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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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情況,三分鐘後,孟亦萱總算清楚了。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名叫韓未央,正是韓未紀傳說中的親弟弟,比韓未紀小兩歲,今年26。與他同行的本女孩是他相戀五年的女友,名叫長谷川紀子。

韓未央的職業是劍道運動員,他自己本身拜在劍道名門下修行,經常會參加各類大賽。同時,他也是教練,是擁有劍道傳統的高中專門應聘的劍道指導教練。這趟回來,是因為他應下了上海劍道協會劍道教練的工作,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是集訓教練,在上海不會停留太長時間,大概兩週之後便會回本。他的女友長谷川紀子是同一所學校的歷史老師,令人詫異的是她居然會說中文,雖然發音不是非常標準,但語法什麼的沒有大錯,起來不會有障礙。

韓未紀心氣不,不過依舊將韓未央和長谷川紀子介紹給了孟亦萱,孟亦萱也做了自我介紹,雙方算是初識了。不過孟亦萱總覺得韓未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止是他,長谷川紀子似乎面上也有一絲古怪的神情。所以雖然是第一次會面,氣氛卻有些微妙。

“你們先回家休息吧,我還有事。”韓未紀道。

“好的姐,你晚上幾點回來?我和紀子給你做宵夜。”

“大概十一點吧,宵夜就免了,我減肥。”

“噗,姐你居然也會減肥?”韓未央笑噴了。

“臭小子,等晚上再找你算賬!”韓未紀兇巴巴地揍了韓未央一拳,韓未央齜牙咧嘴地受了,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韓未紀不理他,轉身,拎過孟亦萱手裡的包,掛在車把手上,道了聲:“咱們走吧。”

“噢…”孟亦萱急忙老老實實跟上。走到半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韓弟弟和女友姑娘,看到女友姑娘向自己這邊微微鞠躬,她急忙點了點頭,算作回禮,然後這才腳步匆匆追上頭也不回的韓未紀。

長谷川紀子和韓未央站在小區門口目送二人遠去,紀子神情浮現擔憂,不由問道:“未紀姐姐,有新的戀人了嗎?”韓未央嬉皮笑臉的表情也已隱去,嘆了口氣道:“若真有了那倒真是好了,只怕我姐她,依舊被過去束縛著。”

“未央君的意思是,那位孟小姐,並不是未紀姐姐的戀人嗎?”

“目前應該還不是,我覺得我剛才好像出現得不是時候,不過也不能肯定她剛才就是要表白。我太瞭解我姐了,她看那位小孟姐姐的眼神,那分明動心了。唉…真是個煩。”說罷,他就提上一大堆的行李,向小區裡大步走去,紀子急忙小跑著跟上他。

另一頭,韓未紀正推著自行車和孟亦萱並行在人行道上。兩人默不作聲,氣氛十分詭異。孟亦萱腦子裡一團亂,一會兒想韓未央和長谷川紀子剛才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會兒又想韓未紀剛剛到底要對她說什麼,一會兒又思索著現在是不是該說點什麼來打破這凝結的氣氛。

而韓未紀已經從剛才那不中緩過神來,這會兒她忽的覺得有些慶幸。自己剛才要說的話,實在太危險了,如果說出來,她就沒回頭路了。如今想來,弟弟倒是出現得非常及時。今天是她太沖動了,情一下往上衝,她又犯老病了。這樣不行,她還需要好好想想,還需要時間。

不過,考慮到孟亦萱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她覺得自己起碼要對孟亦萱解釋點什麼,免得她胡思亂想。

“小孟,抱歉啊,今天一驚一乍的,嚇到你了吧。”孟亦萱聽到學姐那聲“小孟”的稱呼,心裡一跳。學姐私下裡總喜歡親切地喊她“丫頭”語氣就像個寵溺妹妹的大姐姐一般。可如今為何稱呼變回“小孟”了?那不是在工作場合才會用的稱呼嗎?

“學姐說哪裡話,沒關係的。”她只能笑著回答。

“我弟他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的覺,所以家裡人經常會被他的行為嚇到。不過其實他心思很細膩的,做事也很有分寸,中有細的覺。”啊…我在說什麼啊…韓未紀心中好崩潰。

“嗯…聽起來和學姐的像的呢。”孟亦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說道。

韓未紀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才不像,我和他一點也不像。”

“誒?”孟亦萱詫異地抬頭望向韓未紀的側臉,就見學姐面上出了自嘲的笑容,她的心忽的揪了起來。

韓未紀心中情湧動,忽的有了傾訴的念頭。她停下腳步,看向孟亦萱道:“小孟,想聊聊嗎?”

“嗯。”孟亦萱點頭,沒有遲疑。

她們進了路邊的一家快餐店,這會兒不是飯點,快餐店裡人很少,她們選了一個角落的清靜位置,一人點了一杯飲料。韓未紀的著裝和外型明顯引起了店裡人的注意,不過外界的小騷動卻無法影響到二人。

“小孟,你知道的吧,高中時候的我。”孟亦萱點頭,她自然知道,何止是知道,她可以說花費了很多的心思去了解。只是到如今她卻發現自己對學姐其實一點也不瞭解,當初喜歡上學姐的原因,她還記得,是被學姐身上那種凌厲無比,所向披靡的氣場所引。可如今學姐似乎變了一個人,那樣的氣場也很少能看到了,內斂瞭如此之多的學姐,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那個時候的我…”她說到這裡,忽的頓了一下,眼神飄忽了片刻,然後才笑道:“算了,我還是從小時候說起吧。今天突然就想和你聊聊童年了,我說完了,你也要說哦。”

“誒?”

“這樣才公平呀。”韓未紀笑道。

“…嗯。”孟亦萱遲疑著點頭。

“啊,你要是不願說,那就不要說,我不強迫你的。”韓未紀見她面有恙,急忙說道。

“怎麼會,學姐說完我就說,這才公平。”孟亦萱微笑。

韓未紀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微笑的面容,嘴角那一雙小梨窩綻放,真是驚人得可愛。這姑娘乍一看不起眼,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越來越引人了。

韓未紀清了清嗓子,笑道:“想起自己的童年,說實話還真是有些害羞。不過今天我傾訴爆棚了,就厚著臉皮說說吧。小孟覺得我小時候是個怎麼樣的孩子?”孟亦萱沒想到學姐居然開頭會拋出這樣一個問題,她偏頭思索了片刻,回答:“是不是那種很愛笑,很調皮的孩子?”韓未紀雙眼一亮,開心道:“被你猜中了百分之七十,很厲害嘛。”孟亦萱臉紅了,端起飲料掩飾地喝了一口。

“我啊…呵呵呵,說起來小時候本不像個女孩子,皮得一塌糊塗,讓爸爸媽媽特別頭疼。小時候,家中有條件的父母一般都會讓孩子去學一門才藝,音樂、美術或者體育,我爸媽也是這樣。你猜我小時候學過多少東西?”孟亦萱愣愣搖頭。

“我學過鋼琴、素描、笛子,練過足球、滑輪、羽球,不是休閒似的玩玩,每一個都是專門報了班去學的。甚至有段時間一直在玩悠悠球。我啊,就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沒個長的孩子。這麼多才藝,不是我父母著我去學的,而是我自己要求去學的,但是每一個都沒能堅持下來。

我小時候好奇心非常旺盛,對什麼都興趣,什麼都想去嘗試。但是可能因為父母親遺傳得好,我這人學習能力很強,無論是文藝細胞還是運動細胞都強的。以至於每一種才藝,我很快就能掌握,之後便會覺得厭煩,於是丟棄了不再去理會。實際上距離所謂的掌握還差得遠的,只是我自己不想再深了而已。

唯一堅持下來的兩件事,一是書法,二是空手道。為了這兩件事,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我家父母管教孩子的方式很特殊,他們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沒有什麼事是可以不付出努力就獲得的。有償有取,天道必然。所以,我家的孩子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放棄了和父母撒嬌耍賴,因為我們知道那是不可行的。每當我們向父母要求什麼時,就必須付出某種形式的代價,比如打掃衛生,比如自己洗衣服。

他們放任我如此見一個愛一個,學一個棄一個的代價是,我必須堅持下兩件事,一文一武,選擇之後,就不能後悔或厭棄,要一直學下去。

書法是父親從小手把手教我的,我小時候其實很討厭練書法,沒有小孩子會喜歡那種枯燥的事,特別像是我這種好動的小孩。

說起我為什麼會在那麼多文化類的才藝中偏偏選了書法,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我選書法,單純是因為同學特別羨慕我的字漂亮,老師也經常會表揚而已。說白了,就是小小的虛榮心作祟。正是因為這小小的虛榮心,我一直堅持到了今天。

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就,書法佔用了我童年到青年時期的大量自由時間,早已是我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現在我對書法的覺,大概就像那種曾經恨得牙癢癢的仇敵許多年後再見面,突然釋然豁達後的覺。長久的厭煩、倦怠,無數次想放棄,咬牙堅持下來的結果是忽然發現,其實書法給我帶來了比苦痛更多的東西。比如持之以恆的神,比如克服憊懶的力量。

其實我選的一文一武兩件事,是相通的。書法與武道有很高的相容,因為練習到最後都是神層面的力量。空手道最初是因為興趣去學的,理由是我覺得那很帥,呵呵,小孩子的想法就是這樣的。但是後來真的很辛苦啊,每天的訓練都要把人榨乾的覺,回到家累得話都不想說。

我開始堅持這兩件事後,漸漸的沒有了別的心思去顧及其他,學校的學習、書法的練習和空手道的訓練已經佔滿了我的程。我那旺盛無邊的好奇心,還有三心二意的病,也漸漸就沒有了。

但我這人身上病其實多的,三心二意的病雖然改掉了,可我還有些過分自信,有些自我中心,也很容易熱血衝腦,做事不顧後果。你剛剛說我和我弟弟的格有些像,其實我和他的格正相反,別看他外表大大咧咧,其實頭腦從來都很冷靜,他是個非常理的人,心思也非常細膩。與他相比,我簡直就太枝大葉了,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是唯我獨尊,做事從來不計後果,不顧他人,最後吃了大苦頭,也是活該…”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沒有往下再說,只是拿起飲料喝了起來,表情平淡,看不出此刻她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孟亦萱沉默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攥緊。學姐最後說的,是指什麼?是她在本發生的事嗎?學姐說她自己熱血衝腦,做事衝動不計後果。可是這樣的表現,孟亦萱在現在的韓未紀身上本看不出來,現在的韓未紀做什麼事都是經過深思慮,所謂的熱血衝腦更是看不到,她的忍耐力太強,襟氣度廣闊,沉穩非常,讓人欽佩不已。

是因為那一次吃大虧,學姐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所以小孟…”韓未紀放下手中的杯子,抬頭看著孟亦萱認真說道“你所瞭解到的我,是真的我嗎?”孟亦萱咬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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