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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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器…做成什麼式樣才好？

在克里斯托夫特地過來通知之前，洛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首先想到的當然就是長柄戰斧。

戰斧毫無疑問是他在這個世界最慣用的近程兵器，在明白它搭配自身能力發揮出來的巨大破壞力的同時，洛圖也深刻體會到戰斧的固有缺點:靈活度欠缺。

作為歐卡羅大陸最具代表的重型長兵器，長柄戰斧本身對戰鬥招式有著很大的限制，這一點稍微對兵器有點認識都想得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把那麼龐大笨重的玩意兒耍得跟刀劍一般千變萬化。

經過與蘿斯的修煉戰鬥後，洛圖已經完全體驗到了招式靈活多變的好處，更加清晰地看到強勢單一手段的害處。

假如，洛圖不是赤手空拳而是手持格爾巴特戰斧戰蘿斯，那便有八成的可能會落敗。

因為雖然蘿斯很可能抵擋不住洛圖的全力一斧，但在她高速機動的捷和東方武術的靈巧技法之前，洛圖正面擊中她的幾率極小，反過來她側面多次打擊到洛圖的幾率會變大，此消彼長之下，勝負分曉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當然，洛圖裝備戰斧後力量增幅到蘿斯難以抵抗其一擊的事實也不可以忽略。以力可以破巧，以巧也可以制力，跟前世說爛了但正確無比的剛柔理念是一樣的。洛圖發現，當自己已經明白到兩種方向各自的缺陷和優勢後，便陷入了一種很難抉擇的矛盾心態。

是要繼續以往的強勢力量形式樣，一往無前彪悍地走下去？還是作出改變轉向靈活取巧形式樣，以便在將來可能面對的強大敵人地時候給自己更多的戰手段？

…

實在有點進退兩難。

專屬兵器。事關自己力量和生存的關鍵。

能不能有同時兼顧兩種方向的武器？洛圖苦苦盤算後換了一個思路。在閱讀克里斯托夫送來的資料後，他發現這並非不可能。

然而細細深究，洛圖又覺得資料上的參考式樣有些平庸了，誠然它們在力量和靈活都可以有不俗表現，但全面之餘難以兼顧極致，真要用到實戰裡面，很難說能不能夠表現得純粹力量型或者靈活型的武器更好。

洛圖察覺自己陷入了簡直是貪婪造就的思維困境中，想要最好，卻不肯有所放棄，世界上哪有這麼完美的好事情？他自嘲地笑了笑。覺得悶在房間裡想得太久了，便走了出去。

眾女現在應該都窩在房間裡休息，但洛圖在大廳碰到了本該最為勞累而早早上睡覺的青龍。

梳洗過後地青龍換了一身黑衣，不是烏鴉的那種漆黑，而是很具東方韻味的一種玄黑，上面有朱雀親手刺繡的蛟龍紋路，緻素雅，看上去很有一種黑龍天子般的味道。

如果穿這身衣服的青龍是個男人，拉去拍古裝電影當某某太子鐵定可以拿幾個獎項回來，看那墨玉披散的長髮。看那細膩潤白的肌膚，看那陰冷憂鬱的眼神…比某動作影星飾演的某龍帝要多出十倍地魅力！簡直就是女向yy小說中必定會出現的美王子型角！

然而青龍是女地。

不同的一個別。給人的氣質覺便截然不同了。至少洛圖現在的目光很耐人尋味，這種風格打扮的青龍小姐…很特別。

冷厲？憂鬱？英氣？似乎都是，又似乎不都單純是。

“你來了。”青龍沒有抬頭看，但是隻聽腳步聲，便能知道來的是洛圖。

她面前放著一個陶瓷酒杯，酒杯裡盛的不是紅酒，而是白酒，東方式的白酒。據朱雀說，這種釀製相對簡單的白酒在東方大陸名為“心清”是青龍最愛喝的——當然以前享受地可不是現在這種自家釀製的普通貨。

對於東方釀酒技術沒記得多少的兩姐妹而言。能夠搗鼓到這種水平已經很了不起了。洛圖前世對酒水沒有任何興趣，腦袋自然沒有儲藏相關的知識，更沒有親自動手製造地心思。

“你好像知道我會來的樣子。”洛圖直接坐在青龍身邊，毫不客氣就伸手奪過了陶瓷酒瓶。從桌上拿起一個高腳杯，自斟半杯，綴飲一口。

“好酒…不過還是稍微淡了點。”對於洛圖大搖大擺佔據別人勞動成品的無恥舉動，青龍居然沒有馬上投以白眼，只是微微側頭看向身邊地男人，眼裡閃爍著一種難言的奇妙光芒。

“怎麼了，不滿上一杯？”洛圖舉瓶示意，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笑意。

“哼，對牛品酒，酒的滋味也會變差…”青龍扭開頭去，輕聲說道，卻是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傳進洛圖耳裡。

“…你一點沒有改變，惡刻，不可愛。”洛圖也不在意，伸手拿過青龍只剩杯，給她倒個九分半滿，只留一絲餘地“沒有改變，就意味著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看來是可以放心了。”

“…你會擔心我嗎？”青龍斜瞟一眼。

“當然，你現在可是關鍵人物，出事了可是很麻煩的。”洛圖飲酒說道。

“…這麼大一個攤子，你就不怕我在其中動什麼手腳？”

“如果你真的動了手腳，你就不會在這裡這樣跟我說話了。”

…

…—洛圖和青龍到底什麼關係？洛圖不完全清楚，而他也懶得多費功夫去計較。誠然，給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發揮空間無疑是件可怕的事情，但既然用了，洛圖從來就不顧忌太多。也不知道是絕對的自信使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兩人就這般並肩坐著，一邊喝酒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扯淡鬥嘴，逐漸地，慢慢地，很自然地就形成了背靠背的姿態。

互相依靠，又互相看不到對方的姿態。

“…解放獸人王國後，你具體還能保持多少對於獸人部落軍隊的控制權？”

“…你想要多少？人家可也不全都是傻子，想要多少，就得付出多少的代價。”

“代價不是問題，只要有人可用。”儘管不是再喝紅酒，洛圖還是習慣地輕輕晃動酒杯。

“呵呵，你就是這樣的作風，該說是愚蠻，還是說有大將風範？”青龍的語氣也習慣地帶出尖銳的嘲諷。

“這話說岔了，你已經喝太多了。”洛圖皺眉道。

“才沒有！你就是這樣子！我沒說錯！我從來都沒有錯！”青龍聲音陡然憤怒起來“你這個惹人厭惡的男人！一直在控制我們，利用我們！你讓朱雀做你的女奴，你讓我大老遠地去蠻荒原野替你跑腿賣命！憑什麼！憑什麼！？”

“…你真的醉了，該去睡覺了。”洛圖淡漠地說道，繼續淡漠地喝一口酒。

拍啦一聲！瓷杯被狠狠投擲在地，彷彿破碎成一朵凋落的花兒。

“我…沒醉！”青龍臉頰上湧動著不自然的殷紅，眼裡含著隱隱的波光“我…不甘心！”洛圖以為青龍會就此哭泣，但她沒有，只是肩膀微微顫抖著，有些烈，有些柔弱。

洛圖默默飲酒，杯中酒已盡，他伸手想要拿酒瓶，卻有一隻玉手首先奪了過去。

青龍螓首一仰，舉手就往間大灌烈酒。此刻她是以洛圖背靠而坐，所以這豪放的仰首，恰好就把腦袋擱在了洛圖肩膀上。

洛圖扭頭就看到了青龍的放縱，他看到了她的掙扎，委屈，剛厲，無奈…一汪秋水的深沉，滴出眼角一點酸酸的淚水。

“…別喝了。”洛圖伸出大手，拇指堵住了酒瓶口，其餘四指一用力就從青龍手裡奪取了酒瓶。

“還我！那是我的！”青龍喊道，彷彿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一般。

洛圖不理會她，扭頭一邊就鬆開瓶口，將剩餘的白酒往自己嘴裡灌。

“不許！不許啊！還我！把我的…還給我…”青龍伸手想要搶奪酒瓶，但洛圖把手伸得更高，仰起頭顱，高高落下的酒水仍舊準確地進到他的嘴裡。

青龍簡直瘋狂了，她叫喊著扭過身子，雙手拼命去舉，拼命去搶，卻總是被洛圖錯開一線…很快地，本就剩餘不多的酒水徹底盡了。

最後一滴晶瑩剔透的酒似乎很慢很慢地從瓶口滴落，搶奪酒瓶絕望的青龍一下子湊過了小嘴，努力地追向那滴寶貴的酒，慢慢地，慢慢地…吻到了洛圖的上。

“嗯哼…嗚嗚…還給我…我要你…還給我…我的東西…我最珍貴的東西…還給我…”青龍抱住了洛圖的腦袋，緊緊地抱著，很用力，很努力地用小嘴從他嘴裡索取著，也許是酒，也許是別的什麼。

青龍的氣息籠罩了一切，面對她青澀而暴的入侵，洛圖像是呆了，又像是醉了。他沒有反抗，只是慢慢地放下了酒瓶，輕輕地，溫柔地放到地面上。

濃厚的酒香，曖昧的姿勢，陰靡的吐息，在這奇妙的空間裡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唔…還給我…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