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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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年代，百貨大樓哪怕在首都也沒幾個，個個都是大家搶貨的陣地，尤其是平時家用物品。

在大媽們的手下，陳素月總算把自己要買的東西買完了，走出百貨大樓時一臉慶幸。

看著手中這一堆東西，無奈搖搖頭，要不是剛才趁著人多沒人注意她，悄悄把自己買的一些東西放進空間裡，只怕她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掂不完。

就這一堆，手上都勒出紅印兒了，可怕。

為了下鄉買這一堆東西，希望有用吧。

一想到下鄉了，瞬間心情低沉了，她不是沒見過下鄉回來的知青們，個個如釋重負，一談起鄉下的子，那個憋屈的表情。

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一個孫茜算什麼？罪魁禍首也別想好過，你們都會有報應的。

老天把你算漏了，但是我陳素月不會，垂眸意味深長一笑。

倒也是巧了，回去的路上就看了郵箱，兩封信終於派上用場了。

假裝從包裡翻東西，實則從空間中拿出兩個信封來，看著這信封，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來，差點笑出聲來。

隨即，毫不猶豫地把信投了進去。

等到到家屬院時，臉慢慢沉下來，等到了孫家門口，冷冷一笑。

不過敲了幾下門，崔景就過來開了門。

她看向陳素月的目光裡，很是複雜，最終化作一句嘆息，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她才退後幾步，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

一進門，就看見孫昊點著一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孫由就坐在一旁，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

陳素月淡淡看了他們幾眼，臉上閃過一絲嗤笑，然後惦著東西往屋裡走。

“素月，你去哪啊？都等著你回來呢，還買這麼多東西。”崔景看著她大兜小兜的，蹙了蹙眉，從她身後說。

頓了頓，聽到這話，陳素月樂了，頭也不回地用諷刺的語氣說“後天就要下鄉了，沒有像別人那樣啥都給收拾好的媽，只能自己去看看有啥好買的。”這話一出，崔景不吭聲了，是了女兒這就要下鄉了。而出這一出的罪魁禍首，該是孫昊才是，這麼想著，扭過身狠狠瞪了孫昊一眼。

孫昊本來心情就不太好，點著煙正思考著，冷不丁看見子的白眼，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把煙掐了。

崔景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也不吭聲，翹著二郎腿，一副不悅的模樣。

孫昊抿了抿，心裡很憋屈:你閨女把我女兒送到警察局了，明天都要判刑了，我個煙還得看你臉。

“看啥看，看啥看？”崔景擰著眉頭，猛的站起身來，眼裡滿是怒火，終於是爆發了“一個個的不省心，咋著？你閨女偷東西，還怪到我妮兒身上了？今天你就給我說清楚，我前夫家老宅的鑰匙是不是你配的？你還怪能耐啊，知道放到孫茜那兒。”孫昊是真的覺得自己冤枉，誰能想到孫茜這麼大膽啊，他才是本沒有這麼想過，最多覺得…以後陳素月下鄉了，那些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兒子的，卻也沒想過要給茜茜啊。

這不過是他一個小想法而已，而且…他本沒敢跟子說第一個跟領導說讓幹部子弟下鄉的就是他，讓陳素月下鄉只不過是為了向領導表態，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正好叫她下鄉去。

誰能想到，能有這麼多事兒。

其實不怪崔景這麼想，就是他自己這麼一琢磨也覺得好像是他指示的，天地良心他是真沒這麼幹啊。

在子的質問下，他有些萎靡，不敢再說什麼了。

“我是真沒有這麼做啊。”他氣勢有些弱，試圖解釋著“我也沒想過這麼做，真的，我真沒想過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尤其是崔景話裡話外都是火氣，和女兒離了心，以前補貼兒子的想法也成了泡影。

老宅的東西不翼而飛，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到哪了，不管藏到哪兒也得給她吐出來。

孫由沉默地坐在一旁，失神地想著，為什麼爸和妹妹兩個人聯手做這事兒，卻連個口風也不給他。

爸平時就偏心小弟，所以他這麼做不稀奇，可是茜茜…那是他的親妹妹啊，為啥她也這樣瞞著他？

突然間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管這一檔子事，畢竟他是一點好處沒得到，既然不把他當親人，他又何必去招惹陳素月，惹得一身騷。

站起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點不顧及身後爸爸和繼母的呼喊聲。

外面的熱鬧，陳素月在房間也聽到一二，不過卻是不以為意的。

她正努力的收拾著東西，儘量把一些明顯的東西進兩個大行李箱裡，把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放進空間裡。

又把一些吃食往平裡的大包裡放，畢竟是下鄉，就跟搬家一樣，啥都得帶。

雖然她有信心，秦叔叔會幫她，但是還是忍不住發怵，怕政策再變了啥的。

要是鄉下不像那些知青們說的那樣，她也可以考慮在鄉下安安生生待著，省的這一堆破事兒又來麻煩她。

而且，以後這一家子可不會像現在這麼風光輕鬆了，沒了工作這一個個的更會打她的注意了。

哼，想都別想。

反正有空間在，有吃有喝的，她才不想被這一群血鬼血呢。

收拾好以後，她才施施然走出房門，去了客廳。

魯迅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做一個善解人意的人，註定要忍氣聲。

然而憑什麼，她就一定要做個這般的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是沒有道理的。

下鄉之後，不管大環境咋樣，欺善怕惡是人的本，她必須厲害點，才能不被人欺負。

“素月。”一見到陳素月從房間出來，安安生生的坐在沙發上，兩個人對視一眼，均是氣鼓湮滅，沉默了一陣兒。

孫昊開口打破了僵局，只見他扯了扯嘴角“素月啊，你茜茜姐姐…”

“她就是個小偷，竊賊，相信警察同志們，一定會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讓該遭到報應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陳素月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只一瞬間，孫昊就覺到了這個繼女的變化，開始覺得有些苦惱，這可咋辦。

現在不是他到底參與沒有，而是…茜茜會不會亂攀扯，把他也牽連了。

“一口價，三萬塊，我可以考慮不讓孫茜攀扯到其他人身上，要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誰會跟著她一塊下監獄。”陳素月輕笑，彷彿並不知道她說出的是個天文數字。

不止是孫昊就是崔景，聽到這個數字心中也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