晚所想的,這夏的冰在現代不算什麼,可在這古代那可是貴的緊,大軍又是行軍在外,冰就更加稀罕軍在外,冰就更加稀罕貴重了。

可她卻用上了冰,更有早上心準備的補血膳食,軍醫的各種周全診治,這都叫她受寵若驚的很。

她大鬧了軍營,雖然是被無奈,還差點因為兵丁們丟了命,受了大委屈,可她勢弱,卻也沒指望秦御能給自己主持公道,能安然放她離開,不計較她先前所為已經是大公無私了。

如今非但沒被待,反倒得到了這樣妥善的照顧,這讓顧卿晚有種說不出的複雜覺。

大軍趕著回京,一路趕的很快,中午只停下稍許休息。顧卿晚坐在馬車上,無所事事,只能閉目養神,用午膳時,兔兔倒是又跑過來看她,顧卿晚和兔兔玩了片刻,突然靈機一動,扯了一塊換藥時用的綁帶,便沾了些藥汁在上頭寫起字來。

寫罷,她將那布條仔細纏在了兔兔的身上,道:“兔兔乖,幫我把這封信帶給你家主子,可好?”兔兔好像對能做事兒,很高興,興奮的衝顧卿晚吱吱兩聲,化作一道金光,倏的一下便鑽出車窗不見了。

離顧卿晚馬車不遠的樹蔭下,停靠著秦御的黑頂馬車。

此刻他也正依在軟榻上用膳,不像顧卿晚有玉蓮花相伴,馬車中又放了冰盆,不吃苦頭。

秦御的馬車裡卻是連個冰盆都沒有,此刻又是一最熱的午後,縱然馬車停在陰涼地兒,外頭也炙烤炎熱,沒有一絲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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