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白骨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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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臂上已經安上了一個金屬機械裝置,間也佩戴上了一條掛滿物品的黑帶,她揮動了一下手臂,接著抬手之間,一道銀白的光束劃過夜空。

無論是士兵還是眾人皆抬起了頭,去看向雨中的夜空,那猶如一道閃電。

卡繆凝視那道光芒許久,轉過頭道“棘小姐已經替我們奏響了戰歌,那麼就開始吧!”隨著海克蒙德點頭,原本還慵懶的眾人,立刻提起武器與頭盔,走進了大雨之中。

海克蒙德與克布爾站在高臺之上,望著已經整裝待發的士兵,沉默不語。

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克布爾大主教法杖猛的高舉,接著陰暗的天空之中,一道雷霆降臨於其上,隨著克布爾念出晦澀難懂的話語,無數光芒好像盛開在夜空的花火從法杖中迸而出,落入了每個再場之人的身體上,那一刻,無論是鎧甲還是劍戟,皆白光閃爍,如同群星。

這是極為高級的魔法,類似於聖石粉末的作用,可以對魔物造成更多的傷害。

“吾神賜予汝等力量,如無垢之雨,如澈之河!”克布爾舉杖高呼“讚美吾神榮光!”

“吾神庇佑!”所有人將泛著熒光的武器高舉頭頂,齊聲回應。

“羅希瓦爾的勇士們,期待你們凱旋!”海克蒙德聲音沉重。

卡繆望著準備就緒的將士,手臂輕輕移動,巨大的裂縫憑空出現,而跟隨著一道嘹亮的龍聲,移山之龍躍出了裂縫,在大雨滂沱的夜空裡盤旋。

“希利烏斯,”卡繆背對著夜痕破魔團的眾人道“說出你的遺願。”希利烏斯直起身體,背後巨斧觸地,沙啞的聲音傳出:“將我與我的子葬在一起,我很想念她。”凌羽有些吃驚的望著那個臉上佈滿傷痕的男人,飽經滄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看透了世間百態,一張面孔足以讓人倍淒涼。

“雷諾,”卡繆又喊了一個名字。

一直閉眼休息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晃了晃手臂上的金屬臂鎧,緩緩道:“我希望能夠將我的武器留給海樂迪森林的那一位鐵匠,告知他,我很喜歡這個武器,再將我的全部財產送給隔壁村的一位老人…”這個壯實的男人話語有些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簡簡單單的小事,但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會笑。

“夜痕破魔團的規矩,每次執行任務前,告知一下你的遺願,活下去的成員會幫你完成。”星塵語氣平靜的說。

凌羽覺得這個規矩格外可怕,在他理解,出戰前不應該給予鼓勵嗎?為何要這麼悲觀。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

“淺煙。”卡繆叫出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少女從陰影中走出,猩紅的長髮垂至地面,間佩有兩柄狹長的細劍,劍鞘也垂至地面。

“將我的徽章與武器放在鐵棺之中,僅此而已。”凌羽又看了眼希利烏斯拉著的鐵棺,不難猜測鐵棺中或許有著許許多多的武器與徽章,他們都是夜痕破魔團逝去之人的榮譽。

“羅伊斯。”卡繆接著念出了一個名字。

像是完全藏匿在黑暗裡的生物,恐懼見到陽光,羅伊斯低著頭走了出來,不看任何人,只是輕聲說著:“將我的屍體埋入烏雲山中的土壤裡,不豎墓碑。”

“好!”卡繆長應一聲,轉過身說“我的遺願是等到魔物滅絕,魔神隕落時,將我的徽章拋入西河之中。”此刻的環境,猶如莊嚴的教堂裡為逝者舉行的葬禮,無比肅穆。

移山龍又一聲吼叫,隨後掠下,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卡繆整理了一下口的徽章,飛身越上了龍背,夜痕破魔團的眾人也同時躍在了龍背之上。

棘依舊記得這個畫面,如同山嶽一般的巨龍脊背上,有身背巨斧,手握鐵鏈之人;有猩紅長髮,佩雙劍之人;還有金屬臂鎧,銀鐵爪之人;以及白衣如雪,掌控空間之人。現在又多了一個人,揹負黑巨劍,手握罪與罰的羅伊斯。當然,還有她自己。

凌羽最後看了眼佩爾西斯的龍騎士,然後走進雨中,跳上了龍背。

大雨更加放肆的洗禮著眾人的身軀。沉悶的鼓聲震天而響,移山巨龍拔地而起,緊接著是百禽騰空,隔斷大雨,遮蔽雷霆。

如同諾伊修斯帝國跨越天壁山脈的壯舉,眾人踏上了征程。

“白骨入土,往事留痕,此夜無人睡,此酒不落塵!”星塵望著遠去的人,輕聲唱這首古詩。

“傳說諾伊修斯帝國戰神在率眾翻越諾伊修斯帝國前夜所唱的古詩。”汐站在一旁無聊地說著“我的店名起的還可以吧!”

“當然不錯,我很喜歡,”星塵回過身,饒有興致地問“你知道戰神為何唱此詩嗎?”

“嗯?”汐應了聲,表示不知。

“當時諾伊修斯帝國已經統一了東陸,只是依靠武力征服諸國,形勢並不穩定,需要依靠不斷的戰爭勝利維持,儘管諾伊修斯的軍隊戰無不勝,但天壁山脈卻阻隔著它統一大陸的步伐,東陸反抗勢力暗中行動,而西陸又組成了同盟,準備依靠出讓利益得到通過獸族領地的允許。可以這麼說,當時的諾伊修斯,如果不能夠再用戰爭震懾反抗勢力,離覆滅並不遙遠。所以才有了萬龍升空,翻越天壁山脈,統一大陸的壯舉,”星塵語氣中毫不掩飾讚美,甚至於渴望,渴望他也如同戰神一般。

“無聊的事情,多麼強大的帝國依舊擋不住歷史的車輪,戰神又如何,也只是你所說的,白骨入土而已。”汐語氣不屑。

星塵沒回應,只是微微一笑,朝遠方望去,口中喃喃道“確實如此,也僅僅是往事留痕。”先是一排笛聲,又是一段琴聲,無數的樂器聲,在一隅之地彼此融,如同芽月的花園裡,群鳥爭鳴,一群服裝各異的人在雨中的城牆上,奏響了悉的樂曲。

凌羽聽得出,那是上次在戲劇院時聽到的,曲名為英雄戰歌。

他望著漸行漸遠的城牆,終於在最後一刻看到了大雨中的那個身影,她端坐於側,淺藍的長髮未浸染雨水,依舊柔順,懷中豎琴琴絃輕輕跳動,像是被飛鳥撥亂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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