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夜雨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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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一把摔上了門,大步跑到衣架旁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原本配備的軟劍在洗澡時已經被取下來了。

門被一聲巨響轟開,濃郁的火藥氣息立刻散出,男人提著一把古怪的機械武器走了進來,舉槍對準了上的兩個女孩。

克拉茜從被子裡鑽出,伸出手匯聚出如蛛網般的光波。

炮彈轟鳴飛出,呼嘯著向克拉茜,但那道光波彷彿異次元的獵手,噬掉了那足夠炸燬巨石雕像的炮彈。

克拉茜卻忽然愣住了,剛才那一幕的喜悅彷彿還沒退散,她猛然抬起頭,天花板不知何時已經被轟碎,碎石如雨落下,她急忙轉移光波,去阻攔頭頂的石塊,可面前卻完全暴了出來,男人掄起巨大的機械武器揮來,就在快擊打向她的瞬間,一柄長劍橫出來,撞上了巨大的機械武器,火光如電蛇般遊走。

特被重重轟在上,手臂像是碎裂一般痛苦,男人的力量完全超乎想象,她強忍著痛苦起身,一把撈起兩個女孩,縱身跳到窗邊,劍柄朝後一頓,玻璃破碎跌落進下方如淵的水中,屋外的狂風和驚雷翻江倒海般湧來。

特將克拉茜和女孩攬在身後,輕聲說“別怕…別怕…”她又擦了下嘴角,將長劍對準男人,然後低吼一聲“跑!”克拉茜一愣,菲特已經使盡全力扔出長劍,接著瞬間轉回身,一手一個,將兩個女孩拋出了窗外。

伽貝斯的房子在二樓,地下又有很深的積水,她想應該不會有事,除了跑別無他法,面前這個男人力量的力量她們本無法抗衡。

拋出的長劍被男人隨手打飛,他一步步走來,守在窗邊的菲特大叫一聲,閉著眼睛撲了過來。

男人揮起機械武器擊打在女孩口,可他卻不得不停住腳步,嘴角血的女孩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像是一個蒼蠅,你趕都趕不走。他揮出另一隻手,用手肘擊打女孩的腦殼,鮮血不斷濺出,卻依舊甩不掉這隻該死的蒼蠅,他沒了耐心,直接甩飛了機械武器,連同女孩一起撞在牆壁上,女孩的身體被鋼鐵擊碎,骨頭斷裂聲壓過了雨聲,他一步步走向窗邊,縱身跳了下去。

克拉茜不敢回頭,她怕她回頭就再也沒力氣跑了,她跌跌撞撞的在雨中狂奔,身後的一切都彷彿是追趕她的地獄。

姐姐有危險,她需要去叫其他人來,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可當她拐進大道時,依舊忍不住回身看了眼,那個沉默的小女孩癱坐在積水中,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她想去救她,可她卻不敢停下,因為她知道男人的目標是自己。

男人落地後,在雨中狂奔起來,但肩膀卻突然一痛讓他即將提起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疑惑的回身,卻看到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跌落下來,手中還抓著鐵裙上的鐵飾,她就是用那攻擊的。

女孩大叫一聲,竟然超乎想象地站了起來,然後再次朝他撲來,但那遍體鱗傷的身體卻承受不住疼痛跌倒在半路,她艱難的爬到了他面前,伸出殘破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後顫抖地抬起頭。

男人愣住了,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那個被叔叔趕出去的女孩,女孩就蹲在地上拉住他衣角,不願意離開,而那個女孩是他的未婚

“跑啊!跑啊!”女孩突然又大叫起來“快跑啊…”男人很疑惑,渾身是血女孩抬起頭,視線卻不是朝向他,他順著女孩的視線望去,遠處是那個穿著紗衣蜷縮在水裡的女孩。

他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原本死死拉住他衣角的女孩也愣住了,手指卻不捨得鬆開。

那個很瘦弱又沉默的小女孩在水中緩緩站起身,身體逐漸變大,也變得虛幻,籠罩在一層紫霧氣之中,變為了一個充滿詭異氣息的女人。

女人漂浮在水面上,微笑著問“為什麼不殺她,是想起了往事嗎?約書亞。”約書亞皺眉,抬起腳踢飛了那個拉起他衣角的女孩,慢慢朝前面走去。

“別費勁了,已經晚了,”女人淡淡的說“行動因為你的拖延已經失敗了。”約書亞停在雨中,沒有回頭。

“所以只能選擇備用方案了,”女人對著破敗的房屋揮手,那枚巨大的機械武器飛出落在她的手中,她緩步走去,俯視著那個一臉茫然的女孩。

“為什麼?”菲特低聲問。

“因為你…太善良了,”女人舉起武器,扣動了扳機。

閃電劃過夜空,雷聲遮蓋住這一聲巨響,約書亞回頭,那個和娜塔莎很像的女孩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積水。…窗外的雨聲嘩嘩落下,凌羽又看完了一章,他沒時間再看下去了,而是站起身,將書進魔法器裡,然後撐開傘走進雨中。

狂風彷彿一隻野獸在衝撞著他的身體,可當他抬起雨傘時,野獸又消失不見,積水如淵的街道里,只有一個女孩在拼命奔跑,穿著寬大的法師袍,粉頭髮被淋溼貼在臉上。

“克拉茜?”凌羽看清了來人,匆忙跑了過去,按住女孩肩膀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姐姐!”克拉茜哭喊著。

凌羽慌了起來,他扔掉雨傘抱著克拉茜朝那個方向跑去,他什麼也不敢問,因為他怕女孩擊碎了他最後的幻想。

然而最終一切都還是如實上演,他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原本在懷中還慌張驚恐的女孩也像是死去一樣冰冷,只有那雙手不停抓著他的肩膀,指甲劃破衣服嵌進他的裡,彷彿在問,這是不是夢?

但並不是夢,哪怕是傾盆大雨也遮掩不住水中的血腥,身穿鐵裙的女孩躺在水中,血還源源不斷地淌而出,如黑影一樣延伸在水中。伽貝斯站在那裡,背上的衣物碎裂,深入骨髓的傷痕歷歷在目,斷掉的佩劍在水中,上面的血跡被清洗一新。

凌羽抱著克拉茜走了過去,克拉茜大抱住菲特的屍體痛哭,伽貝斯望著天空,摸了摸自己口袋,把一進嘴裡,但菸草早已經溼透,他咬著菸蒂說:“好了,終於死了,其實她早該死了,那麼傻,還那麼善良,這種人怎麼能活呢?怎麼可能…活呢…”伽貝斯終於崩潰一般跌坐在地上,眼淚無聲的落下,嘴裡的煙也跌落進水中。

凌羽仰著頭,看著雨水匯聚的天空,他雖然從不相信命運,卻始終覺得善惡有報,現在他想也許不對了,菲特死了。

那個喜歡不知從哪裡跳出來,衝他喊龍哥的女孩死了,那個總是擔心貧窮卻又從不摳門的女孩死了,那個大大咧咧還喜歡瞎想的女孩死了。

好了,再也不用擔心被解僱了,再也不用擔心被婚了,再也不用裝作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了。

他覺得眼睛又有些酸了,伸手抹了把全是雨水的臉,耳畔是男人抑制不住的哽咽和女孩失聲的痛哭,他突然有些疲憊了,疲憊到什麼也不想去思考了。

雨還在下,似乎永遠也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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