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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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的嘴驚訝地張大著。他方才冒犯了奧格瑞姆·毀滅之錘,部落的大酋長,他父親最親密的朋友?那位多年來他一直憧憬著的獸人領袖?那身盔甲和戰錘應該早就讓這場遊戲結束了。自己是個多麼愚蠢的傢伙啊!
薩爾急忙跪了下來,伏倒在地。
“最高貴的毀滅之錘,我請求你的寬恕。我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德雷克塔爾。
“我的老師可能已經警告過我了——”
“那會糟蹋了一切的,”毀滅之錘回答,依然滿臉笑意。
“我想要較量一下,看看你是否真的具有格羅姆?地獄咆哮神采飛揚地跟我說起的那種情和自豪。結果我看到的遠不止那些…我被打敗了!”他又笑了起來,大聲地,好像那是幾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最可笑的事情。薩爾終於
到了一點輕鬆。毀滅之錘的笑聲停了下來,把一隻充滿真摯和熱情的手放在了年輕獸人的肩膀上。
“過來跟我坐在一起,杜隆坦之子薩爾,”他說。
“我們得把飯吃完,你要告訴我你的故事,我會講述你從未聽聞的父親的傳說。”欣喜淹沒了薩爾。他用力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肩膀上的那隻手。毀滅之錘突然嚴肅地看著薩爾,點了點頭。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神秘的陌生人究竟是誰了——德雷克塔爾表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所有事情,是他派遣銳耳去尋找毀滅之錘,因為霜狼氏族有能力按照他應得的尊敬來接待這位客人。他們取出了好幾只准備烘乾後留作他用的野兔,剝下皮塗上珍貴的油和草藥,放在火上烘烤。更多的草藥被投入火焰中,它們的甜香味隨著煙霧飄散開來。那幾乎使人陶醉。人們拿出了鼓和吹管,很快音樂的聲音就悠然響起,縈繞著煙霧,傳遞著對靈魂世界的尊敬和歡愉。
薩爾一開始有點結巴,但毀滅之錘耐心地誘導出了他的故事,他一會傾聽,一會問些簡短的問題。當薩爾講完了以後,他沒有立即發言。
“這個布萊克摩爾,”他說。
“他聽起來像古爾丹。一個心裡絲毫沒有人民的人,只有自己的利益和私慾。”薩爾點了點頭。
“我不是唯一一個體會他的殘忍和喜怒無常的人。我肯定他痛恨獸人,但對自己的人民也沒有什麼關愛。”
“至於這個泰拉莎,還有中士…我不知道人類也擁有這樣的善良和榮耀。”
“如果不是中士的話,我永遠也無法領會榮耀和仁慈,”薩爾說,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我也學不會對你用的那一招。它幫我贏了不少次戰鬥。”毀滅之錘笑了起來,然後冷靜下來說。
“以我的經驗來看,男人痛恨我們,女人和小孩害怕我們。但是這個小女孩,出於自願,跟你成為了朋友。”
“她擁有一顆偉大的心靈,”薩爾說。
“我無法給於她更多地讚美了,只能說,我會自豪地接受她成為我們氏族的一員。她有一顆獸人般的心靈,充滿同情和憐憫。”毀滅之錘沉默了一會。最後,他說“在那場屈辱地慘敗後,我獨自一人呆了很多年。我知道他們是怎麼說我的。我是一個漢,一個懦夫,躲起來羞於見人。你知道為什麼知道今晚為止,我都在嘲笑其他人嗎,薩爾?”薩爾沉默地搖了搖頭。
“因為我需要回歸自己的內心,問問自己發生了什麼。思考。提醒自己我到底是誰,我們是誰。一直以來,我都像今晚這樣。到篝火邊,接受他們的盛情款待,傾聽他們的經驗,並且學習。”他停頓了一下。
“我和你一樣,知道人類監獄中發生的事情。我一度曾淪為洛丹倫國王泰瑞納斯的階下囚。後來我逃了出來,就像你從敦霍爾德逃了出來一樣。我甚至曾經被關進過拘留地,我知道那裡是怎樣的一敗塗地,怎樣的絕望無助。我差點成為其中的一員。”毀滅之錘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燃燒的火焰。現在他轉過臉看著薩爾。雖然他的灰的眼睛很清澈,沒有地獄咆哮眼中的那種
惡火焰,但在火光的映襯下,他的雙眼看起來跟格羅姆一樣閃爍著紅光。
“但我沒有沉淪,我逃走了,跟你一樣,並且發現那輕而易舉。但是這對那些還蜷縮在泥漿中的傢伙來說是困難的。我們在外面只能做這麼多。如果一頭豬熱愛它的畜欄,那敞開的大門毫無意義。那些營地裡的傢伙們也是這樣。當我們為他們打開大門時,他們必須有願望走出去。”薩爾開始明白了毀滅之錘的意思。
“僅僅推倒那些牆壁無法黑我們的人民帶來自由,”他說。
毀滅之錘點了點頭。
“我們必須讓他們回想起薩滿之道。他們必須擺脫被惡魔耳語之毒所汙染的內心,轉而擁抱他們真正的戰士和神的天
。你已經贏得了戰歌氏族和他們勇猛的首領的尊敬,薩爾。現在你有霜狼氏族,我所知的最獨立,最光榮的氏族,他們已經準備好跟隨你戰鬥。如果說還有一個獸人能教會我們頹廢的同胞,讓他們想起自己是誰的話,那個人就是你。”薩爾想起了那個營地,想起了它沉悶地,死一般的寂靜。他也想起了自己是怎麼樣涉險逃過了布萊克摩爾手下的追捕。
“雖然我討厭那個地方,但我願意回去,如果我能喚醒我的人民,”薩爾說。
“但是你必須知道我的被捕是布萊克摩爾求之不得的。兩次,我都差點被他抓住。我想要頭一個向他衝過去,但是…”
“但是沒有軍隊的話,那肯定會失敗,”毀滅之錘說。
“我知道這些,薩爾。雖然我一個人,我並沒有忽視這塊大地上發生的事情。別擔心。我們會留下一些偽造的痕跡讓布萊克摩爾和他的手下去搜索的。”
“營地的指揮官也在找我。”薩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