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禁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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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河的上空雪花驟停，下一刻又宛如跳動的琴絃般上下起伏，時而如驚起波濤，時而如靜謐水，夜空中的倩影巍然不動，靜止的雪花則快速融化，化為冰藍水網，融成布，俶爾落下，雪化作的網將白冰河再次覆蓋。那些已經爬出的，剛要爬出的，亦或是才伸出一隻爪子的巨狼霎時間被凍結在那裡，揚的河水保持濺起的形狀，整個白冰河重新被冰封，雪花又簌簌落下。

凌羽翻身跳上龍背，移動飛龍接住飄落的冰瀾，浮動在群狼冰雕之上，剛才還聲如雷霆的狼群此刻就只剩下站在河岸邊的灰狼斡昆和那個受傷的狼族少年。

“咒嗎？”灰狼斡昆恢復人形，立在原地，佈滿溝壑的臉頰上雪花狂吹，他似乎終於體會到死亡的味道。

“就是咒，”凌羽面無表情的回答。實際上當然不是咒，頂多算個偽冰之咒。依靠冰瀾的風魔法加速，他們甚至很快趕超了先一步出發的費倫，也早已經出現在這片區域，但同樣也看到等待許久的灰狼斡昆，面對如此多的巨狼，他想即便是依靠魔炎的力量也無法取勝，就只是用出十分練的方式了，虛張聲勢。

冰瀾依靠冰雪環境，升入空中在不斷唱複雜的術咒語，他就一直等待著，直到灰狼斡昆即將揮下巨刀，他知道不能再等待了，只能先行攻擊，但也沒想到時間剛剛好。經過長久的唱才釋放的偽咒，就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怪不得大陸以魔法師為尊，咒乃破軍摧城之術，威力大到無法想象。

灰狼斡昆出巨刀，仰天長嘯“即便只剩下我，鐵狼一族也永不會滅亡！”

“你也即將死亡。”巨大龍影從天而降，姍姍來遲的費倫終於趕到了這裡，他將長槍指著灰狼斡昆的頭顱，又重複了一遍，“你也即將死亡。”尼拉同時飛下，將這個鐵狼之主灰狼斡昆圍住。

即便是灰狼斡昆恐怕也難以抗衡佩爾西斯兩位勇士的聯手攻擊，凌羽看了眼背後靠著他背休息的冰瀾，從空間魔法器裡拿出灰袍替她罩上。

他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接下來的東西應該用不到他擔心了，遠遠看著被那個紅的身影，他想還是不要說再見了吧！

“英雄救美不應該很開心嗎？為什麼愁眉苦臉，”收緊灰袍的冰瀾望著下方，彷彿在自言自語般說。

“我可不是英雄，”凌羽說。

“沒人是天生的英雄，大多數英雄都是傳出來的，就比如赤焰龍騎，有沒有這個人都還說不一定呢，”冰瀾停頓了下“不過傳說皆有原型，只是誇大的成分比較多，醜化亦或是美化，全在記錄歷史的人口中。”

“那你會怎麼記述這件事？”

“史上最偉大的龍騎士，曾於白冰河以一人之力，摧毀百里冰凍河面，擊退千頭巨狼，拯救了佩爾西斯公主伊莎緹雅殿下。”冰瀾低頭一笑“民眾總喜歡救公主的橋段。”

“誇大的太多了吧！”凌羽嘆了口氣。

“人們對英雄總是不吝惜溢美之詞，偶爾美化一點也情有可原。”

“我可不是英雄。”凌羽又說了一次。

冰瀾扣上了兜帽，輕聲說“未來的事，無人知曉。”凌羽笑了下，撫摸著崩霆光滑的鱗片，崩霆便晃了晃腦袋調轉身體朝遠方飛去。

“我一來你們就離開，是不是太不懂禮貌了？自詡文明的人類。”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像是孩童般頑皮的語氣彷彿毫無顧忌此刻的形勢。

崩霆震動的翅膀停下，凌羽轉動眼睛，左翼前方飄著一個黑影子，只能看到一身描繪著金古怪條紋的黑衣，四周瀰漫著黑霧氣，寬大的兜帽下出半縷黑髮和蔥白般的秀鼻，以及擁有美麗弧線的下巴。

黑影微微轉頭，冰藍的眼睛滿是誘惑“是不是呢？魔法師大人。”那雙眼睛並不是在看他，而是他背後的冰瀾，凌羽只能到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從黑影中不斷傳出。

無論是費倫還是尼拉都不敢輕舉妄動，這個突如其來出現的女人遠遠超出眾人想象。

黑影踩著虛空走下，每一步都會震出黑霧，直到她踩著白冰河上新落的鬆軟雪花，她揚起頭，對著天空說，“如此拙劣的咒還敢釋放，閣下很自信嘛？”沒人去回答她，她絲毫不介意，又轉過身看著灰狼斡昆說“鐵狼一族的威名今天將就此湮滅，格勒亞迫，狼主安昆對你很失望。”灰狼斡昆表情有些難堪，他微微低頭說“聖使大人，咒威力太…”

“太什麼！”黑影下的女人打斷了他“如果這是咒，鐵狼一族將就此覆滅，如果這是咒，人族也將不足為懼，這只是個…偽咒。”凌羽已經握緊長槍，這個突如其來的人早就看穿了冰瀾的魔法。確實如此如果是冰皇釋放的咒，那些巨狼此刻已經化為粉末。

“什麼？”灰狼斡昆大吃一驚。

被稱作聖使的黑影伸出黑衣之下的手掌，按住了一個狼爪冰雕，無窮無盡的黑暗瀰漫而出，原本被冰凍的河面瞬間融化，整個白冰河出現一片黑區域，被凍住的巨狼在黑水中朝岸邊游去，聖使漂在黑河水之上，挑著眉眼看著空中的黑龍。

“你是不是不會真正的咒啊？要不然我教你幾個吧？”冰瀾默不作聲，聖使嘴角上揚，她伸出手掌，彷彿在對著世界下令:“:扭曲—黑暗之海！”話音落下，下方的黑河水瞬間翻湧，花捲起萬頃波濤，河水暴漲將天空瀰漫，似乎只要那個黑影一落手，黑河水便會如同海嘯噬一切。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任憑風雪吹打，卻彷彿被凍住了身體，一動不動，這或許才是真正的咒。

聖使很滿意眾人的表情，但她又繼續開口:“:湮滅之門！”

“:暗解濁塵！”她微微一笑“:魔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