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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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虹說,阿寬曾經對她很好,她從沒懷疑過阿寬的人品。

這話讓孟亦萱到害怕。

阿寬和她一樣,曾經在超市中工作。只不過阿寬是超市的配送員,她則是倉庫管理。兩人每天都會有三四次見面的機會。如此相識了一年多時間,漸漸稔,阿寬開始追求她。他是個很憨厚的人,長得不帥氣,有點微胖,總是喜歡傻傻地笑。

他們的戀情很平凡很低調,但也有當事人才能受到的甜

談戀愛半年後,阿寬提出了同居和結婚。本來和幾個兄弟合租的他,在外面重新租了房子,就是為了接梁虹過去住。梁虹很開心地答應了,於是一番忙碌,搬進了阿寬租住的居所。

最開始的一個月,他們如裡調油。梁虹把什麼都給了阿寬,認定了阿寬就是和自己走一輩子的人。但是很快,梁虹懷孕了,噩夢就從這個時候開始。

阿寬說他不想要孩子,現在以他的經濟水平,還養不起孩子,所以希望梁虹把孩子打掉。梁虹雖然有些不捨,但也並未反對。但是她本來想去正規的大醫院做人,卻沒想到被阿寬硬是騙到了一家一看就覺得不正規的小診所裡墮胎。她想逃,沒能逃掉。

那天梁虹了好多的血,痛不生,她不明白為什麼阿寬連人手術都不讓她做,阿寬的理由只是沒錢。之後梁虹臥病在,整個人虛弱下來,卻越來越覺得阿寬不對勁。他開始說一些賺錢的話,一邊哭訴著對不起梁虹,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已經找到了賺錢的途徑,如何如何,說得非常美好。梁虹是愛他的,也就把這些話聽了進去。

然後,她開始被阿寬指使著去借錢,說是做生意需要資本,借了錢很快就能還上。如此,她把親朋好友都借了個遍,直到大家都害怕了,躲著她。

梁虹借不到錢了,阿寬就開始著急,說錢還不夠,非要讓梁虹再去籌錢。梁虹不去,阿寬就打她,說梁虹不讓他們倆好過。梁虹開始害怕,她想逃離阿寬的控制。阿寬卻每次打完她,又來安她,好言好語地哄著,抱著,溫柔極了。

但是梁虹害怕了,她覺得阿寬神不正常。有一次她嘗試著報警,卻被阿寬發現了,那天晚上她被打得好慘,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最後還被扔到陽臺上關著,天寒地凍,關了一個晚上,身上只有破破爛爛的一件衣和一條牛仔褲,以至於凍得得了肺炎,也不去醫院治,只是拖著,身體越來越虛弱。

梁虹被帶走了,離開了出租屋,來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出租屋中。她開始沒有飯吃了,有的時候一天都不給她飯吃,偶爾只是施捨般給口水喝。阿寬開始往屋裡帶各種各樣的人,她們多是女人,還有幾個領導模樣的男人。吃飯前要訓話,女人們抱頭蹲在餐桌前,聽阿寬、還有幾個男人說話。他們說話極有技巧,極富煽動,編織出一個金錢滿溢的世界,年輕的女孩們愚蠢極了,每個人聽後都熱血沸騰。有不聽話的女孩,就拖進裡屋“教育”哭喊聲、息的聲音,誰都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這些女孩每天都會被派出去,不知道去幹什麼。

然而梁虹的腦筋則越來越清醒,她知道,她遇上了極為惡劣的違法傳銷組織,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涉及的犯罪團伙。

她開始動腦筋要逃出去,她一定要逃出去,逃出這個地獄。

她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逃生的路徑。那天晚上,她趁著這幫人在外面菸,偷偷地用前幾天藏著的碎酒瓶片,割破了捆綁的繩索。她從陽臺直接翻了下去,手腳都沒有力氣,渾身都發軟,咬著牙,忍著痛,一點一點順著陽臺旁的水管往下爬。

從十樓,一點一點滑到三樓,短短二十來米的垂直高度,她足足滑了半個多小時。外面下著大雨,水管上滑不留手,她用來墊手的破巾幾乎被她拽到撕裂。滑到三樓時,她實在沒有力氣了,從水管上跌了下去,幸虧下大雨,地上泥濘,救了她一命,她沒有摔得斷胳膊斷腿。

她在雨中跑啊跑,彷彿聽見後面叫囂讓她站住的聲音,她一刻也不敢停,只是拼了命要逃出去。她也不知道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沒有手機,一分錢也沒有,飢寒迫,渾身狼狽。

或許是上天指引,當她跑察覺自己跑到了鬧市區,看到了一面悉的看板,她彷彿看到了救星,和深深的希望。

孟亦萱,食藏,終於…終於得救了!

拍打玻璃門求救時,她想到的卻並不是把真相告訴孟亦萱,她害怕了,害怕自己如此悽慘的事情,會被別人得知,被別人另眼相看。於是她張口只是借錢,她就想借兩三百塊錢,先吃一頓飽飯,買一身衣服,睡一個好覺。第二天起來,她就去報警。

然而她的身體卻不允許她再繼續這般硬撐下去,和孟亦萱他們話說到一半,她就沒了知覺。

“你怎麼這麼傻啊!”孟亦萱蹙著眉聽梁虹說完,痛心疾首地說道。

梁虹閉著眼,已經哭到嗓子啞了,再也說不出話了。紅腫的雙眼和依舊沒辦法停止顫抖的身子,讓人既心疼她的遭遇又惱怒她的愚蠢。

當局者旁觀者清,梁虹有好幾次可以身出來,然而她自己卻因為堅持那所謂的愛情,而錯過了。她是不幸的,遭遇了這樣的事,但她又是幸運的,因為她僥倖逃了出來,這是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得到的善果。最後的最後,她保留了清醒的頭腦,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梁虹,這件事,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報警,讓警察來調查這件事。你覺得呢?”孟亦萱被氣得胃疼,好半晌才緩緩說道。

“你報警吧,他害得我這麼慘,我要親眼看著他進監獄。”梁虹揪著拳頭恨恨說道。

“好,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孟亦萱站起身,道“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孟亦萱當天就去派出所報了案,公安立刻立案調查,派了三個警官來醫院問話徵訊,梁虹記憶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逃出來的,只知道是在食藏附近的一個小區,有不少高層建築,因為她跛著腳跑了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鐘時間,就看到了食藏的招牌。除此之外,她就只知道葉寬的名字和一個打不通的電話號碼。

但是這些條件其實已經足夠了,那群人雖然發現梁虹跑後及時撤走,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公安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這個犯罪團伙,人贓並獲。

接下來便是審訊和上法庭的程,後期逐步展開,不與細表。只說破案那一天,孟亦萱去醫院轉達了好消息後,總算是鬆了口氣。梁虹又哭又笑,狠狠發洩了一場,整個人都輕鬆多了,情緒也穩定多了。

那天孟亦萱獨自從醫院回家,剛入家門,就看到韓未紀正站在玄關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

孟亦萱又驚又喜,丟了包,連鞋都沒換,就一路小跑撞進韓未紀懷裡。韓未紀抱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圈,才放下來,攬著她,頂著她的額頭,在她上香了一口。

“你怎麼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孟亦萱到了韓未紀面前,就被打回原形了,嘟著嘴不開心道,完全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下午剛到的。”韓未紀溫和地解釋著“快換鞋洗手,來吃飯了。”一聽有吃的,孟亦萱注意到屋內滿溢著香氣。

“漢堡!”她喜道。

她剛喊出這三個字,一旁懶洋洋趴在沙發上的yui也喵了一聲,彷彿在附和她。

不過更加驚喜的還在後面,當孟亦萱正式步入客廳時,就看到客廳中,韓爸爸正坐在沙發上,而就在他的旁邊,一個美麗的成女子正坐著輪椅,笑眯眯地看著她。

孟亦萱啞然,瞬間臉紅到了脖子

為什麼韓爸爸韓媽媽也在啊,那剛才她和韓未紀那樣子豈不是…天哪!羞死人了!

“叔母さん、なんで?(伯母,為什麼?)”孟亦萱下意識地問道。

“媽媽想你了,偏要跟我回來。”韓未紀一邊卷著袖子往廚房走,一邊笑著解釋道。

韓媽媽看著比以前氣好多了,雖然還是瘦,但卻不再那麼嚇人。孟亦萱急忙上前,蹲在韓媽媽的輪椅前,問道:“叔父さん、叔母さん、どうして上海に來たのですか?體の調子はどう?(伯母,您怎麼來上海了啊,身體怎麼樣了?)”韓媽媽和藹地伸出手,撫摸孟亦萱的腦袋,笑道:“まだ“叔母さん”って呼ぶの?みきの彼女なら、“お母さん”でいいんだよ。(怎麼還叫我伯母,既然是未紀的女友,喊我媽媽才好。)”

“你媽媽這些天神的,一直鬧著要來上海看看,特別是想見你,還有看看食藏。咱們拗不過她,就帶她來了。另外,過幾天未央也會回來,帶著紀子一起。”韓爸爸溫厚地解釋道。

孟亦萱被那句“你媽媽”說得鼻尖有些發酸,拼命忍住了,聽韓爸爸的話,又疑惑了,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大家都回來了?”韓爸爸笑而不語,只是指了指廚房,道:“你去問未紀。”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孟亦萱也沒急著去問,先是和韓爸爸韓媽媽聊了一會兒,才挽起袖子進廚房準備幫忙。

不過廚房的活韓大廚已經基本忙完了,孟亦萱進廚房之後唯一的貢獻,就是把自己獻給韓大廚親了好幾口。

紅著臉上餐桌,孟亦萱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夠她害臊好幾個星期了。韓媽媽現在也能吃了,只是牙口稍微弱了點,韓未紀把漢堡做得非常柔多汁,再加上韓爸爸細心幫子把漢堡切成小塊,韓媽媽吃起來也是一點不費勁。

吃飯的時候,韓未紀好像憋著股什麼勁兒,孟亦萱總覺得她有話要說,但是每次話到嗓子眼又了回去。

然後她還發現韓媽媽一直在向韓未紀使眼,看韓未紀一直沒動靜,韓媽媽好像比韓未紀還急。

“咳哼。”韓未紀突然清了清嗓子,道:“萱萱,那個…過兩天,咱們就舉辦個婚禮吧,嗯…我這邊什麼都備好了,就差你一句話了。”啥?孟亦萱懵了。

“萱萱,咱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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