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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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抱親王到璧璽的房裡到底在做什麼？”在偏院廂房外的庭院一隅，隱隱地傳來端弋語帶威脅的低問聲。

“奴才…”接著是小惠子不知所措的聲音。

嗚，好歹他也是有娘生有爹疼的，幹嘛老是欺負他？

“你不說是嗎？”端弋挑起勾魂的笑，人得教人轉不開視線，卻讓惠安猛打寒顫。

嗚，端弋將軍和公主本是同一類人，笑起來壓兒不美，活像惡鬼似的，只會欺負他。

“奴才真的不知道…”端弋睇著他好半晌，笑意更深，大手一提，將他帶進自個兒懷裡，面對面的兩張臉，近到可以受到彼此的呼。

“那本將軍問你，璧璽的真實身分到底是什麼？”一直不想用這種方式的，但經胤禨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應該得快點行動，免得後後悔。

“奴才…”嗚，端弋將軍不是一直都很君子的嗎？為何突地如此魯相待？

嗚，他比公主還惡劣，在公主面前扮演著翩翩君子，在他面前卻顯原形。

是啊！他原本便是驍騎營的將軍，怎麼要求他能有多斯文？

那本是為了瞞騙公主的假象罷了，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說了。

“你還不說嗎？”他真以為他不敢動手？

沒有一個君子可以如此容忍美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擁在懷中的痛苦，更何況他打一開始就不是個君子。

男人想擁抱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他卻更想擁抱她，抱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遂他要娶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娶她，儘管誰來阻擾也沒有用。

人生在世要的不過是一段雋永的情罷了，這一份情遠比權勢和地位更能夠引他，何況他未曾如此心動過。倘若失去她，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是乎，他絕不允許自己失去她，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

“奴才不懂將軍的意思…”嗚，不要再他了。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儘管他比公主還可怕，他還是不能說，倘若他真說了，公主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嗚，別說不原諒他，說不準一回宮，公主會馬上將他賜死。

可倘若他現下不說，說不準就要死在將軍的拳頭下了，那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

嗚，他短暫的人生好淒涼，前有虎、後有豹，滿山遍野皆是豺狼之輩，他本是舉步維艱、無以適從。誰來救救他吧！

“真是不說？”他輕輕地將掌心貼在他沁涼的脖子上頭。

“奴才…”惠安瞪大雙眼，血絲滿布。

前頭有斷崖，掉下去鐵定是粉身碎骨；後頭是，若運氣好一點，說不定他還可以留個全屍…好，他決定了…說！

“她是…”

“你們在那邊做什麼？”突地一聲怒斥，打斷了惠安的話，兩人不約而同地抬眼一睇，想不到來人竟是璧璽。

她一身月牙白沐浴在月光下，彷若仙人下凡般絕美絕豔，即使輕蹙眉、緊抿，仍是無損於她彷似聚集天地靈氣形成般的絕。

端弋不看傻了眼，而惠安則在心中大喊著:公主，你忘了戴雪帽出來，餡了！

璧璽看見兩人在樹叢間的曖昧舉動，怒得扭頭便走。

端弋一瞧，隨即回過神來，輕躍至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滾開！”她哪裡還記得自個兒在他面前所扮演的角是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