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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周清秋對自己的容貌自視甚高,而周清秋乃是周閣老的孫女,從前顧明承是首輔,周清秋的祖父周啟是次輔,尋常政見便總有衝突,周清秋和顧卿晚分別作為次輔和首輔的孫女,自然也常常被拿來做比。
顧卿晚清麗無雙,是那種很容易討大家主母們喜歡的相貌,以至於兩人在一起,那些夫人小姐們總是贊顧卿晚的多,周清秋便顯不出來了。再加上顧卿晚是柔婉的子,周清秋卻
子張揚一些,兩人的
格也不大相合,這便成了相看相厭的,很是不對盤。
後來顧卿晚定了親事,尋常出門走動的時候不多,周清秋才冒出頭來,隱隱有了些文官家中姑娘之首的苗頭來。
顧卿晚正想著這些,就聞秦御開口,道:“方才怎麼回事?”他的聲音還算溫和,周清秋卻蹙了下眉,道:“回殿下的話,臣女方才和禮部右侍郎府的劉姑娘,大理寺少卿府的馮姑娘說笑著往雅間去,不想這賤民對臣女幾人多有冒犯欺辱之意,臣女的婢女是個護主心切,又情急躁的,便想替臣女略教訓一下這賤民,誰知道打鬥間,這賤民竟衝進了雅間,這便剛好衝撞了殿下和諸位公子。如今,既殿下在此,還請殿下主持公道,為臣女三人做主才好。”周清秋說著還略縮了縮肩膀,臉上神情有些驚魂不定,往顧卿晚的方向略看了一眼。
周清秋歷來是個嘴皮子厲害,得理不饒人的,可顧卿晚倒不知道她竟如此能言善辯,如此擅於避重就輕,黑的都能給她說成白的,幾句話便將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還倒打一耙,反咬一口。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周清秋言罷,後頭劉佳慧也忙出帕子,委委屈屈的
了
眼,開口道:“殿下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馮意欣自然也不甘示弱,亦是滿臉的驚惶之
,雖是沒多話,卻受驚過度般靠在了身後婢女的身上。
“喲,沒想到這小子還沒長齊,倒是都會調戲女人了。”秦御身後緊跟著的,穿暗紅
團圓領錦緞長袍,束青玉冠的是樂華長公府的長子沈擇,他率先敲打著手中的摺扇道。
“嘖嘖嘖,瞧把幾位姑娘給嚇的,此等不開眼的,就該扭送了順天府,打個幾十板子才好。我天朝的民風都讓這等人給敗壞盡了。”旁邊勇毅侯府的三少爺李東哲也跟著表示,轉而又抬手指著顧卿晚,笑著衝後頭穿淡青錦袍,容貌頗為俊秀的青年道,“詠硯,要不你把這小東西直接帶回你那大理寺得了,一番手段下來,管飽叫他往後上了街,老老實實,夾著褲襠再不敢調戲女人。”
“哈,正是如此,昌茂這提議好!”跟著幾個公子哥紛紛附和起來。
早年,秦御作為禮親王府得寵的次子,也是混跡京城貴胄圈的一霸,沒少和各府的熊孩子們四處惹事,招惹是非。
他身份高,武藝強,腦子聰明,自然是一群貴胄子弟的領頭人,和他相的也都是各權貴府邸裡嫡出得寵的,和他差不多身份的少年公子哥。
所謂人以類聚,皆是些情飛揚跋扈的主兒,這幾年秦御出征在外,如今歸來,便更是讓這些公子爺們馬首是瞻了。今
就是一群人專門設宴為秦御接風洗塵的,出了意外,那少年明顯鬧的秦御不舒服了,他們自然是紛紛爭著將其往火上架。
更何況,周清秋是閣老家的嫡女,平裡也算一個圈子裡的,又是嬌滴滴妖嬈嬈的大美人,受了欺負自然是要憐惜一二的。
周清秋聞言略垂了頭,出青絲如雲和一截雪白的脖頸來,勾了下
角,美眸中有些得意。
“行啊,我都聽二哥的。二哥一句話,何必進大理寺,這就讓這小子四肢分家!”那叫詠硯的乃是陳郡王府的世子,如今正任著大理寺正之職,聞言便笑著上前請示秦御。
秦御當年帶著這一眾權貴子弟闖禍時,眾人將他視為首領,要叫大哥,秦御卻言他是禮親王府的二爺,大哥那是秦逸的稱呼,豈能亂叫?故而這群人便改而喚了秦御二哥,見了秦逸卻都恭恭敬敬的叫聲大哥。直令秦逸頭疼了好一陣子,便現在被這群人叫大哥,也是不住嘴角直
。
那陳詠硯言罷,大家的目光便都落到了秦御的身上,原想著秦御該狠狠處置那闖禍的少年了,李東哲見顧卿晚竟還站在那裡,挑了挑眉,臉上厲一閃,正準備過去一腳將這不長眼的東西踹的跪下,誰知他剛靠近顧卿晚,秦御倒看了他一眼。
本來這群人便都知秦御的脾氣,敬畏與他,這三年多秦御又在戰場上磨礪的一身強大氣勢,這一眼掃過去,也不見多冷厲
人,李東哲卻不知為何生生頓住了腳步,後背一涼,僵在了那裡。
接著他就目瞪口呆的看到秦御衝那少年開口詢問道:“是她說的那樣嗎?你可知罪?”
“…”頓時一眾公子哥兒盡數愣在了當場,全都目瞪口呆起來。
陳詠硯愕然而不可置信的瞧了眼旁邊的沈擇,那目光分明在說。
我,老子幻聽了吧,燕廣王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收拾人前都知道給人自辯的機會了?
沈擇也一臉驚嚇,見鬼一樣回視著陳詠硯,無聲的道,別找爺要安,爺他娘也受驚不輕啊。
顧卿晚低著頭,一時倒沒發現眾人目光神情的古怪,更沒受到詭異的氣氛。
事實上她有些走神,看著周清秋和劉佳慧跪在一起,同仇敵愾的模樣,她還在想著顧家獲罪的事,會不會和劉家周家有關。
聽到秦御的問話,她回過神來,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出了事兒,自然要聽兩邊都說說的,不能只聽周清秋一言之詞,除非秦御是好糊的蠢蛋,不然問問她這另一個當事人不是很正常嗎?
故此顧卿晚很淡定的抬起頭來,衝秦御略作揖道:“回燕廣王的話,這位姑娘的話不盡不實之處甚多,事情並不是這樣的。”他這樣淡定鎮定的模樣,一時倒將一眾人的下巴又給驚掉了。
“哦?你有何話說?”秦御目光在顧卿晚臉上遁視了兩圈,這才收回目光來,倒是李東哲目光一轉,面興味之
來,很狗腿的搬了個太師椅往秦御身後一放,示意秦御坐下慢慢審。
秦御倒也承情,袍就大刀金馬的坐下來。頓時這裡倒成了公堂一般,頗有幾分青天大老爺審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