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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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道:“就是因為這詞有點傷，所以人家才會懷念，你就作作看，故意裝做很悲哀的樣子不就成了？”她知道小對一些傷事很不習慣，只好要他裝了。

阿三拍手叫道:“對！小幫主，我們以後要到京城演戲，總不能每天演笑劇，還得來點悲劇才成，你裝哭呀！快點，最好哭出來，呵呵…”他一副幸災樂禍之樣子。

小無奈道:“好吧！哭就哭。”拿起酒杯啜口酒。晃到涼亭外，故意學古人一般唉聲嘆氣，愁眉苦臉。

阿三叫道:“快呀！樣子差不多夠苦啦！狗嘴趕快吐象牙！快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人家曹植七步成詩，你已晃了五步，快吐呀！打破記錄！”他很緊張的捏著雙手，硬想把小出詩來。

“吐就吐！五步半！”小再跨出半步，已憋出話來:“水落花…輕纏，逝漫漫。…躊躇晚亭歸，秋雨攔。應不泣，離人淚，幾回難。又是花開花謝朱顏殘。”一句通，句句通，小走五步半出一首詞，唸完他大叫道:“怎麼樣？”神氣活現的奔回亭中直叫道:“五步半！呵呵…”狂妄中還帶著點孩童之純真，令人覺得他狂得可愛。

“好，好！”阿三大拍其手，不管懂不懂，他都大叫好。

阿四豎起大姆指叫道:“好！五步半詞王，大詞王！哈哈…”狂笑的拿起酒杯往小送去:“幹！”

“哈哈…”他們三個鄉巴佬，反正也不知道詞作得好不好，出來就算數，只要能當上“五步半詞王”三個人是同樣高興，同樣快樂，同樣大喝其酒。

而小丁、小雨和小星星呢？她們是女孩人家，也讀過不少書，她們被小的絕世奇才給震住了，只這麼短短走出小亭，他就唸完這首詞，而且還是那麼哀怨動人，她們已沉醉在這首詞裡面，忘了喝-，可惜小並不知道他的詞能這麼引人。

“哈哈…”小已喝得酩酊大醉，糊叫著:“阿…三，你看…水中有…

有月…亮，咱們下去…撈…月！”他搖晃著身軀，手指著亭邊小泉。

阿三也是醉貓一隻，他晃過來往小泉看了看:“是…是月亮…而且…還有三個…走…撈月…”話未說完“撲通”他已撲入小泉裡。

小大叫:“阿三…等等…哇…”

“撲通”一聲，他也掉入水中撈月了。

“嘩啦啦…”阿四慢了一步，緊張追了過來，已將酒菜打翻不少:“還有我…

還有我…”隨後也跳下水，又是一聲“撲通”

“哈哈…”

“在…那裡！”

“在…咦！不見了？”

“嘩啦…嘩啦…”他們在水中找月亮，也不時打起水仗，像小孩一般。

明月如鉤，清風拂霧。

“叮叮噹噹…叮咚叮噹…”琴音已起，來自空山一角，蜿蜒幽美，輕卷夜空，綿綿飄來，忽高忽低，抑揚頓挫，悅耳動聽，令人如沉醉東風之中，勾起美麗遐想，舒暢已極；忽而音韻一折，音如子規夜啼，巫山猿泣，淒厲哀怨，聞之則淚下，越來越急，琴絃越繃越緊，音韻再轉“叮叮噹叮，叮咚叮…”音密如急雨，勁如狂風大，澎湃飛舞，勢如江河潰堤，山崩地裂，駭擊石，震撼人心，扣心張脈，無所不至，無所不達，震得庭院枝葉娑娑作響，搖晃不已。終於…

山迴路轉，琴音已從高空中折回來，飄瀟柔美，有如慈母輕撫懷中嬰兒，輕哼催眠曲，讓人不知不覺中已進入夢鄉。琴音不絕，輕歌已起…

“水落花輕纏，逝漫漫，躊躇晚亭歸，秋雨攔。應不泣，離人淚，幾回難？又是花開花謝朱顏殘。”

“言心，先掩淚，襟袖寒…紅解笑，綠能顰，…到情深，俱是怨，猶似舊，奈人，尋思殘夢時…”琴聲、歌聲、撈月聲、歡笑聲…織一片，不久撈月聲不見了，笑聲也消失了。

只剩下歌聲及琴音猶不知足的彈唱著。

小、阿三、阿四終於撈到月亮，四平八穩滿足的在水中睡著了。

夜，終於靜下來。這一切似都已過去。

微風輕起，再次向天邊疏星，再次傾訴昨情衷，那麼祥和、那麼柔美…

“阿三，將那些花拔起來，重新種過，怎麼長在青苔上，我看有點營養不良。”這已是第二天中午，小他們正忙著整理昨天被靈禽異獸撞壞的花園。